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比方才更为揪心的痛楚涌上心头,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紧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喊出声。
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之耻,日后若是有机会,她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美人儿竟然不叫了。”郑爷惊奇的看着她隐忍的脸。又转向琴书:“她不叫了,你给爷好好叫唤叫唤。”
“郑爷,您这是干什么?她才是咱们留香院的姑娘,我可不负责伺候您舒服。”琴书连连闪躲着,“她之所以现在变成哑吧,这是因为啊,您还弄得不够火候。去,再打上两鞭子,将她的衣服撕成碎片。再让她跪着好好伺候你。”
伴随着郑爷的再一次举鞭,琴书的话像魔音一般注入她的脑海之中,更大的恐惧感包围住了她,身体上的疼痛此刻对她来说已经麻木,更大的是心灵上的创伤。
琴书,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不会轻饶你。在失去意识之前,她暗暗的发誓。
紧接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待她再一次转醒时,却已处在一个清雅的房内。衣服被换成了轻柔的亵衣,身上的鞭伤也均已上了药。由于她的起身,牵动了伤口,那种痛楚,惹得她又是一阵皱眉。
这到底是哪里?谁救了她?
“言姑娘,你醒了?”一个好听的男声朗朗传来。
却是三皇子。
他怎么会救了她?
“是你救了我吗?”她略微有些防备的问道,“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你那身板,本皇子没有兴趣看,是我命下人帮你换的。”三皇子有些不悦她的抵抗。若不是无意中瞧见她被一名女子带到了流香院。他也没有如此快的速度将她救出来,若是再晚去一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那个女人呢?”她捂住胸口,硬是下了床榻。
“被我关在地牢里。不过她一定不是主谋。”三皇子好心提醒她。
回想起初冲进去时她狼狈的模样,紧闭着双眼,惨白的脸庞,身上让他触目惊心的伤痛,竟然让他异常的揪心,也异常的恼怒,那个下作的女人,竟然敢这样对她!
“你要干什么?现在去回击那个女人吗?”三皇子眼见她摇摇晃晃的起身,一个心急,上前扶住了她。“真是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女人,你就不会好好躺在这儿不要乱动,等伤口好一些了再说吗?”
云初影被他这么一吼,委屈的泪水这时才止不住的开始流下来。
这个时候,后怕的感觉将她全部包围起来。
“你这个女人,怎么现在安全了反而哭了呢?”三皇子有些手足无措,扯起衣袖,便朝她的脸上胡乱抹去。从不知道原来女人的泪水竟是如此可怕的东西,让他的心又有一些慌乱起来。
抓住他的衣袖,狠狠抹了一把鼻涕与泪水的综合体。
在他轻言细语的安慰之下,她才慢慢止住哭泣。只是身体仍然不可抑制的轻轻颤动着。
女人在这种时候,往往是脆弱无力的。因此,对三皇子一直是很抵触的她,也对他不由心生了一丝好感。但是这无关于爱情。只是一种本能的感激。
“好了,你好好休息。等你的伤好了。我亲自带你去地牢,亲自去审问那个女人。”三皇子似乎一下子不习惯她这种安静,以及她受伤后的柔弱。还有那哭得肿得像核桃般的双眼。
他还是喜欢看到那个充满活力的她。与他斗嘴的她。
想起那次与他的亲昵,她不觉得一阵脸红。怎么可以因为他救了她一命。就对这个企图要非礼她的男子心生好感呢?
思及此,她点头,重新强忍着疼痛,躺回床榻之上,三皇子本来想过来扶住她,却在看见她眼里坚韧的光芒时,停下了脚步,看着她躺下,尔后,转身走了出去。
室内又恢复了一如的宁静。这个三皇子这个时候没有趁人之危。也说明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蛋吧?
心很疲惫,却怎么也无法睡下,那个壮硕的郑爷吓人的面孔与琴书扭曲的面容,只要她一闭上眼睛,便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在不断的醒来与勉强睡下之间,总算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也迎来了云无缺的到来。
看着躺在床上几乎不能下地的她,云无缺的眼里,怒火涌现。
“无缺兄,我只是查到那个女人原是你府上的丫环,便将你叫了过来,这位是言姑娘,她怎么又成了云府小姐?”三皇子很是不解,看着一脸愤怒的云无缺。
“初影,都怪我昨晚喝醉了,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云无缺心疼不已的抚上她的脸庞。眼中,满是悔恨。“该死,我为什么要喝醉?”满眼的自责。
“大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多亏了三皇子到来的及时,救下了我。”她虚弱的笑了。却因为这个动作,又扯动了伤口,笑颜转眼便成了龇牙咧嘴。
“三皇子,劳驾带我去见见那个女人。”云无缺愤恨的起身。大步便朝外走去。三皇子赶紧跟上,回头冲云初影低声说道:“你大哥真紧张你。我们去帮你报仇。”
云初影无奈的皱眉。她也想去看,想知道琴书究竟是听谁的指使,对她下这么狠的毒手。通过这次血的教训,她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