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有些尴尬,笑道:“是啊,王府太大了,都不知道走在哪里了。”说着,朝知秋走去,顺便问道,“这个院子是谁住的,何以如此静?”
知秋侧身让在一边,让苏水先走,跟在她边上,道:“这里原是郡主的屋子,不过两年前郡主过世后,便一直空着。”
又是两年前。
苏水心底嗤笑,好敏感的字眼儿啊!
不甘地问:“一直空着么?”那么她方才看见的又是谁?
知秋点头道:“是啊,一直空着。里头的东西还是原来的样子呢。”她瞧了苏水一眼,不解道,“二小姐,为何如此问?”
“啊。”想了想,终于还是道,“我方才似乎瞧见谁进去了呢,所以便问问。”
闻言,知秋似舒了口气,笑道:“想来是哪个丫头吧,郡主的屋子虽一直空着,可是王爷还是时常命人打扫的。”
是么?
苏水淡淡一笑,径自朝前走去。真的是丫头么?晃晃头,莫非最近神经太过紧张,她亦是想得太多么?
宁王府。
宁王长身而立,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书信掷于火盆中,瞬间燃烧殆尽。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急急入内,单膝跪地道:“王爷,属下探听到慕容千叶已回宫。”
“哦。”宁王回身,道,“知道了,继续监视着。”
“是。”侍卫应声退下。
“回宫了。”宁王低声呢喃着,心下思忖,那么他深夜去神医谷又是为何?忽然,一个激灵,难道说皇帝的病柳演有办法?
面色一冷,唤了人进来,吩咐道:“速去神医谷,给本王传令好好守着,不能让柳演出谷!”
手拍在案几上,心头染怒,他答答应了容仪不杀柳演,却也不能容许他破坏自己的大业!
侍卫出去了,书房又只剩他一人。宁王负手踱了几步,终是转身,在椅子上坐下,缓缓地靠向椅背,他闭了眼,轻吐了口气。
一切都已经掌握在他手中,至于黎昕远,呵,到底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临安那边,也是没有任何动静。二十万军队已经借到手,并且已经让他调配开了。黎穆涯现在犹如只身孤岛,就算那支军队感到有异,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他现在只是在等,等着皇帝下令,一个副帅的头衔,他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由慕容千叶领军,他自是不必担心的。等打退了黎穆涯,皇帝该会对他刮目相看了吧。
“呵呵。”轻笑出声,宁王忽然睁眼,目光犀利。到时候,什么寿王,什么肃王,统统都不能与他抗衡了!
宁王府外,夏誉宁一身劲装,行至府外,他亦感觉到了宁王府的侍卫比之前少了许多。心底微笑,他是否该感谢那个将苏水带走的男子?
摇摇头,提气跃过围墙,轻巧地落于院中。里面静悄悄的,偶尔有巡逻的侍卫手持火把走过,夏誉宁轻易地躲开了。
路他已经很熟,无声无息地行至关押夏延宁的地方,见两个侍卫正来回走动着。自地上捡起两颗石子,运气打在两人的颈项,只听“扑通”两声,侍卫已然倒地。
朝四下看了看,夏誉宁飞身跑过去,推开房门,一人正躺在床上。疾步过去,伸手才触及被褥,暗叫不好,急忙闪身出来。
床上根本无人,不然床边又怎会连双鞋子都没有?
外面,亮起了许多火把,形成一个半圆,将夏誉宁团团围住。
他咬牙,怪不得他如此容易就进了房,看来宁王这只老狐狸,越来越奸诈了啊!
“呵呵。”宁王笑着自后面走上前,盯着夏誉宁,得意地道,“想必你也是极为关注鄙舍,知道本王派了很多人外出,便这么急着赶来啊!”
狠狠地握紧长剑,夏誉宁恨不得现在句冲上去杀了他!可是,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能与他硬碰硬。
眼角的余光瞥向右侧的围墙,随即落在那边的两个侍卫身上,盘算着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却听宁王笑道:“急什么,你不是想见见他么?”他说着,击掌三下,便见一人被压着拖上前来。
夏誉宁心下一紧,不用说也知道,那人就是夏延宁!看他精神萎靡,四肢发软的样子,想来是宁王为了防止他逃走给他用了药吧。
夏延宁睁眼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蒙了面,看不见他的脸。可是他已经知道,定是他爹派来救他出去的。
见夏誉宁不动,不说话,宁王也不急。走至夏延宁身边,扼住他的下颚,朝夏誉宁道:“怎么样,人也给你见过了。公平起见,也让本王瞧瞧搁下的庐山真面目。”他倒是好奇的很,荆州夏府他一直派人监视着,实在想不出夏守时还有哪颗棋子是他所不知道的。
目光落在宁王的手上,夏誉宁知道他是在警告他,若他不揭下面罩,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怎么,搁下不愿自己动手,是想本王代劳么?”从他的眼里,宁王分明瞧见了动摇之色。对方,似乎并不仅仅只是夏守时派人救夏延宁的人。
他的眸中,担忧,愤怒,甚至是浓倦的恨意。
宁王心底不免有些动容,扼住夏延宁的手却是丝毫不曾松开,微微加大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