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要回她该得的东西,并不想做过分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亦不是她该操心的,慕容千叶见了她,自会问个清清楚楚。
“苏水,你卑鄙!”慕容芸英大喝一声,身子一跃而起,朝苏水袭来。
闻君亦吃了一惊,忙出手去挡,边道:“芸英,你做什么?”
慕容芸英没有收手,说道:“希缘,若你忍心,我愿意死在你的手上。若是你下不了手,我就一定会杀了她!”就算他恨她,她也不会让苏水得意地活着。
“芸英,你这是何苦?”闻君亦出手应招,却又是招招回避。
苏水知道,就算他不爱她,却不忍心出手伤她。毕竟这么多年,慕容芸英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事,她做了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要留住他而已。
“亦……”略微担心起来,她能做什么?
闻君亦心底一震,好似什么时候,便听她如此叫过。微微动容,却是没有回头,只低声道:“什么都别做,只待在我背后便好。”
苏水不再说话,他本就不专心,怕更分了他的心。
谁也不知道,慕容家病弱的小姐,功夫竟是如此好。闻君亦要护着身后之人,又不能伤了慕容芸英,打起来着实很困难。
这时,苏水身后的门被一阵厉风“哗”地吹开,她感到一股怪异的气流自她背后袭来。正欲回头,腰被抱住,闻君亦背过身替她挡开一掌。慕容芸英惊道:“不要!”
抱着苏水转身,只见一把折扇飞旋而过,扇面笔直地嵌入屋内的廊柱上,垂下的火红流苏散着香,随着未散去的力道抖动着。
闻君亦惊诧至极,他不会忘记那一晚,握着这柄折扇的女子将他与苏水掳走的情形。
慕容芸英居然与她……
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样?”苏水问着他。
“没事。”吐出两个字,忽然觉得身子一软,暗叫不好,那掌风里有异!
“希缘!”
慕容芸英欲上前,却见窗户一动,火红的身影跃进来,伸手拦住她,狭长的凤目扫过面前的两个人,笑道:“中了我的软骨散而已,急什么?”
拉住她的衣袖,慕容芸英道:“我不想他有事。”
莲庄敛笑,垂目凝思,向慕容芸英道:“可是,他似乎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复而又转向闻君亦,依旧染笑,“不如,再让他失忆一次。”
苏水指尖一颤,听闻君亦咬牙道:“是你!”
莲庄轻轻一笑,却没有回答他,目光探向苏水,露出玩味的笑:“芸英,你自己动手,还是我代劳?”
慕容芸英看一眼苏水,跨步上前,自然是她自己动手。
吃力地护住苏水,闻君亦道:“芸英,不要伤害她。”
凄凉地笑:“可是,你要跟她走。”
闻君亦怔住了,她说的没错,既然都想起来了,他便不会离弃苏水!抬头看着苏水,瞧见她淡然的笑,他徐徐地道:“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我不会放过她。”答得干脆。
她不会再如以前般心存侥幸,闻君亦爱她,怎么样都不会改变的事实,她又何须再去强求?只要苏水消失,她死了,他恨她,那她便用一辈子去偿还。
只是这份爱,她必须亲手毁了。
却见苏水缓缓站起来,软骨散的药力已经发挥到极致,闻君亦再没有力气拉住她,只能嘘声道:“水儿,快走。”
走?
呵,能走去哪里?还不如迎战!
苏水忽然轻笑起来,开口道:“看来我还真是很多地方都没有猜到。我原以为你们不只是认识,因为我以为你们是同一个人。呵呵,今日让我很吃惊。”
两个人,再弱,她苏水也要吃亏。
看来不止她苏水有所防范,慕容芸英也是呢!不然,又怎么会通知了莲庄过来?
慕容芸英有些动容,原来苏水已经猜到很多事情,就算不知道,也八九不离十了。这样聪明的女子,早该死了。莲庄眯长着凤目,仔细瞧着苏水,却是没有说话。
苏水又道:“既然是芸英亲自动手,不知道莲庄姑娘可会助她一臂之力?”
“哼,对付你,我一人就够了!”
莲庄笑道:“既然芸英说了,我自然不会出手。”
心里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慕容芸英早已等不及,足下轻点,横飞出掌。
“水儿!”闻君亦的心都揪了起来,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苏水受伤,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千百倍!
却见苏水轻巧地回身,迎风挥袖,避开了她的攻击。快若闪电地移位,慕容芸英没有料到她竟然会功夫,一时疏忽,把整个后方全呈现出来。
苏水冷哼一声,化手为掌,朝她的背后拍去。却感觉身后之人动了!她大惊,果然是不能全信,幸好她有所准备,忙侧身避过,扣起无名指打在莲庄的肘部。
莲庄吃痛,黛眉轻皱,一手运气将插在廊柱上的折扇收回,朝苏水劈去。薄如蝉翼的扇面混着气流飞过来,隐隐地,似听出了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苏水旋飞而过,耳边传来“嚓”的一声,一撮青丝被轻易地斩断,翩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