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早已令慕容芸英眼泪婆娑,她顺势靠进他的怀里,他还是在乎她的,不然定不会这样。眼神瞧向床上的女子,她的感觉没有错,这个女人,会抢走希缘的人,甚至是……他的爱!
可是她,决不允许!她不会允许希缘离开她的!
闻君亦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回头瞧了苏水一眼,开口道:“水儿她……”
“哎,我说希缘啊!”他的话未完,却被绿萼打断了。小丫头上前没好气地狠狠捶打了他一下,又道,“你怎么能让苏姑娘睡在你房里啊!”
“我……”开了口,又将话咽了下去。
不能说啊,不能说。
要是说了,让苏水以后怎么做人啊?女子最注重的就是名节了,不管她昨晚是否自愿,他都不能说出来。
绿萼不满地看着苏水,瘪了瘪嘴,道:“这苏姑娘也真是的,明明都给她准备了房间的,怎么能睡在你房里!”
“好了绿萼!”慕容芸英悄声打断了她,“你就少说两句,希缘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她仰着脸,询问似地妄想闻君亦。
绿萼道:“希缘,你不会是喜欢上苏姑娘了吧?”
她的话,令芸英浑身颤了下。她害怕的事实,她一直不敢问出口的事情,却被绿萼如此简单地问了出来。
撑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闻君亦。
“我……”闻君亦愣了下,想起昨晚苏水昏睡着,呢喃地唤着夏誉宁的名字心就痛起来。她爱的,是夏誉宁呵!而且,她已经是夏誉宁的女人了……
他,还有说爱她的资格吗?
“希缘,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慕容芸英抬手抚上他的脸,露出心疼之色。
闻君亦猛然回神,忽然矢口否认:“我与苏姑娘……什么事也没有。昨夜发现她晕倒在路上,便把她带了回来。”
他的话,漏洞百出。
之前,他自己都昏迷着,如何会在路上发现苏水呢?
绿萼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被慕容芸英拦住了。她不想计较了,只要他说没有事她便信。其他的事,她不想去揭穿他。
有时候,不要看得太清楚,对自己,对他,都会少一些伤害。
她现在不求什么,只求他能在自己身边。
这时,忽然听绿萼道:“呀,苏姑娘醒了!”
闻君亦一震,几乎是本能地推开慕容芸英的身子,霍然转身,对着她。
慕容芸英微微咬唇,有些尴尬,可是她是聪明的女子,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上前,坐在床沿,笑道:“水儿,醒了?希缘说昨日见你昏倒在路上,你现在觉得如何了?可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不,不要!”苏水几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她如今这样,如何能叫大夫来看?
眼神有些躲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她早就醒了,他们的话,她一字一句,均听在耳朵里。
尤其的闻君亦的话。
是他将她带回来,那么他定是知道了她失身的事情。可是他却说发现她在路上昏倒了,虽然他们之间并未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听他极力的否认,苏水的心依旧伤了。
如果……如果她告诉闻君亦一切,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就把自己给休了?
死死地咬唇,毕竟,古代的女子是很注重贞洁的。男人也一样,她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闻君亦会原谅她么?
况且,他失忆了。
况且,他似乎爱上了慕容芸英呵!
每次想起来,都仿佛是新一轮的痛,折磨得她不堪。
她真的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可是,她还是想赌一把,赌闻君亦记忆深处对苏水的爱。深吸了一口气,才要开口,却听闻君亦道:“苏姑娘,若是好些了句让绿萼带你回房吧。”
他唤她……苏姑娘……
为什么?
到喉咙口的话,全部咽了下去。他昏迷的时候,还叫过她“水儿”,为什么现在却唤她苏姑娘了?
眼泪汨汨而出,他果然是生气了,他果然是嫌弃她了。
被车轮碾过后都不曾这般疼痛呵!
什么都没有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忽然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向后倒去。
“水儿!”慕容芸英吃了一惊,倾身去扶她。
“水……”闻君亦飞一般地冲到床前,一手搭上她的脉,眉头微皱。
“她怎么了?”慕容芸英问着他。
放下苏水的手,闻君亦道:“是太累了。”其实他知道,苏水是因为一时气急,半口气缓不上来所致。
绿萼上前一步道:“苏姑娘的房间早就收拾好了,把她送过去吧。”
从苏水房里出来,绿萼去煎药了。闻君亦显得有些失落,与慕容芸英并肩走着,一语不发。
侧面瞧着,见他脸色略差,眉宇间布满了忧愁。
定了定神,她微微咬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闻君亦一怔,便见女子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忽然落下泪来。
“芸英……”闻君亦讶然地瞧着怀中的女子,居然本能地伸手去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