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将军与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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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区风景线(5)

综上所述,国家采取民工建勤的方式修建养护地方公路,这种办法固然很好,它可以减轻国家修建养护地方公路的沉重负担,在桑植这样的贫困山区县执行民工建勤政策,这对发展县乡公路是起了很大作用的,但与此同时也确实带来了不少难题。

金寨人的盼望

“我们老区县不要求特殊照顾,只要求上面能落实库区政策,再不要让金寨县承受大的牺牲,我们就能保证全县很快脱贫!”

这番话,是安徽着名的“将军县”——金寨县县委书记和县长一致的要求。

金寨县建有两座水库,一座叫梅山水库,一座叫响沟甸水库。两库自五十年代中期建成以来,平均每年发电量2亿多度,供灌溉用水20亿立方米,仅此两项国家每年得利2000多万元,而以水、电发展工农业生产所创造的价值和为国家增加的收入,约在5亿元以上。另外,两库建成,使淮河两岸基本上免除了洪涝旱灾之苦,使360多万亩耕地得以自流灌溉,变成良田沃野,年增产粮食约20亿公斤,并为灌区人民提供了舟楫之便,水产之利,其社会、经济、生态等总体综合效益更是难以计算。

但是,两库建成给金寨县所带来的损失也是巨大的。据统计,两库共淹没县属三大镇,淹没土地298075亩,使全县人均耕地由建库前的1.46亩,减少到不足0.6亩,平均每j£造成直接损失7536万多元。建库期间,由于移民安置经费没有落实,迁往外地的移民又全部返回库区周围,住山搭棚,以砍树、开山种粮、炸鱼捕鱼度日,致使两库地区的山水林田和各种生物资源受到严重破坏,水土流失加剧,生态环境恶化,严重阻碍了库区的工农业生产的发展。梅、响水库建成后,这两个原来全县最发达的地区,变为全县最贫困落后的地区。现在,库区的一些移民仍处于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住不避风雨的困难境地。更值得关注的是,1980年以来,梅、响两库由原防洪发电为主,改为灌溉为主,水位提高,原来作为老移民生活安置的生产园地,生活场所及社会设施又大量被淹没,据测算,因此而造成的损失(包括淹没土地、房屋、青苗、移民安置等11项损失补偿费)多达1亿5千多万元!一个几十万人的小县,哪堪承受如此大的损失。

由于库区损失严重制约着经济发展,金寨县全县人均收入1987年还只有225.4元,两库所在地的人均收入则只有184.64元!金寨县的几位主要领导告诉记者,金寨是老区,而且是着名的“将军县”,别人都以为会享受有特殊照顾,实际上并没有特殊。国家给金寨老区的扶持,每年有几百万(大都是贷款),这笔钱比较起库区每年所受的损失要少得多。所以金寨县的同志认为,金寨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怎么扶持,而是真正落实库区的政策。为了库区的受损问题,县里曾向地、省及中央有关部门打过多次报告,在上级的关怀下,1981年以来国家也曾返还了部分水电费和归还了拖欠多年的移民安置费,但是,梅、响两库抬高水位后增加淹没所造成的巨大损失,却因种种原因至今仍未得到赔偿。库区的移民问题也就一直未得到好的安置处理。

如何看待库区受损问题,金寨县的领导还认为,从大局出发,修建两库对国家有利,对下游灌区有利,对解决淮河水患有利,金寨县应大力支持。但是,修建以后所造成的损失,却不应让金寨一个县承受!如果说金寨老区在战争年代对革命作出那么大的牺牲和奉献是光荣而又无可非议的,而在现在的建设时期,在金寨县本身还很贫困的情况下,还要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和奉献却是不公平不合理的!

神圣的使命

赣南的老俵们这样评价地矿部老区经济开发团:“开发团是北京来的光明使者,他们为老区人民带来了致富的希望!”

运用科技优势进行无偿服务

赣南多矿。早在5年前,地矿部就看中这一点,对赣南进行挂勾扶贫。从此,地矿部每年都要派一个开发团到赣南进行扶贫。开发团由10一13人组成,团长由地矿部一位司级干部担任。

开展矿产勘查与开发。从1987年以来,经开发团牵线,由地质队实施作业的扶贫性贵金属矿勘查项目达24项,其中黄金21项,银3项,稀土18项,有色金属16项。为当地查清的主要资源有:黄金11748公斤,白银454吨,稀土6.3万吨,锡矿11.6万吨,钛地矿117万吨,高林土463万吨,荧石矿154万吨,麦饭石25673万吨。其它非金属17种。其中D级以上的储量如开发出来,价值达56亿元,如加上E级,则潜在开发价值达70亿元。目前全赣南已有60多处矿产,已为县、乡(镇)集体或个体企业在开发。1986年一1989年,这些扶贫项目的累计产量达7036万元,利润达1084万元。老区的不少贫困乡村。通过矿产开发走上了致富之路。

赣南地区,不少地方严重缺水。开发团到赣南后,从1987年起帮助找水源打井,共打成机井4口,日出水量达74吨,解决了2400多人和2200多口牲畜的饮水,增灌农田1500亩,年增粮食50多万公斤,赣南于都县马安乡桥头一带也是着名的干旱区,当地流传有民谣:“调羹舀水勺来装,吃水当作精肉汤。久晴无雨泪汪汪,有女莫嫁马家塘。”乡政府那时生活用水都要请人到几里路远的地方去挑,每担水价值0.30元。开发团到该乡实地勘探后,联系地质队帮助打了3眼机井,1989年8月建成,日出水量达1000m(上标3),当年即增种晚稻500亩,增粮40万斤,并解决了乡政府及附近110户的农民饮水问题,几年来,经开发团联系指导,赣南老区共完成了13项水文地质勘查。打出机井13处,开发团还发现20余处含高氟水的氟病区,其中13处现已采取改水源措施,结束了1.3万人多年来饮用高氟水的历史。

遥感技术是当代一项广泛应用于国土调查、地质勘查、农村调查、环境调查、发展规划的新技术。赣南地区首次开展的航空遥感综合调查,是“七五”期间在赣开发的重要扶贫项目之一。开发团在1988年和1990两年,先后两次完成了覆盖全区面积近4万多平方公里的彩红外片摄影任务。对赣南地区的地质构造进行细致的遥感研究。对赣南地区地质构造体系进行了统计分析,对环境影象的分布特征进行了探讨,系统地厘定了区域构造格架;对古河道、现代河流与砂金的分布作了预测研究,编制了江西省赣南地区古河道、现代河流与砂金分布及远景预测图及其文字说明书;对小矿床(点)进行了整理和研究,为几种非金属矿及砂金的开采,工艺、利用价值、找矿方向等作了较详细的介绍;对赣南地区的水土流失现状作了遥感调查,通过目视解释、实地调查、计算和图象处理,进行了多因子的综合分析,编制了全区1/20万成土母质岩性图,制作了全区1/20万卫星影象镶嵌图,完成了全区各县水土流失强度分级面积量测,比较客观真实地反映了全区水土流失的基本特征及其分布特征,为地区决策部门提供了比较可靠的资料。

开展科技服务和帮助科技人员进行培训。开发团到赣南后,每年都要帮助地区举办几期科技人员培训班。赣州地区柑桔研究所缺乏资金对县、乡科技人员培训,开发团便主动联系出资,由柑桔研究所出技术,联合对全地区的柑桔技术人员进行了培训。为奖励地区农业科技人员的扶贫积极性,开发团每年还拿出资金,对其中为扶贫作出贡献的科技人员进行承包奖励。为培训全地区行政决策管理人员,开发团和地区老建办一起,每年还要举办一期高层次研究班,并聘请专家和教授来系统讲课。

开发团在近5年的扶贫中,为了落实每一个扶贫项目,投资达2950万元,其中通过工作团直接联系安排的扶贫投资即达100万元。

像老表们一样能吃苦耐劳

老俵们反映,开发团在赣南扶贫,最大的特点是能吃苦耐劳。第一任开发团团长文正益,来时是地矿部人事劳动司司长。到赣南一年,他几乎天天泡在村里和矿里,和工人农民一起同劳动同生活。第2任团长徐绪友,56岁,年纪大了,工作却从不松懈。到赣南后,也经常在基层扶贫蹲点。第3任团长王凤俊,在赣南扶贫,工作带头苦干,项目抓得扎扎实实。第4任团长王学德,来这里一年,未回过北京一次。常常白天看项目,晚上看材料,一月就跑了14个县。有一次在定南考察钛铁矿,劳累得昏倒了过去。第5任团长朱耀琪,现在还在为扶贫每日劳累奔波,工作不分白天黑夜。就在一月前,为了扶持上犹县城关镇水南村建立一个脐橙基地,他先后7次到该村进行调查研究,和老俵们一起到工地劳动。

团长们如此,成员也大都一样能吃苦耐劳,舍得为扶贫工作流汗出力。康战,开发团的副团长,到赣南来大半年,还未回过家,他家有2个孩子。最近妻子打电话来,说母子三人都患了病,可他却未肯请假回去。杨满成,26岁。今年8月回家完婚,蜜月初度,到8月15正是万家团圆时刻,他却执意按时回了赣南。还有聂洪凤和吴国绿,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都谈了对象,为了老区的扶贫,他们都安心在赣南,做着自己应做的工作。

从1987年到现在,地矿部驻赣南老区经济开发团已经轮换了5届。这几届开发团的扶贫工作,连年都获得了国务院的表彰。在中央部一级单位中,地矿部老区经济开发团的扶贫是出了名的。“扶贫是一种神圣的使命。只要老区的贫困现状存在一天,我们的扶贫工作就还会继续,开发团的接力棒也就会传递下去!”现任团长朱耀琪如是说。

赣南老区经过近几年的扶贫,全区贫困面貌已大为改观。截止1990年底统计,赣南老区的工农业生产总值比1978年增长1.5倍,农民人平纯收入已达602元。

来自贺龙水库水电站的报告

截断澧水修电站是贺龙故乡人的迫切心愿;为了这个心愿的实现,工程曾三上两下,中间历经了20多年曲折反复……

发源于湘西原始次森林八大公山一线山脉的澧水,像一条条蜿蜒而伸的玉带,从千山万壑的峡谷中奔涌而出,最后汇合一起,来到一片地势开阔的地方,缓缓向桑植县城流去。这个紧连开阔地带的大山出口处,名叫渔潭口。如今,澧水上游第一个大电站——贺龙水库水电站的建坝之处,就选在这里。

大坝为何定址在渔潭口,这是有它的科学根据的。渔潭口以上接连几十公里,都是高山峡谷,利于蓄积水源,极少淹没良田耕地,渔潭口以下,地势平坦开阔,河岸更有一片数百亩的沙滩,采砂不用远程运输。所以,将坝址定在这里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建电站处距贺龙故乡洪家关仅4公里,以名人命名的电站就修在家乡门口,这也有着它的纪念意义。为此,不少人说,就是贺龙知道家乡在修电站,他也会含笑九泉啊!关于龙,这里还有许多神秘的传说。比如有关龙的命名就有许多处:夹龙山、回龙桥、护龙寺、回龙村等等。以人物闻名的也有两条龙,除贺龙之外,渔潭口旁还有一个历史人物,叫陈牧农,曾任过国民党43军军长,是着名左派将领。当地老百姓都说,现在修贺龙电站,是贺(活)龙显灵的结果啊!

其实,拨开这一些神秘的传闻不说,在渔潭口修电站,早就是贺龙故乡人的迫切心愿。还在60年代末学大寨高潮之时,县里就组织人员勘探,并且上马500人,大战了3个月,光岩石就打了一千多方。后因盲目上马,得不到上级支持而不得不作罢。1985年初,县里再度决定修电站,并又组织人员作了勘探论证。这一次,因为电站涉及到省水电部门有关澧水开发的总体规划未拿出来,第二次上马的工程只好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