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夫君你醒了？”怡晗瑟缩道。
“我一直都没睡，何谈醒？”手一挥点亮蜡烛。
“我不过是去如厕，一会儿就回来。”迅速套好鞋子，转头就想撤。
“等等——”楚凌轩一把拉住怡晗的后衣领，把她拉回来，“如厕？那好啊，我陪你一起去。”
“夫君，我们虽然是夫妻了，但是男女毕竟有别。上个厕所你都跟着我走，会被笑话的。”怡晗毫不客气地拒绝。
“是么，我不跟着去也可以。”楚凌轩面无表情道，“只要你现在跟我解释清楚，平时嗜睡如命的你为什么今晚一晚都没睡着？难不成是因为今天见到尉迟昀嘉后激动到现在？”
“……”怡晗失声半晌，麻木地点头道，“是，我太激动太高兴了，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现在我可以去如厕了么？”
楚凌轩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要瞒着我么。说吧，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就是。大晚上你一个人出门，实在不安全。火灾的教训这么快就忘干净了？”
怡晗知道今天逃离楚凌轩的掌控是不可能了，但是今晚的机会难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能不去。于是道：“好吧，我要去临河客栈。”
“临河客栈？”楚凌轩略一思索，眸光透出几分不悦，“我记得尉迟他们就住在那里？”
“是的。”楚凌轩你干嘛记性这么好。
“那不行！除了临河客栈，今晚别的地方你都可以去！”楚凌轩想也不想直接不同意。
“真的？！君子一言，四匹马都难以追回！”怡晗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精明，“那我去鹏来客栈。”
“？”
“呵呵，夫君，我忘了告诉你了，尉迟他们今晚临时改了下榻的地方……”
“水、怡、晗！”楚凌轩再次咬牙道。
不过，楚凌轩终究带着怡晗站到了鹏来客栈的屋顶上。
“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去他们的客栈？”楚凌轩叹息一声，无可奈何道。
“原因嘛……其实你也该去的……”
“他们尉迟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去？”
“呵呵，夫君，当然关你的事了，因为今天昀嘉他们告诉我，尉迟的大小姐病了嘛。”其实尉迟他们之所以来听讲学，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最近这边人多，而大小姐病了，过来说不定可以碰上几个神医可以治治。怡晗眨眨眼道，“人家为你付出这么多，现在病了，去看看有什么不行？说不定……她那病，就是心病呢，只要你一去，保管她马上百病全消。”
“包医百病？俗话说，良药苦口才利于病，如果我是她的良药，那更该做到苦口了。那么，你是要我跑过去对她说些残忍的话？”楚凌轩挑眉，“不要扯远了。你不是不喜欢她么，现在她病了，你为何要去探望？”
“自然是彰显我的贤良大度。”怡晗说着这句话脸都不红。
“你……虚情假意！”楚凌轩皱眉，“而且，探病不是该在白天么，哪有你这样晚上去的？”
“我们毕竟不和，白天去说不定她会拒不见我啊！只要我有那个心意，白天黑夜去都是一样的！”边说边推搡着楚凌轩在外面放哨，自己则溜进了冷美人的卧房。
借着夜明珠的光线，怡晗细细地打量着熟睡的冷美人。
惨白如纸的面色，没有一丝的红晕，连嘴唇也是灰白的。拉开她的衣裳，看见皮肤上隐约有些暗黑的斑点，在雪白的肤质上触目惊心。指甲里也有明显的淤血痕迹。睡梦中的冷美人看来也相当的痛苦，紧紧皱着眉头，手抓着身下的被褥。
“居然……”怡晗轻叹一声，用牙齿咬破自己的食指。鲜血泂泂流出来，滴入冷美人微张的嘴里。
一会儿，怡晗看看差不多了，便包扎止住血，招呼了楚凌轩，离开客栈。
“怎么样？”楚凌轩抱着怡晗起落在屋檐上。
“死不了。怎么，你倒是挺关心的嘛！”
“你再这么说，我直接把你丢下去。”
“你不是一直想这么做么？就跟上次你看我摔下梯子却见死不救一样。”不是一直喜欢试探我，一直想让我先明确在你面前承认我是随依寒么？
“不要得意得太早。”楚凌轩默然。怡晗，你总有一天要现出原形的，而且肯定是在我明确承认我是楚暮沉之前。
“彼此彼此。”怡晗知道楚凌轩的心思，不以为然。凭什么要我先承认，我就是要让你先说明你是楚暮沉，然后好好清算你这些年对我的打击！最后再说我是随依寒！
“你的食指怎么了？”
“划伤了。”
楚凌轩自然不信，不过也不追究：“今晚除了看望她，有没有别的收获？”
“有啊，收获好多。”不过不告诉你。怡晗在楚凌轩怀里重新找了一个舒服些的位置靠着，心里匪夷所思道，“冷美人中的毒，是我的独门毒药。我没给她下过毒，那么是谁下的？”
夜晚的镇子，因着各路英豪聚集的关系，没有一丝睡意。
街道上店铺依然灯火通明的开着张，集市里甚至比白日更加的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