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来则捂着头,抱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地蜷曲着。
展云飞拍了拍手,然后走过去,将这些犯人的菜和馒头收了起来,然后端到鸠老面前道:“前辈,咱们吃饭!”
鸠老看着展云飞点了点头道:“小伙子,不错!万事纷繁转头空,世间唯有情最重!”
听到老人后面两句话,展云飞脑中灵光一闪,接口道:“情真意动感天地,无我无相不老松!”
“小伙子,你……你是真情门的传人?”老人激动地问道。
“真情门?什么真情门?”展云飞问道。
“不是真情门的怎么知道真情门的练功心法?”老人道。
“前辈,这是我当年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段记忆,所以在前辈说出刚才两句话时,我就接上了下两句。”展云飞也没有隐瞒说道。
“你可曾见过此物?”鸠老说着一抬手腕,一串熟悉的手链出现在展云飞面前。
“手链?前辈,你怎么会有这个手链?”展云飞惊问道。
“看来你是见过,这可是咱们真情门弟子的标志!”鸠老说道。
“只是我那个却残破了。”说着展云飞将自己手上佩戴的手链递给了鸠老。
“没错,这个确实是大师兄的掌门手链,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鸠老看着手链脸上现出一片激动之色道。
“我也是意外在一次火车上救人时,别人送给我的,那老人说也是别人送给他的。”展云飞道。
“看来大师兄真的是不在了,也难怪我已经七十五年没有见过他了,如果他活着也有一百三十多岁了,当年若不是大师兄,我就饿死在逃荒路上了……”鸠老看着那个手链,一双老眼中涌出了泪水。
接下来鸠老向展云飞介绍了这手链和真情门的事儿,原来这真情门乃是秦时孟姜女夫妇所创,非真性情人不收,所以虽然创派时间极长,但其门徒却鲜有多少,更是少有人在江湖走动,当然历史上也有些名人是真情门弟子,不过他们都没有以真情门徒身份出现,故而真情门在江湖上并不显现,知道的人也不多。
真情门弟子中最有名望的就是唐明皇李隆基,南唐李后主,北宋徽宗赵佶,明末袁崇焕,清初吴三桂等,这些人都是真情门的一代门主,也都在历史上留下了许多真情也好,荒淫无度也罢的故事。
真情门传到清时时,门派衰落,又因为在太平天国时,真情门因为参加了太平天国,后来被清军围剿时受到重创,大部分传承丢失,传到清末时,最后只剩下九手真人一人。
后来九手真人在大清灭国,民国成立时,九手真人一直隐居终南山,抗战初年,九手真人在云游中救下了一位饿晕童子,九手真人以真情相术查看,发现这童子竟然是苦寻不得的真性之人,不过发现二人八字相克,最只能代师收徒,收下了这么一位师弟。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后来人称夜眼鸠的鸠老。
一九四五年抗战胜利,国共内战又起,鸠老因为当时代职军统,随蒋公去了台岛,从此与九手真人再未相见!
到了台岛后,因为鸠老一直怀念师兄,数次要返回大陆,后来被同僚陷害,解除兵职,关入阳明山监狱,中间蒋公曾经派人多次关照,只要鸠老放弃回大陆就还他自由,可是鸠老不为所动,所以一直收押,后来蒋公父子两代都逝去后,监狱要释放他,可是他已经无家可归,所以干脆就在监狱中呆了下来。
“小友,你既然有我师兄之物,又心有情真意动功法,自然当是我真情门弟子,今天,我就代师兄收你为弟子吧,你可有意加入真情门?”鸠老看着手中手链向展云飞道。
展云飞道:“这个……”
“你不必有所顾虑,我真情门只收真性情人,只要不为奸做恶,不欺师灭祖外,并无其他门规!”鸠老向展云飞道。
展云飞想了一下,自已鬼使神差下修炼了情真意动功,按理说也是真情门弟子,受人恩自当光大其传承。
想到这里,展云飞道:“前辈,那我就加入真情门,光大真情门!”
“好!你既然得了师兄之物,从现在起你就是师兄九手真人大弟子,你快来拜过师父!”说着鸠老从怀里取出一张古老的黑白照片来。
那照片上正是一位六旬老道牵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
展云飞自然知道拜师是要磕头的,于是对着那相片跪下,然后“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要了,这相片中的道士就是你师父九手真人,那孩童就是老夫,一晃当年童子现在已经变成一垂暮老人了!”鸠老扶起展云飞道。
“师叔,弟子给您老见礼!”说着展云飞又给鸠老磕了一个头。
“好了!起来吧!今天是我们真情门大喜的日子,咱们真情门若在我离开大师兄后,大师兄再没有收徒的话,应该就只剩下咱们爷俩了,你是得到大师兄衣钵,自然是掌门一脉,师叔这里却有些本门功法,希望你能好好地学习一下……”鸠老说道。
“师叔,我现在被人所陷害,我现在想得最多的就是出去!您老人家在这里时间长,你有没有门路让我出去?”展云飞问道。
“你只要将这几种本门功法学全了,想出去并不难,而且可以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出去都不会有人拦你!”鸠老眼中闪着精光道。
“那怎么可能?不对!难道是易容术不成?”展云飞道。
看到展云飞惊讶的样子,鸠老不由笑了起来,说道:“对!就是易容术!当年行走江湖,有很多不便露脸的时候,这易容之术虽然没有电视上吹的那么玄乎,但只要掌握了人的心理,再做一些改装,混出这监狱算是屁的难事啊!”
展云飞的眼睛亮了起来,道:“师叔,难道咱们真情门的易容传承在您老那儿?那您快点教我啊!”
“小子,没学会走就想跑?”鸠老撇了撇嘴,说道:“先让这些小子都安分了,然后我再传你功夫!”
这时展云飞发现满地都是犯人在打滚确实不适合练功,好在他下手时将这些人的哑穴都点了,不然那叫声一定会将狱警引来!
展云飞走上前,抬腿一脚一个,将这些人都踹到了床上,不过这些人虽然被踢到了床上,但看向展云飞的眼中却充满了感激之色,因为就在刚才的一脚之下,他们的穴道被解了开,虽然还很痛苦,但现在完全可以忍受。
因为怕展云飞再对他们不利,所以众人都乖巧地躺在床上大气也不敢出。
“从今天开始这里由我和鸠爷说了算,我们就是这里的天,不然你们受的罪要比今天还要痛苦十倍!”展云飞恶狠狠地道。
“行了,不用再教育他们了,从现在开始他们老实了,李柱你去把脸盆和香皂拿过来!”鸠老向边上的一名青年道。
“是鸠爷!”那人答应一声迅速将脸盆、开水瓶和香皂都取了过来。
鸠老取过这些东西,然后将开水倒在盆中,又取过香皂抬手掐下小拇指大小一块投到了热水中,并向展云飞道:“小子,把这香皂夹出来!”
“师叔,这可是外八门盗门的功夫,咱又不指它吃饭练它干什么?”展云飞面有难色地道。
“你虽然习武,但手指的灵活度还差得远呢,等你一秒钟就能从水中夹出香皂来,再谈易容术的事儿吧!这也是检验你的功夫!”鸠老毫不为所动地道。
“好,我练,师叔,我现在就去练!我要在天亮前练出来!”展云飞虽然很排斥这盗门的技艺,但事关自己能走出这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就是用手指将香皂给夹出来吗?”展云飞说着伸手向水中夹去。
“嗞!好烫!”第一次只是接触到了香皂,但因为水太烫手就条件反射地抽了回来。
向手指吹了一口气,然后以情真意动功运到手指上,展云飞第二次向水中的香皂夹去。
成了,香皂被展云飞夹了出来。
“夹是夹出来了,不过你看一下盆周围!”鸠老说道。
展云飞这一看,才发现盆的周围竟然都是因为他怕烫,在夹香皂时抖出来的水!
“啥时出水无声,盆外无水啥时算练成了!练好叫我!”鸠老说着靠在床边就要起了呼噜来。
展云飞无奈之下,一次次地练了起来,一次,两次……
直到凌晨三时,展云飞将监舍内最后一瓶热水倒进盆后,他终于达到了要求,于是上前将鸠老叫了起来。
“练成了?”鸠老打着哈欠问道。
展云飞说道:“师叔,不好练,不过现在能夹起来了,您看一下还有什么不对的?”
“行,知道谦虚,孺子可教也。”听到展云飞的话后,鸠老赞赏的点了点头,带学生不怕学生笨,就怕学生不问,并且还不谦虚!
这一个问字,也是大有学问的,有许多人自持聪明,遇到事往往喜欢自己钻研,这固然是个优点,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却是在绕弯路。
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自古传下来,都凝聚了前人无数的智慧,有现成的方法不学,偏偏要自己琢磨,在鸠老看来,那就是愚笨不知变通了。
“小子,看清楚了,师叔我只示范一次!”鸠老随手将香皂分割成八个瓶盖大小,然后丢到了盆里,随后伸出双手,突然往盆中一探,没等展云飞看清楚的时候,鸠老的双手已然拿了出来。
“这……这……真的假的啊?”展云飞赫然现,在鸠老双手十指的八个指缝中,竟然夹着八块滑不留手的香皂,这一伸一探之间,鸠老不仅寻到了香皂的位置,而且全部将其夹了出来。
“展云飞,当年我得到一本《盗术全解》,里面有十二个字,分别是“遮、割、抢、撞、钩、分、拎、换、色、麻、夹!”
什么时候你能把这十二个字全练出来,这一门就算出师了,刚才这一手,就算夹,这要眼力和手上功夫相配合,要诀是……”
鸠老也没藏私,将《盗术全解》中的要点一一给展云飞解说了起来,听得展云飞连连点头,他没想到这简单的一个“盗”字,却包含了那么多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