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尼斯并没有再客气,因为感受到这个东方男人的力量,他知道如果不进行近身攻击,就一点取胜的机会也没有。
脚步如风,几乎在展云飞的话一落。布鲁尼斯已经冲过来,手中的三棱刺已经舞出了六道幻影,直取展云飞的身体六个方位,快如雷击,挟狂暴地战意,不给对手任何机会。
这种战法,既快又狠,在战场上是一种上层的手法,当年展云飞也曾训练过,当然很是熟悉。
不过展云飞的身法飘忽,如一股柔水,不管三棱刺如此的凌厉,他总能瞬间躲开。
就算是近身,布鲁尼斯这个近身战王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一直闪过了四十二刺,布鲁尼斯已经气息不继,额头上出现了淋漓大汗,但是身上散发的强悍铁血味道。却随着战的意念变强,而越发的浓郁。双眸炯光闪动,寻找着最合适的攻击瞬间。
展云飞神情淡若,呼息平缓舒长,并没有因为闪躲而耗去力气,让布鲁尼斯攻出三十刺,他已经探出了这个兵王的真实,此刻并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了。
看着脸上布满严肃而紧张地布鲁尼斯。展云飞淡淡的说道:“布鲁尼斯先生。接你三十军刺,现在你也接我一刀试试!”
笑容在话落那一刻。瞬间凝固,轻喝一声:“刀出无悔!”
刀出无悔,刚才莹白地光芒,已经变成了银光,比烈日更灼眼眸,展云飞就伫立在银光之中,如沐浴般的轻松坦然,手已抬起,掌成刀,刀凝真气,形成了闪亮地刀芒,挥舞而起,向着布鲁尼斯劈到。
“叮当”一声,精钢练造的三棱刺已经被硬生生的折断,那刀气侵体,发出“哧”的一声脆响,布鲁尼斯被刀气袭中,从右膀上斜着往下,一尺的刀口,如被火烧焦了一般,竟然连一丝血也未出,只看到腥红地肌肉,恐怖的坦现着。
布鲁尼斯身体不稳,一颤一动,一口鲜血已经喷出,这一刻,那刀口才开始溢出血水,很快已经染红了他地全身,他未开口,所有人都未开口,四周围观的人,更是鸦雀无声,他们或者已经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温斯特更是紧握拳头,额头溢出热汗,好像刚才有经过强烈的运动,身体不抑的抖动,情绪里带着深深的怀疑,兵中之王,号称铁血兵王的第一战将,竟然会如此轻易地就败了。
他们甚至还没有仔细地看到这个东方男人出手,就已经看到了布鲁尼斯身上的刀伤。
“布鲁尼斯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似乎太用力了一些,不过也只是让你知道,其实你真地还差得很远。”展云飞道。
打败一个人,除了打败的身手,还要打败他的精神,布鲁尼斯是一个高手,此刻也不能真的杀他,所以展云飞的打击着他信念,只是希望把他逼走,毒牙没有他,就容易对付多了。
布鲁尼斯只是漠然的盯着展云飞,没有反驳,只是说道:“我败了,但我还是要感谢你,你让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展先生,中东是你的天下。”
血还在流着,但是布鲁尼斯却已经转身。
布鲁尼斯在这一瞬间,已经明白,这个东方的男人一点也不自大,因为他的强大,说任何自傲的狂言,也是理所当然的,可笑自己不自量力,竟然想要打败他。
等展云飞他们一行离开,在布鲁尼斯的住处,几个佣兵已经帮他把伤口包扎好,而温斯特与几个高级将领,都呆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布鲁尼斯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脸上竟然没一丝败的沮丧,相反很是轻松,连如此刀伤,他似乎都没有感受到一些些的痛意。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布鲁尼斯道。
温斯特第一个开口:“布鲁尼斯,你不应该败的。”
作为毒牙的教官,布鲁尼斯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教官,而是整个佣兵团精神的象征,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认定,只要布鲁尼斯不死,毒牙将永远存在。
但是他败了,败得很惨,而且是在所有毒牙佣兵们的眼前。布鲁尼斯没有生气,也没有辨解,说道:“是的,我败了,败得心服口服,他的确是我这一生,都不可战胜的强者。”
从布鲁尼斯对输赢的态度,可以想见,他并没有因为自傲,而泯灭理智,以前没有遇到对手,一直也自认没有对手,现在才知道,他渺小得可笑。
温斯特脸色很不好看,似乎相当的不悦,说道:“布鲁尼斯,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上帝弃儿佣兵是我们的对手,并不是要让你来佩服的,我们还有机会,只要灭掉上帝弃儿佣兵,你依然是最后的胜利者。”
布鲁尼斯看了温斯特一眼,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他竟然想与曼陀罗佣兵联手,共同对付上帝弃儿佣兵,那个男人的强大,的确就如上帝弃儿佣兵一般,只要有他存在,毒牙的安全,就会让他夜夜难眠。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做,他不是我们可以战胜的。”布鲁尼斯叹了口气说道:“但是我也知道,你不会听我的,所以,明天早上我会离开这里,温斯特上将,祝你好运。”
布鲁尼斯有了送客之意,这一刻,温斯特真的很希望布鲁尼斯能对今天一战辩解几句,或者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布鲁尼斯他败了,不仅在战场上败了,或者连心灵的祟高,也已经倒下,他只是布鲁尼斯,而不再是铁血兵王。
温斯特知道,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挽回的结局。
第二天,没有说声离别,布鲁尼斯已经走了,而毒牙锋利的光芒,在这一战之后,黯然失色,所有的人,不禁已经在问:“如果真的与上帝弃儿佣兵交战,那个强大的东方人,有谁可以应付?”
没有人可以战胜他,布鲁尼斯临走的那句话,就如一个恶咒,嚼食着他们的信心。
战意已经降到了最低点,温斯特又拨通了国内的电话,此刻的毒牙,需要一个强大的存在。
而在毒牙迷茫的时候,展云飞已经着手对付曼陀罗佣兵营。
因为曼陀罗佣兵团团长乔治。约翰他并不在黑石城,而是在斯坦拉巴、察以汗国和夜郎国交界的深山里,那里极度隐蔽,更是难以被人攻破。
为了能够在短期内将曼陀罗佣兵团打残,展云飞决定带着翔龙骁卫中一至两人去刺杀乔治。约翰。
决心一下,展云飞就带着一名翔龙骁卫队员出发了,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间走的,怎么走的。
待玛蒂斯娜看到展云飞留下的信时,他已经在印、巴、阿交界的深山里了。
不过此时对于展云飞来说,并不是太好!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月朗星稀,印、巴、阿交界山峰之间一个山坳里。
遍地的冰雪在清冷的月光下幽幽的泛着白光,偶尔一阵轻风拂过,扬起一阵雪粉。整个山坳一片寂静,看不到半点生命活动的迹象。
背阴的一面峭壁上,不时有一些石块和雪团滑落,很快又归于沉寂。没有人看见,一团白色的影子,一点一点的从峭壁上滑落,慢得几乎感觉不到它在运动。
展云飞很小心的控制着下降的速度,因为羽绒风帽的缘故,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碎石和冰块掉在头顶的密度和强度,只有祈祷山神保佑不要有大于乒乓球的东西落到他的头上,他不想死在这个山坳的峭壁上。
峭壁上方的山坳那边的一个背风的地方,有一顶高山帐,担任观察员的翔龙骁卫队员方天剑正在撕心裂肺的咳嗽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把最后的一支地塞米松注射到自己的躯体里。
这是最后的一支了,如果在九点之前,展云飞没有搞到新的地塞米松来,方天剑的生命很快就会从这具躯体上消失了。
方天剑很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展云飞可以很轻松的、安全的回到营地,但发现了自己企图的展云飞立刻搜走了他身边的所有武器。
在喂方天剑吃完热汤后,展云飞提着狙击枪走了。
“明天早上九点,我还没有回来的话,你可以自杀;或者让自己睡过去。”被头疼、肺疼折磨得精疲力竭,悃得快要不行了的方天剑拼命振奋自己的精神,绝对不能睡去,绝对不能让冒着生命危险去给自己寻找希望的展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自己冰冷的尸体!
展云飞终于下到雪地上,迅速地拉紧登山绳,用雪锥和挂片固定起来。向左移动了约50米,展云飞找到了一块岩石下背风的凹处,开始构筑自己的狙击工事。
展云飞在三年的利剑特种作战生涯里,曾数次在这个隐藏着恐怖分子和佣兵的特殊地区执行过任务,对这里他并不陌生,虽然这一次他是为自己而战,狙击那个惹了自己,而且正在妄图用手中的佣兵消灭了自己的乔治。约翰将军。
一天前展云飞和方天剑两人是乘坐的直升机来到这里的,不巧的是他们遇到了强对流天气,而且在潜入时又被对方的防空人员发现,被重机枪击伤了飞机。
二人虽然见机得早,跳伞时却因为直升机在撞到山时的冲击波掀了起来,展云飞一下子摔倒在一个大斜坡上,发生了滑坠。
跟在后面的方天剑充分显示了他的天赋和果敢,他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近二十米,一冰镐拄下去把展云飞的背包罩深深地钉在了雪地里,阻止了半昏迷的展云飞的滑动。
展云飞活了下来,方天剑却因为这一阵的狂奔,损伤了呼吸系统和透支了体力,不久就开始了严重的高原反应。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雪,把他们滞留在海拔6500左右的一个无名山口12个小时,为了缓解方天剑的肺水肿的发展,展云飞把两个人所有的地塞米松和氧气都集中了起来。
直到展云飞意识到,剩余的氧气和药品已经无法支撑着方天剑回到四千米的那个秘密集结地了。
当展云飞还在思考面临的困境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方天剑的喘息声小了很多,抬头一看,方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拔出了手枪,慢慢地向头上举去。
就是在那一刻,展云飞决定去伏击曼陀罗佣兵团的巡逻队,夺取能挽救方天剑生命的药品和氧气。当然,展云飞还要收获两条睡袋,方天剑的汗水在地塞米松的作用下,已经使他们的三条睡袋中的一条完全不能使用了。
虽然袭击巡逻队会打草惊蛇,让展云飞的刺杀计划更加的难以完成,甚至会影响到上帝弃儿与曼陀罗佣兵团之间这场大仗的走向,可是展云飞却不得不这么做,他可不想看着救了自己的兄弟,眼睁睁地死在自己面前!
那样展云飞他会记恨自己一辈子,难过一辈子!
天色微亮,已经快五点了。展云飞把自已包裹在睡袋里,通过测距仪观察着山坳中的一块开阔地,再次在心里盘算着狙击计划。
一支巡逻队应该是8个人,从最后一个开始猎杀,展云飞有5分钟时间来解决问题。如果不能在5分钟内全部干掉敌人,敌人就有可能逃离这一条200米长的开阔地隐蔽起来来,他自己就无法撤退,当然更谈不上去收集药品和装备。
曼陀罗佣兵团的山地巡逻队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决不会放过处于绝地的他。那个时候,就是比较耐心和意志力的时候了,而方天剑的生命也就会在对峙中永远的无法挽回了。
第一缕阳光刺透迷雾投射到了山谷的某面冰壁上,六点四十五分,第一个曼陀罗佣兵巡逻队的士兵出现在山口……
当展云飞数到十二的时候,第一个曼陀罗佣兵巡逻队的士兵已经走过了开阔地的中间。
出乎展云飞意料的是,因为现在曼陀罗佣兵团与上帝弃儿佣兵团已经开战,虽然这里远离战场,可是曼陀罗佣兵巡逻队的人数却增加到了12人。
打还是不打,汗水从展云飞的脸颊上上滑落,在零下十五度的气温下脸颊上挂着汗水,这绝对是展云飞的第一次体验。小心脱去羽绒手套,拭去汗水,在袖子上抹去滑腻的防晒霜。
脑海里浮现出方天剑苍白干裂的嘴唇,干吧!展云飞下定了决心,了不起不回去了。
“噗、噗、噗”,每三秒一发,展云飞连续从瞄准镜里看到了三朵绽放的血花。
曼陀罗佣兵巡逻队突然停了下来,没有慌乱,全体人员蹲在雪地里,面朝展云飞这边的山坡,静静地观察着。
队伍中间有一个人开始做手势,队伍最后的两个人在腰部一阵摸索,然后趴倒在地上,慢慢向三具尸体爬去。
金色的阳光突然洒到了山谷里,展云飞笑了,他看到了一条白色的绳子的晃动,曼陀罗佣兵的巡逻队是结组行军的。
“噗、噗!”展云飞撂倒了队伍中间做手势的那个人,又顺便点了边上背着班用电台的那名佣兵的名,迅速收回了枪口。
顺着挖好的雪沟滑到侧下五米的狙击工事里。曼陀罗佣兵的队伍全部已经趴倒在雪地里,有几个人已经隐蔽到雪里,翻飞的白雪上不时可以看见工兵锹在闪动。
曼陀罗佣兵巡逻队的机动性受到了结组和指挥官阵亡的影响,又有一个士兵在雪地上永远不动了。
不过,曼陀罗佣兵的巡逻队毕竟是老兵组成的队伍,所有剩下的六支枪,开始以弹幕覆盖这边的山坡。
展云飞并不在乎乱飞的子弹,因为他现在距离最近的一个佣兵也有一千两百米。除了狙击枪和一挺班用机枪,所有的子弹都够不到他的掩体。
展云飞的瞄准镜对准了一个佣兵的头盔,“噗”,又是一朵血花绽开。12.7毫米的重型狙击子弹不是薄薄的凯夫拉头盔所能抵挡的。
展云飞甚至有把握穿透雪堆击中躲藏在后面的曼陀罗佣兵巡逻队的士兵,而且只要中一颗子弹,就一定能使中弹的人失去战斗力。
当展云飞把一颗子弹射入一个雪堆后面的时候,曼陀罗佣兵巡逻队的士兵突然改变了战术,所有的人都静止了,战场上的枪声消失了,只有风忽忽的吹过,令人窒息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山谷。
还有四个,其中一个是狙击手,也就是最危险的那个敌人,一个白色的影子一晃,“噗”,展云飞的一发子弹追了过去,没有血花绽开,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失手了吗?展云飞遗憾的摇摇头,抬起望远镜仔细的搜索那块斑斓的开阔地,望远镜的视野里,一道金属的闪光一晃,同时一股不妙的危险感觉传来,展云飞下意识的一偏头,叭,望远镜被击碎了,头盔猛的向后一拽。
坏了!中弹了!展云飞的脸部一阵刺痛,一块望远镜的碎片划开了他的脸颊。摸着头盔上的弹洞,展云飞一边感谢山神的照顾,一边爬向另一个狙击地。
曼陀罗佣兵的士兵们开始向山坡爬动,在阳光下,展云飞还是很容易的发现了三个蠕动的白色躯体。关键是那个狙击手,他躲在哪里呢?展云飞放弃了追索那三个接近的士兵,开始全力观察起倒卧在雪地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