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军大声喊道:“斩他喉头!”
展云飞犹豫了一下,如果真的出手河野义郎这次不死也要重伤,可是如果手下容情,他整个人就如同疯狗一样,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和自己见个输赢。
形势紧急,已经不容得展云飞多想,他身躯微向前冲,一拳向河野的咽喉处击去。
河野洋平的脸色猛然失去了血色,他距离餐台的位置太远,想做出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梁祥祖已经作好了离开的准备,如果展云飞打死了河野义郎,这次别说是拿下合约,恐怕能活着离开就不错了。
展云飞的拳头距离河野义郎的咽喉仅仅剩下一寸不到的距离,龟井何别忽然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他的膝盖轻轻顶在两人立足的餐台下:“你们玩累了就下来歇歇!”
餐台从中折断,拱起的台面让两人的身体都向后仰去,瞬间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整个大厅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知道龟井何别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将即将发生的惨剧全部化解。要知道从下面折断餐台,要比从上方难度要大上很多倍。
龟井何别看来毫不费力的做到了这一点,在场所有人中,有这种能力的只有李连军和河野洋平。
龟井何别这一手漂亮到了极点,即保全了樱花会的颜面,又给了河野父子一个教训,无形之间他在社团内部的威信又提高了一层。
展云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龟井何别友善的笑了笑,刚才如果不是他,自己还真的不好收场。
河野义郎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来到父亲身后,惭愧的垂下头去。
龟井何别笑着说道:“展先生和河野义郎不分胜负,再比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晚上我们社团还为各位贵客安排了其他的节目,大家一定要尽兴而归……”
经过刚才的那场风波,展云飞对其他的节目自然没有什么兴趣,他和一撮毛、李连军直接返回了酒店,爱凑热闹的应墨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潇洒玩乐。
刚刚回到酒店,展云飞就接到了野田尤贞子的电话:“展先生,你没事吧?”
“受了点伤!”展云飞并没有说实话,其时以他的本事,与河野义郎一战,他可以保证在三个回合收拾掉对方,为了不暴露实力,本来想说自己没事,可是想了想还是说自己受伤好。
野田尤贞子果然关切的问道:“你伤得重不重?”
展云飞说:“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来看我?”
野田尤贞子沉默了下去,许久才低声说:“晚安……”
展云飞知道野田尤贞子仍然打不开内心深处的结,也许他们的故事只能就此结束。
所有前来的竞争者都把自己整理的资料递了上去,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形式的问题。樱花会在转让合约之前肯定对所有的竞争者经过一番彻彻底底的调查。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展云飞和梁祥祖不停的拜会樱花会这次来港岛的实权人物,通过野田尤贞子的一旁点拨,他们的办事效率要远远高于齐啸云的阵营。
现在剩下的最大障碍就是河野父子,只要龟井何别成为樱花会的新任当家,SSG的合约就稳稳的落在他们的手上。
第二天,展云飞预约好了所见之人后,就坐车前往。
汽车缓慢的行驶在盘山公路上,一撮毛自从离开后,始终一言不发,展云飞能够体会到他此刻恶劣的心情。他打开了车顶的天窗,让阳光和山风透入车内的空间。
展云飞忽然留意到前方的路段上有两棵竹子倒在路的中心,他踩住了刹车,向一撮毛说:“我去把竹子移开!”
展云飞来到竹子前,忽然一种不祥的感觉出现在他的内心,展云飞抬头望去,只见一张巨大的渔网从天而降,没等他做出反应,整个身体就被渔网困在里面,两名蓝衣蒙面的忍者从路两旁的竹子上迅速滑下,他们手中分别扯着两根和渔网相连的绳索,展云飞在他们的牵扯下被高高悬挂在半空。
一撮毛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名忍者向汽车上掷出一枚烟雾弹,白烟笼罩住汽车的周围,一撮毛的视野变得一片模糊。
一撮毛听到汽车声从身前驶过,浓烟中一定含有催泪弹的成份。一撮毛用手捂住了口鼻,仍然被呛得鼻涕眼泪直流。
等到烟雾散去,那两名忍者和展云飞全都不知所踪,一撮毛慌忙掏出手机,联系了所有能够帮忙的人。
展云飞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双臂被人结结实实的捆住,眼睛也被人用黑布蒙住,两名陌生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两侧,从身体传来的感觉展云飞知道,这两名绑架者是女人。
“你们想要什么?”展云飞说,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徒劳的,对方根本听不懂国语。
汽车在高速行进,展云飞在内心中暗暗的盘算着行进的时间,大概四十分钟左右,汽车终于停了下来。
两名绑架者押着展云飞走下车去,他听到生锈铁门开合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他被推着走入了一个阴冷空旷的通道,走了大概二百步左右,他们开始下楼梯。鼻息中一股刺鼻的霉味传来,展云飞估计到这可能是一所废弃的地下设施。
港岛能有这样的地方,看来这些帝国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在这里下功夫了,展云飞心中暗道。
下到最底层,他们又推着展云飞走了一百步,其中一人打开了一扇铁门,另外一个人将展云飞推了进去,解开了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透过屋内昏黄的灯光,展云飞看出绑架自己的两名忍者都是女性,身材高挑的那名忍者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人锁上房门离开了这里。
一种莫名的孤寂笼罩住展云飞的内心,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绑架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借着灯光展云飞看到这是一间不足八平方的小屋,由于处在地底的缘故,整个空间中充满了霉味,墙角放着一张小床,上面连被褥都没有准备。
展云飞慢慢的走到床边,躺了下去,现在的他除了休息和等待,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脱离眼前的困境。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展云飞不但要忍受寒冷和饥渴,还要时时防备着到处穿梭的老鼠。
展云飞将一个个可能绑架自己的人分析了一遍,最后他把最大的嫌疑放在了河野父子的身上。
可是有一点展云飞还是想不通,如果真的是河野父子做的,他们大可以一枪杀了自己,何必要把自己关押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难道他们想慢慢的折磨自己?难道自己就注定死在这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想也想不通的情况下,展云飞干脆躺在床上练起情真意动功来,还别说在这种环境下很快就入定了,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又出现了……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开启的声音将展云飞惊醒,他忙收功向门外望去,一名蒙面的忍者从铁栅栏的空隙,放了两碗饭在地上。
展云飞向那忍者大声说道:“喂,我被绑着怎么吃啊!”他一边说一边摆动着被捆绑的手臂。
那名忍者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来到门前转过身去,然后从腰间掏出短刀,割断了展云飞身上的绳索。
展云飞端起地上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饭菜居然还不错,看来这帮忍者并没打算折磨自己。
“water!”为了不让对方知道自己懂帝国语,展云飞用英语要求着,那名忍者为他倒了一杯水,展云飞大口喝了起来,可能是喝得太急,他忽然被呛住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整个面孔都涨得通红,他拼命挥舞着手臂倒了下去。食物沿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他的身体开始痛苦的抽搐起来。
那名忍者慌忙打开了房门,试图按住展云飞的身体,展云飞忽然微笑着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打算死。”
然后展云飞突然行动了,他飞起左脚踢在忍者的小腹,忍者痛得惨叫一声,他的应变相当的快捷,倒退的同时已经拔出了短刀,在稳定了身形之后,一个突然的反冲,一刀向展云飞的胸口刺来。
展云飞准确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空出的那只手一拳击打在忍者的下颌,忍者被他的这下重击打得昏迷了过去。
展云飞把那忍者的身子拖到床上,自言自语的说道:“让你尝尝和老鼠作伴的感觉!”
话声一落,展云飞他扒下了那忍者的衣服,换在自己身上,然后跨出牢门,将门拉上锁好,取下钥匙。
展云飞小心翼翼地走过外门,黑漆漆的过道上找不到一个人影,于是他锁上门,沿着过道来到螺旋形扶梯前,飞快地爬了上去。
展云飞用最快的速度移动,因为不清楚外面的情形,展云飞加倍的小心,不时地停下来,听听是否有什么动静。他知道这帮训练有素的忍者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而且他们的人数不详,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应付。
展云飞来到了最上层的通道,水滴沿着上面的水泥缝隙不断的滴落在地上,整条就像一片荒原,他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影,直到他来到通道的出口处,这时他看到外面有一名蓝衣忍者在不远处巡视,展云飞蒙上蓝色面罩,向外大步走去,那名忍者听到动静,向他大声说了些什么,展云飞笑着来到两人的面前。
展云飞猝不及防地开始出手,那名忍者措手不及,展云飞首先朝右边移动,惯用右手的人都这样。
在这种时候来不及思索,说时迟,那时快,展云飞的胳膊已经扼住他的脖子,这名忍者丢下了军刀,想用手抓他的胳膊,但是展云飞已经先下了手,左臂从身后扼住他的脖子,右拳击打在他的颈侧,感到他瞬时瘫软在他身上了。
展云飞抓起地上的军刀,向铁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时大门的前方出现了五名忍者的身影,中间的一人身穿黑色和服,肌肤白皙如雪,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云髻,美丽的俏脸上充满了阴冷的杀机,展云飞笑了起来,这帝国女郎正是曾经刺杀过他的酒井凌子,绑架自己的人终于浮出水面,看来是“樱和会”策划了这次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