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缘顿了下,摇头道:“靖国之人下的毒,大哥不同……”
“希缘!”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人一下打断了。
回头,见慕容千叶大步走来,却在看清苏水的时候,脸色一僵:“姑娘你……怎么来了?”
他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个,是么,任凭他怎么“作梗”,都无济于事么?
“哦。”苏水觉得尴尬,又将如何遇上老夫人,如何过来府上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在听得老夫人说要留她住下的时候,慕容千叶心头一震。可是是她开的口,他又怎好说不呢?
希缘道:“大哥,芸英的毒又发作了。”
慕容千叶心头一紧,轻应了声,便向希缘道:“既然姑娘要住下,便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吧。但求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今日不用麻烦了,我要回客栈去的。我的行李还在客栈呢,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告辞了,转身向大门走去。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两个男子,同样的面露难色。
心底思忖着,慕容芸英中毒一事看来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她区区一个小女子,怎会惹得靖国之人下毒害她呢?
希缘未讲完的话,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隐隐猜得出,似乎慕容千叶不同意。究竟是什么事情呢?他从前是将军,难道说有人想要报复他么?
可是慕容将军啊,在荆州人人敬重的人,会因为自己的事情,置妹妹的生死于不顾么?
哎……
叹一声,自己真是操心什么呢?先管好自己的小命再说。
想起夏誉宁,她一肚子的火,直要窜烧起来。
回了客栈,琢磨着要不要搬去慕容府住,一半想,一半有迟疑起来。
慕容千叶似乎不是那般想她留下来的意思,不过自己又是那般相信他会帮她找相公的话。真是,好矛盾啊!
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从闻府带出来的钱所剩不多了。
咬牙碎了一口,该死的,早知道该多带一些的。
如此的话,还是搬过去吧。等着她没钱的时候,掌柜的一定会把她扫地出门的。
无奈地瘪瘪嘴,仰面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夏府。
夏誉宁自从回了府上之后,不知为何,总是心虚不宁。眼前总晃过她缺了一角的衣袂。
“该死的!”坐起身,低低地咒骂着。
究竟是怎么了,为何那个女人的事情总令他好奇得按捺不住?
一手拎起外套,飞快地套上,飞身出去。
朝姻缘树的地方赶去。
她也去许愿,究竟许的什么愿?
他猜不出,所以愈发想知道。
人人用的是纸条,单她用了布,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喜欢的人……
想到此,心里竟隐隐不爽起来。
咬咬牙,加快了步子。
赶至姻缘树下,他点起火折子,伸手挖了起来,一个,不是。
又埋上。
毕竟是人家的心愿,只见不是布的,他也未打开。
又挖,仍然不是。
“呵……”自嘲一笑,若是被人知道他夏家二少半夜不睡觉,跑来干这种事情,一定被取笑死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作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
一连差不多挖了半圈。
可恶的女人,做什么藏得那般好!
心里骂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未见怠慢的。
终于,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来,是一条布。
他心底无端地紧张起来,摊开了,眉头一皱,“噗”地笑出声来,这算什么?
“SY。”
是符号么?他不懂。
轻笑起来:“女人……”
鬼使神差地空瓶子又埋进去,却将布条揣入怀中,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独自走在大街上,却忽然撇过头,隔街,便是悦来客栈了。
夏誉宁脚步微微慢了下来,蓦地转身,向悦来客栈赶去。
她在荆州的一切,他早已打听得清清楚楚。所以,要找她,毫不费力。只是他依旧想做着他少爷的样子,等着她上门来求他。然而这次他错了,那个女人,也许是在乎自己的命的,可是她不会屈于他的权术之下。
她,一直在想法设法地逃离。
提起一口气,轻身跃上房梁,落在苏水的窗外。
定了定神,伸手捅破了那层糊在窗上的纸,眯着眼睛,瞧向里面。
屋内之人似乎是睡了,没有灯,暗暗的一片,看不清楚。夏誉宁隐隐的有些失落,叹了口气,转过身。
却听里头苏水忽然道:“谁?”
惊得他马上转至另一面,隐蔽起来。该死的,他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躲起来?活像个做贼心虚之人,真的不像他夏誉宁的作风!
苏水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方才明明听见窗外有人叹息的声音,隐约的,似乎还瞧见了影子。
当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骨碌儿跳下床,“哗”地伸手将窗户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