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云飞没有回头,这个老头太阴险,他不想引起他的注意。但老头根本就没有去前面的意思,这样一来就给他带来很多的麻烦。
首先是因为不知道老头的枪指着哪里,不敢乱动;其次因为中间隔了一排座椅,展云飞必须跨步才能攻击到他,所以只要他动作快展云飞还是没有办法。
王希来和韩九兰两人也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为刚才没有冒失动手暗中庆幸。
而这时警察的枪已经被那个女人拿了起来,舱门的年轻人也重新把枪对准了乘客。
那个一脸胡子的中年人挟持着空中小姐,应该是为了进入驾驶室,而前面一直没有动静,说明他一定已经成功。
乘客们重新安静了下来,机舱里又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声。展云飞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一个办法,于是他装作很疲倦的样子靠在了座椅上。
刚才老头打警察的那一枪展云飞注意到子弹并没有从前面飞出,这就说明一个问题,老头的枪威力不大,展云飞想他是害怕子弹的穿甲性能太好射穿机舱,而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利用座椅靠背来帮自己一把。
展云飞机的打算是将身体整个缩在椅背前面,让老头看不见他无法瞄准。即使勉强射击,有靠背的阻挡,子弹的威力也会大减,更何况也不一定能打到他。
只是后面的老头很狡猾,动作稍大点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因此展云飞只好一点一点的往下蹭。这个时候当初练过的潜行便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的动作非常慢,慢到让人看不出来他在动,但他确实在动。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虽然开着冷气,可是几乎每一名乘客都汗流浃背,甚至包括守在舱门的那个年轻人。这个年轻的劫机者显然经验不是很丰富,他手中的枪没有片刻放下过,展云飞有些怀疑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手指会不会走火。
当初练习狙击步枪的时候教官强调过,不到需要射击的时候不能把手指放到扳机上,否则长时间紧张的保持一个姿势手指会僵硬,需要开枪的时候很有可能造成数秒的延迟。而这几秒钟的延迟有时候会让敌人逃生,有时候却会让自己送命。
那个女人倒是一脸悠闲的在喝着饮料,枪很随意的挂在胸前,只用一只手握着,一双眼睛不停的扫视着机舱中的乘客,眼神中流露出一股阴冷的杀气。
这个女人必须先解决,展云飞心中暗自盘算着动手的顺序。现在他头只剩下半个露在靠背外面,基本上已经到了攻击位置,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引开那个女人和老头的注意力。我从怀里缓缓的把打火机摸了出来,全钢的ZIPPO光可鉴人,展云飞机的计划正是建立在它这一点上。
可是展云飞暂时不敢动手,因为四个劫机者中那个大胡子没有在机舱。
如果展云飞干掉这几个人后大胡子想同归于尽,只要把飞行员打死就行了。
展云飞可不想冒这个险,既然他们要和政府谈条件,就早晚要降落,等到那个时候动手也来得及。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小时,飞机不知道降落在了哪个机场。但是劫机者没有一点放松的样子,显然一切对外联系都是那个大胡子在作,如此严格的分工说明他们的计划十分严密。
展云飞现在需要等一个机会,那就是那个女人低头喝饮料的时候。一旦她的视线放到了手中的饮料上,就需要至少2秒的时间才能再次抬起头来,再加上她的反应时间,展云飞就有至少三秒的机会,到时候我将打火机向左前方抛出,借助打火机在空中飞行的瞬间从反光中判断老头的状态。然后趁老头的注意力被打火机吸引时进行攻击,夺下老头的枪后干掉女人和那个年轻人。
在此期间展云飞竟然忘记了他那最大的作弊器,用手放出真气在头脑中成像的能力!
人有时就是怪,这个时候展云飞却偏偏没有想起来!不过这对展云飞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这样可以进一步提高他的推算和判断能力!
展云飞需要的机会终于等到了,可是他的打火机还没有出手,一个全钢的ZIPPO打火机忽然从他前排的座位上飞了出去。
紧接着就是几声枪响和一声猛烈的爆炸,然后机舱内的灯一下子灭了,惊叫声仿佛开香槟一样喷发出来。
就在刚才灯熄前的短短时间里,展云飞清楚地看见那个打火机被一发子弹击飞,同时他前排座位上探出一个摄像机的镜头,然后一颗子弹撞破镜头从展云飞的头上飞过,身后接着响起物体倒地的声音。
展云飞左前方的一个男人也忽然将一个药瓶向机舱前面扔去,在那个女人刚刚端起枪的时候药瓶落在了她的脚下,立刻发出了一声巨响。而那个年轻人正象展云飞预料的那样,仅仅是端起枪瞄准,直到被巨大的冲击波震晕也没有发射出一颗子弹。
灯虽然熄了,但展云飞在黑暗中清楚地看见刚才动手的两个男子迅速沿通道向前面奔去,在两名劫机者醒过来前又对着头部猛踢了一脚。然后两人拾起地上的枪,用劫机者自己的皮带将他们捆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机舱的灯才又亮了起来,飞机的舱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几个蒙着面的警察冲了进来。
看装备,应该是花旗联邦共和国的SWAT,原来展云飞他们还是降落在了花旗联邦共和国。在这些SWAT的指挥下,展云飞他们逐个从紧急滑梯离开了飞机。
站在候机厅里,喝着机场提供的热饮,展云飞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乘客出口,刚才那两个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仓促间除了可以确定都是东方人外,样子看的不是很清楚。依稀记得一个看起来已经四十多岁,下颌很方;另一个不到三十岁,没有注意到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最后还是让展云飞失望了,那两个人并没有像展云飞他们一样从乘客出口出来,想必是从工作人员通道离开了机场。虽然不知道那两人是干什么的,但从他们的特殊装备可以看出一定不是一般的军警编制。
第二天,展云飞他们换乘另一架飞机来到了纽约,在王希来的带领下,叫了一辆出租车,向纽约的黑街——哈林区驶去。
纽约是由大西洋岸边的几个岛屿组成的,市中心在曼哈顿。它是个四面环水的狭长岛屿,东西长20公里,南北宽4公里。在曼哈顿岛周围,还有皇后市、布鲁克林市、里土满市和布朗克斯市,统称纽约。
纽约是世界著名的大城市,但并不讨花旗联邦共和国人的喜欢。尤其是生活在西部的花旗联邦共和国人,他们说纽约只代表纽约,并不代表花旗联邦共和国。
展云飞坐在出租车上,打量着这座城市。和他原本的想法不同,眼前的景象一片破旧,和很多现代化的大城市比起来,这里简直像是一个历史博物馆,到处都是老旧的房屋。
街道拥挤、脏乱,甚至许多主要街道因为年久失修,柏油断裂或塌陷,路面变得坑坑洼洼,在坏得太严重的地方,就铺上一块20毫米厚的钢板。
这样修路倒是省事,也显示出花旗联邦共和国不缺少钢铁,只是苦了展云飞他们,出租车行驶在这样的街道上,咯登咯登,颠簸不已。
更让展云飞意外的是,纽约马路上奔跑的汽车恐怕是世界上最破的,也是最脏的,干活的工具车几乎都被涂上了五颜六色的骂人脏话和一些下流画。好像前几天下过雪,有的人懒得清除车顶上的雪,顶着半尺厚的雪在街道上跑来跑去。有的汽车没了玻璃,用塑料布粘上照样开。汽车外壳坑坑洼洼,斑驳陆离者多的是。可以说,纽约简直是一个破车博览会。
一路上到处堵车,好半天也没有走出多远,因为王希来曾经来过,展云飞便让他讲些关于纽约的事情。
王希来他挠了挠头,显得很为难,这时司机忽然插嘴道:“你们是人吧?”
司机是个白人,年纪已经不小,只是个子有些矮。展云飞用英语回答道:“是的,我们是人,有什么问题么?”
“我一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了,你们比龟桑国人和新罗夷国人要高大一些。”司机的语速很快,显然平时他经常和顾客搭讪。
展云飞没有理会他的罗索,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是来旅游的,你给我们说说纽约的情况吧。”
“你问我算是问对了,换了别人根本就不会跟你说真话。花旗联邦共和国人分不清龟桑国人和人,不过很多花旗联邦共和国人都恨人,因为最近人的商品让不少人失业。可是花旗联邦共和国人更瞧不起龟桑国人,都觉得龟桑国人太虚伪。”
展云飞欠了欠身子,对他说道:“不谈这些,你讲一下纽约的情况。”
司机尴尬的笑笑说道:“我跟你说,在纽约你们外国人一定要小心,晚上千万不要到处乱走。那些混蛋非常了解‘行情’,他们专抢人或者龟桑国人。我们当地人上街买东西大多用信用卡或支票,遇到打劫要命一条,要钱没有,他们根本抢不到什么东西。而你们东方人出门上街喜欢带现款,遇到打劫的时候又都是宁可给钱也不愿意被打,所以这些混蛋自然喜欢挑这样的人下手。而且对你们这些刚出门的外国人也好认,你们一个个西服革履,打着领带,干干净净,一本正经,短发冷面。向你们这些人下手一般是不会落空的,就算不走运还可以扒一套西服呢。”
展云飞不想继续听他的劝告,只好打断他的话问道:“你说说在你眼里的花旗联邦共和国人都是什么样的?”
“文明,非常文明。”说起这个问题,司机显得有些激动:“花旗联邦共和国人走在大街上,遇到了自己不认识的人,只要两人目光相碰,就喜欢点个头,打声招呼。不过要是对方突然被抢劫、行刺或者侮辱,花旗联邦共和国人就会装做看不见一样,绕道过去。花旗联邦共和国人只要事不关己,通常都是不管不问,从来不爱管闲事。花旗联邦共和国人这样主要是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如果他看见抢劫、行刺和强间的事情,不赶快躲开,搞不好就会惹恼罪犯,很有可能会危及到他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即便不会有危险,也会一次又一次地被叫到警察局去作证,没完没了地被传讯,耽误时间影响收入不说,闹不好还会被老板解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