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一震,却听他又道:“我那么做,是因为爱你。所以你,不必如此。”
因为……爱……
所以她不必如此,是因为她不爱么?夏誉宁是这样的意思么?
不知为何,胸口愈发地郁闷起来。手仍不肯放松,苏水开口:“还记得你教我功夫时提出的条件么?”
记得,他怎么不记得?
“所以,夏誉宁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闭嘴!”她要救,便一定要救。谁也拦不住她。
夏誉宁惊呆了,这样的苏水……
脸上染起暖暖的笑,他道:“好,不放手,可是,我也不闭嘴。”
该死的!
苏水心底骂着,背着这么重的人,她哪里还有力气说话?若不是强撑着,她怕是再一步便要带着他倒下了。
咬牙挺着,不理他。
“你听我说,不要出门。”
“为什么?”苏水几乎是本能地问出口,不出门,他们更没有机会逃出去了。虽然将门打开,出逃的机会也几乎为零……
看她明明快撑不住了,却依旧拼命地背着他,夏誉宁看在眼里,心中实为不忍。
“先把我放下。”
瞥一眼他,稍带了怒意:“夏誉宁!”他这样兜兜转转,还是想忽悠她不要管他么?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女人,你缺根筋么?脑子呢?”若不是无法动弹,他现在真相在她额头狠狠地弹上一指。
苏水一晃神,往后退至床边,让他靠在床头,重重地呼了口气,边甩着手臂,边道:“这样才像你么,你说。”
她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动怒,夏誉宁有些奇怪地看她,马上又恢复正经,说道:“他既然说你一出门便会没命,想必那下蛊之人就在这房间附近,没有宁王的命令,你一出去,他便会催动蛊毒。如今敌暗我明,如何能冒然出去?”
不自觉地伸出手,掌心的那点淡紫色好似愈发显眼了。苏水懊恼地握拳,蛊毒她虽然没有接触过。不过以前在书上看得也多,尤其是小说里千奇百怪的蛊术,能看得人阵阵发凉。宁王府真是藏龙卧虎,什么人都有!
“女人。”忽然听夏誉宁唤她,道,“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活着,你死了,我会痛死。”
形势如此危急,亏他还能说这般煽情的话来。苏水撇过脸不去看他,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夏誉宁敛声道:“你待着别动,还有,闭嘴。”
“喂,你!”居然学她说话,苏水正要说话,却见他闭了眼。
宁王的功力深厚,他点的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冲开的,可是夏誉宁没有办法,他只能一试。其实方才说话间,他一直在暗暗运气,无奈伏在苏水背上,丹田内使不上劲。
苏水识趣地没有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额上已是冷汗涔涔。苏水抬手,却又放下。
外面似乎热闹了起来,隔得太远,苏水听不清声音。回头,见门外的侍卫依旧一动不动地守着。
闻君亦越墙进来的时候,便被一大群侍卫围住了。他二话不说,抽出长剑便与他们打起来。抵住一个侍卫的胸口,厉声问道:“你们抓来的人关押在哪里?”
侍卫不应声。
闻君亦手上一用力,长剑轻而易举地刺穿了侍卫的胸膛。更多的人涌了上来,闻君亦大喝着,愤然接招。
宁王在前厅接到有刺客闯入的消息,却是不紧不慢地起身,朝柳演笑道:“今日吹的什么风,我宁王府好久不曾这般热闹了,哈哈……”
见他迈步出去,柳演霍地站起来,大声道:“夜瑞洋……”
“哎。”宁王打断他的话,接着道,“你要为你今日说的话负责,若然不是,你不要以为我答应了她不杀你,便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柳演跟上前,微哼一声道:“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又何须那么多废话!”
宁王没有回答他,径直朝前走去。
闻君亦远远地,见宁王出来,目光定格在他的身后,他大吃一惊,飞身跃起,举剑刺向宁王。宁王嘴角微笑,从容地抬手,以掌风横扫过去。
闻君亦只觉得一股深厚的真气拂面而来,咬牙翻身避过。开口道:“柳先生,是他抓你回来的么?”
柳演未曾想居然会是他,惊道:“你怎么来了?”
却听宁王笑道:“真是巧,原来都认识啊。”
闻君亦啐了一口,举剑指着他,厉声道:“你把水儿关在了哪里?放她出来!”
“什么,苏丫头也在这里?”柳演吃惊异常。
宁王回头,轻蔑地道:“怎么,你也想救她么?”
“她……她是誉儿的命!”愤恨出声,嗜血地看着宁王。
宁王却转向闻君亦,问道:“那么你又是谁?”
“她相公。”
第一次,他承认得如此决然,以她相公的身份,来护她。
宁王剑眉轻皱,端详着面前的男子。江郎闻府的三公子,原来他没死啊。呵呵,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
双手击掌,宁王扬声道:“来人啊,把夏誉宁与苏水给本王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