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阳王是何其奸诈之徒,朕实在是不放心你们。”
“皇上,您好坏。”暗香趴在他胸前,嗔怒道。
“嗯?”
“您只知道担心香儿,却不知道您九五之尊,况且在这样战乱之中,却只身前来,会让臣妾多担心!”说话间,一双纤细的玉手,已经绕过他精壮的腰身,牵在一起。
对于过往前尘,在这一刻,在他们难能的别后重逢前,已经黯然失色。
暗香揽住皇上,感觉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心。
是啊,二人之间能够拥有幸福,已经很足够了,她何苦执着于前尘呢?况且,便是那一夜没有遇上他,她的第一次也是注定要给他的,是之前,还是之后,又有什么差别呢?
只要——
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那就足够了。
“哈哈……”
御天宇仰天一笑,龙颜大展。
从前,他只在她的面前展露自己最是强硬的一面,却不知,原来,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关心,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民妇参见皇上。”李秋荣在车内走了出来,俯身请安。
“泰水大人,快快起身。”御天宇方放开暗香,来扶李秋荣。
弄月和喜儿都在车上,因为手捧着睡熟的太子和公主,不便下车,也都请了安。
“您已经知道朕的身份了?”御天宇淡然一笑。
“知道了,自五年前你们入住西厢房那一日,老身就猜到了。”李秋荣坦然的笑笑,心底没有半点杂念。暗香却已经羞红了脸,不觉回想起那一日在浴室中鸳鸯戏水的画面——虽然她已为人母,但对儿女之情一事,依旧羞于开口。
御天宇望向李秋荣的眸中已然多了一份敬佩。
“你们不用担心,朕不是只身前来的,只是朕朕这一匹追风千里马,比宫中那些庸马快上一倍,所以先御林军们赶到了。”
“皇上,那二哥派去的人,有没有跟您说,朝中有河阳奸臣?”暗香小心翼翼的开口,她知道,皇上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龙颜大怒,所以,心底先做些准备。
“奸臣?”龙眉挑了挑。
“没有说吗?”暗香疑惑的望着皇上,照例说,二哥能派人去告诉皇上,他们的说在地,应该也会借机告诉皇上关于奸臣一事啊。难道二哥是出于其它方面的顾虑?
“什么奸臣?他说我纳桑官员中,有河阳的奸细?”御天宇扬了扬眉,黑色眸中一簇火焰正在燃起。
暗香点点头,道:“没错,皇上。”
接着,便将二哥告诉她,关于李敬将军的事,全盘托出。
期间,只见御天宇两弯浓眉拧得更紧,厚厚的唇角吊起一道斜沟。
“这些都是冷傲天告诉你的?”没有暗香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也没有雷霆咆哮,只有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故事的波澜无惊。
“是啊。”暗香点头,纳闷的望着皇上。
没有生气吗?
“香儿看见李敬手上的银针生锈了?”
“没有。”
“那你看见那些躺在厨房的店小二了吗?”
“也没有。”
“换言之,这些话,只是出自他一人之口,无证无据,这样就想扳倒跟随我多年,出生入死的大臣?”御天宇扬起一道不以为然的轻屑表情,眸中亮起一道光芒,带出一抹深意。
“皇上,您是怀疑二哥的话?”暗香大惊,单薄的身子在晚风中瑟瑟发抖,她是从来没有想过二哥会欺骗她的。对她,二哥一直以来,可都是倾力相助的。
“无凭无据在手,朕实在很难相信他的话。况且,李敬将军在我纳桑,地位仅在我一人之下,享受着绝对的权利,朝野之中,谁人不对他敬重三分?河阳王难道还能开出比朕这里更诱人的条件去招揽他?”御天宇自信道。
况且,他与李敬的交情,不是三五年,而是不离不弃的十几年,当初在狼牙山上,收到外族野狼攻击时,还是他带领着山野之上众狼群击退野狼的。就凭着他对他的一份忠诚,他断不会因为别人一句话,便轻易怀疑将军的忠心。
“这——”
暗香垂下脑袋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一时无语。
李敬在纳桑能够享受的待遇,或许河阳王能给,但是,失去的那份自尊还有人格,河阳王却是无论如何也给不了的。
可是——
她又不想怀疑二哥的话,那可是一直帮助她的二哥啊。
“会不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她瞪着一双水亮的眸子,望着他,依旧不肯去怀疑二哥。她跟二哥的兄妹情是有十几二十年,一点不浅于皇上与李敬将军的。
御天宇拧了拧眉,望着漫天月色。
“为什么冷傲天会怀疑李敬?”
这样问,是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也是知道,是心中的一份怀疑。
可是,在同样无凭无据之前,他不想将心中这一份猜想说出。香儿虽然也开始动摇,但是,他知道,她如今一定是站在她二哥那一边的,一定不会认同这份猜想。
“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