我乐得一个人呆在这么一个清幽僻静的地方,跑是肯定不会跑了,身无分文的我能去到哪里呢?
“费诺昨天和你现在一样,很安静,很少说话,虽然不理雪蜜,但是他能这样呆在雪蜜的身边,雪蜜已经很高兴了。”
和真替我把饭菜摆在桌子上,接着说道。
“我告诉他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心情也……心情也平静了很多。”和真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其实他本来是想告诉费诺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吧,只是害怕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费诺了。
“恩,你这样每天来回奔波也挺辛苦的,还要负责给我们传话。”听到费诺安好的消息,我算是放下了心中的牵绊。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不过不要紧,你的讽刺我心甘情愿的承受。”和真自嘲的笑笑。
“这是讽刺吗?我自己都不觉得,你愿意怎么理解都可以了,反正我们俩现在的关系说敌人不像是敌人,说合作不像是合作,一切顺其自然吧。”
我吃着饭菜,一个人独处时已将自己的性格变得平静而安详,对于任何事物我都没有什么惊讶和好奇了。
“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始终是我欠你的,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和真说完,起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他和秦雪阳有几分相似的身形,我顿时吃不下碗里的饭菜了,看着那个背影怔怔的发着呆。
在这里已经呆了一个月了,每天可以和我说话的人就只有和真了,虽然院子外面也偶尔传进孩子们的嬉戏声,小贩叫卖商品的吆喝声,但是我都压抑住了好奇不去探寻,只是一个人安静的摆弄着院子里的小桥流水和那些花花草草。
“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不知道的人怎么绝对不会想到你是一个人质。”和真每次都是翻墙进来的,所以我从来听不到那扇朱红色木门打开的声音,想必门上的铜锁早已落满了灰尘。
“我只能说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绑架者,或者说我对人生早已没了任何探求。”我替花儿浇完水,不知不觉又忙了一个上午,他的午饭总是送的非常及时。
“这是他给你的信。”和真见我吃的差不多了,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我愣在那里,诧异的看着他。
“不要看我,其实,我觉得你们既然已经接受了眼前的状况,那么……那么让你们俩互通一下信件,应该没什么问题。”
和真低着头,将手中的信放在桌子上后立刻离开了。
我的身体都在颤抖着,桌上那封薄薄的信竟是费诺的,一个月不见了,只能听到他每日的状况,现在,他的亲笔信就在我的面前,而我竟没有勇气打开。
双手颤抖的拿起那封信,不知道费诺是怎么把对我的思念和感情放在这薄薄的一张纸上的。
“盈盈,情之所钟,至死不渝,其实,我更希望我们能够好好活着,也许我真的要等到头发花白,拄着拐棍才能去找你了,不过,你一定要等着我,还要时时刻刻想着我的样子,即使我很老很老了,你也能一眼认出我就是当年要娶你做我媳妇的费诺。”
我平静了一个月的心在此刻决堤,无助的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失声痛哭,那页信纸早已被我的泪水浸湿,干燥的地面也被我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润湿,只是,我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哭到自己都快要断气的时候,泪水还一个劲的流着。
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费诺,即使你老的变了样子,我也会一眼就认出你来,即使你走不动了,我知道你在哪里,我也会去找你的……
只是,沉浸在泪水中的我,此刻竟那么渴望见他一眼,我的另一个他,没有他的我曾经差点死去,而没有我的他,此刻在那个冰冷阴暗的皇宫里,是不是依旧活的潇洒活的惬意,如果是的话,我是不是就会死心了,就会彻底的忘却了……
“盈盈,不要哭,真的不要哭,傻孩子,你的人生不应是这样的。”朦胧中有个慈祥的声音轻声的安慰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床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后就看到和真端着一碗药静静的看着我。
“我怎么了?”我扶着有些眩晕的脑袋,低声问着他。
“你晕倒了,可能是感染伤寒了,没事的,把药喝了吧。”和真淡淡的说着,眸中却溢满矛盾和愧疚。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接过药碗,依稀记得有个老人慈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是谁的声音呢?
“你觉得怎么了?不如我再帮你把把脉。”和真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没事,不用了,我很好,对了,你回去的时候不要告诉费诺我生病的消息,你就说我一切如常。”
我低头把药全都灌进了嘴里,苦苦的药登时压住了我心中即将翻涌上来的泪水。
“我欠你们的太多了,如果不是我,你也就不会离开那个皇宫了……”和真接过我的药碗猛地摔在地上,捡起其中的一快碎片狠狠的朝自己的手腕划去,登时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和真,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了?”他的举动吓到了我,我拿过一块手帕给他捂在伤口上,却见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