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一合,狠狠地将内唇咬破,鲜血马上溢了出来。
侍卫一看她满嘴的血,惊道:“不好了王爷,她真的咬舌了!”
“什么!”宁王豁然冲出车外,喝道,“停车,快把她给本王拖上来!”真让她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马车马上被勒停了,苏水嘴角一动,任由侍卫将她拖过去。宁王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拎上马车,甩进里面,一手探上她的脉。眉头紧蹙,才知被她骗了,厉声道:“你敢骗本王!来……”
他一句“来人”还未出口,便听苏水道:“我觉得很奇怪,你不想杀我,又要做那样的事,你觉得很有趣么?有什么意思!咝……”舌尖碰到了咬破的地方,疼得她微微皱眉。
宁王被她一句话说愣了,她竟然说,有什么意思?他折磨她,她说有什么意思?
原来他做的一切,在苏水眼里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她觉得无所谓……宁王心里甚怒起来,那么他还有什么报复的快感?他做的忽然间变得无味起来。
颓然地靠在车壁上,如果她哭着求他,他一定会很开心。可是她没有。或许,真该就这样杀了她。可是,他又觉得不甘心。
狠狠地道:“不要以为本王不能把你怎么样!现在你落在本王手里,来日方长!”
苏水轻轻哼了一声,转向车窗外,却是不答话。她只是想摆脱被拖在马车后面的悲惨命运,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不会不知好歹去继续激怒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不疼也不痒。
“少爷你看,奴婢没有说错。”女子看着马车,满意地笑了。
紧握的双拳终于微微放松,隔了一会儿,他沉声道:“我们走。”
双双跃上马背,将马缰一扯,掉头抄小路狂奔而去。
慕容府,苏水的房门前。
慕容千叶站在门口,负手而立,他只是怔怔地瞧着,没有动过一下。自从夏誉宁出殡的那日苏水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心下委实后悔了,那****不该那般听话,哪怕是偷偷跟在她身后也好呀!现在她走了,真的走了。可是他只想知道,她一个人好不好,过得好不好?
轻闭了眼,复而又睁开,她这样做,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成全了芸英?那么她自己呢?慕容千叶想着,只觉得心狠狠地纠结起来,他欠了她的还来不及还清她就走了。
深吸了一口气,若是他也了无牵挂的话,他也……愿意去找她。
“大哥。”闻君亦见慕容千叶一人呆呆地站在苏水房门口,忍不住叫他。
“哦。”慕容千叶回神,道,“有事么?”
“没有。”闻君亦答着,目光不自觉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她还没回来。”
慕容千叶忽然说道。他用了还没回来,似乎还在奢望着有一天,她还会再来。
闻君亦心下微动,脑中想起那日苏水的话来,她说,我是你的结发妻子,他怎么不随我走?
每每想起来,心宛若针扎一般的痛。
“大哥。”他忽然对着慕容千叶,开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人么?”他几乎每日在想,可是都想不起来。
慕容千叶一震,不解他为何这么问。是因为他想起了什么,还是苏水告诉了他什么?顿了一下,才要开口,却见绿萼急急跑来,大声道:“少爷!小姐她……小姐……”跑得太急,她一口气顺不了,使劲拍着胸口,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不曾她说完,便马上朝慕容芸英的房间赶去。
“英儿!”慕容千叶冲进去,见慕容芸英侧卧在床上,气息奄奄。心底一震,忙探上她的脉,大骇至极。
闻君亦见他的脸色便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只见慕容千叶手心抵上她的背,运气将真气缓缓送过去。
好半天,才听慕容芸英虚弱地唤了声“哥”。
慕容千叶急道:“你觉得怎么样?”
摇摇头,给他一抹苍白的笑容。
随后跑来的绿萼一脸煞白地站在一旁,吓得有些发抖。闻君亦忙道:“绿萼,芸英的药呢?怎么会这样?”柳神医的药虽不能根治她的毒,却能缓解她的痛楚,为何绿萼却没有给她服用?
绿萼才要开口,却听慕容芸英虚弱地道:“不小心掉了。”
“小姐!”绿萼一跺脚,生气道,“您何苦这样?上次苏姑娘来过之后,您的药就不见了,哪里会有这般巧的事情?”
“绿萼,不得胡说!”慕容千叶喝断了她,苏水这么会是那样的女子,他不会相信的。转向慕容芸英,皱眉问道,“是不是英儿放了哪里忘记了?”
慕容芸英神情稍稍一滞,捂嘴轻咳了一声,道:“也许还真是忘了。”
绿萼心中动怒,只为慕容芸英抱不平。少爷的样子,分明就是要袒护苏水啊!
慕容芸英微微动了动身子,开口道:“哥,你们先出去,我又话想和希缘说。”
沉吟了片刻,慕容千叶道:“好。”
唤了绿萼,她是极不情愿地随他出去,只剩下闻君亦与慕容芸英两人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