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笑嘻嘻的高峰,张杰实在是无奈,杀不得,也留不得,既然他提出了赌局,索性就和他赌一把,为了珊珊的安全,也为了路飞,张杰想着想着,眼中闪过一摸泪花。
他转过头,看着满嘴是血的高峰说到:“我跟你赌,今天,我们只能有一人活着出去,但是,你要是敢动珊珊,老子今天能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会赌,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唯一能救她的机会,不是吗?”高峰还是大笑着说到
张杰用腿使劲压了一下高峰,慢慢的从高峰的身上起来了,然后他继续问到:“你想怎么赌,我奉陪到底”
高峰躺在地上咳嗽了两声,大口的吸了两口气,然后笑了一下,慢慢的爬起来晃晃悠悠的站好说到:“轮盘赌,不陌生吧?”,他眯着眼睛扫过所有人,似乎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多拉和阎王脸色变得有些深沉,张杰也不例外,高峰口中的轮盘赌全名是俄罗斯轮盘赌,干他们这一行的没有不知道这个游戏的,不止如此,上到军队的特种部队,下到职业为生的杀手,再到江湖中的毛贼小偷,没有人不知道俄罗斯轮盘赌,一个历来充满恐怖和血腥的赌局。
因为这种游戏的性质几乎等于自杀,残忍的程度让人膛目结舌,所以历来国家都是明令禁止这种游戏的赌博,但对于佣兵和职业杀手来说,没有人可以抗拒他所带来的刺激和快感。
俄罗斯轮盘赌,和普通的骰子,牌局不同,他的赌具只有一把左轮手枪,赌资就是你的命,规则很简单,给六槽的左轮手枪装上一颗子弹,然后打乱转轴,由参与者轮流扣动扳机,中枪倒地的自然退出,知直到最后一个人活着,才算结束。
这种游戏起源于十九世纪的俄罗斯,作为亡命之徒的一种勇气决斗,这种游戏最早要追溯到克里米亚半岛,它真正流行起来的时候还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当时白天打了败仗的沙俄军官和士兵到了夜里便借酒浇愁,于是他们开始用“俄罗斯轮盘赌”消遣时间,随着一声声恐怖的枪响,便屡屡有人惨死在枪下,这种惊险刺激的游戏却在俄罗斯越来越流行,直至后来赢得“俄罗斯轮盘赌”的桂冠。
对于这种几乎自杀式的赌博,多拉的心里也有些怯意,在“上帝武装联”的时候,每到晚上就会有人玩这种游戏,鲜血和脑浆溅射的场面让人不寒而栗,张杰更加清楚这种游戏的残忍性,不仅仅是死亡那么简单,更加让人胆战心惊的是你在等待死亡,这才是最恐怖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武器。
“怎么,不敢赌”高峰笑着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对于他来说,玩这种游戏早就是得心应手,逢赌必赢,再加上他这个中东的军火商的头衔,也不是盖的,如果连一个小小的俄罗斯轮盘赌都玩不过别人的话,哪真是一个笑话。
“你最好先安排一个人给你收尸”张杰淡淡的笑了一下回答道,他说这话并不是吓唬高峰,他一个职业佣兵,专职杀手,如果不精通每把武器,对武器的构造了如指掌的话,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几乎等于是去送死,也就不会成就今天的他。
多拉虽然不喜欢这种游戏,但她心里则是一丝窃喜,他的所有功夫都是路飞手把手教的,而路飞对左轮手枪的喜爱无人能及,他的左轮手枪玩的像魔术一样出神入化,这下终于可为死去的路飞和自己的父亲报仇雪恨了,手刃了这个罪魁祸首,多拉心里说道。
“我要知道姗姗在哪里?”张杰看着路飞问道,高峰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大约过了一会儿,他噗嗤的笑了一声,然后回答道:“我还以为你这个哥哥把她忘了,跟我来吧”高峰转过身朝着另一个玻璃门走去,张杰和多拉犹豫了一下也紧随其后,阎王捂着肚子也跟了过来。
七拐八绕之后,高峰在一个门跟前停了下来,他推开门,看着跟来的张杰和多拉笑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偌大的空房间,中间只摆着一张圆形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把左轮手枪,看得出,高峰经常玩这种游戏,可是,就在门的正对面,有一个玻璃窗子,窗子的对面有三个透明的圆形装置,像罐子一样。
张杰一眼就认出了中间的人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姗姗,因为她脖子上挂的念珠是家传的,上面一定还刻着姗姗两个字,他使劲的叫着姗姗的字,可对面似乎听不见,只是一味的摇头,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恰在此时,关在另一个罐子中的人引起了张杰的注意,他心里默念道:“索菲亚,她怎么会在这里?”可张杰却已经无心去管这些了。
他转过头一把揪住高峰的领子把他推到了墙角,厉声问道:“你马上放了她,要不然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高峰举起手,笑了一下说道:“我们的赌局只有五分钟,他的命在你手里,不在我这里,过了五分钟她就会‘噗’的一声,然后被炸成碎片,哈哈哈”高峰笑罢接着说道:“你最好能祈祷你赢,不赢也没关系,你就可以在下面去陪她了”,张杰无奈的一把放开高峰,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姗姗。
高峰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然后坐到了桌子跟前,张杰慢慢的坐了下来,他还是多看了一眼姗姗,多拉面对着张杰也安静坐了下来,阎王则站在高峰的身后,静静的注视着这场生死赌局。
忽然所有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只有两枚灯光投射到了黑色的桌子和姗姗的身上,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赌局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氛,大家连呼吸都收了起来,屋子中安静的出奇。
“咚”的一声,大家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高峰把一颗子弹直挺挺的立在桌子上,古铜色的子弹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刺眼,恐怖的气息侵蚀着每一个人,时间一滴一滴的走着,谁都没有动,静静的看着。
高峰慢慢的拾起子弹,另一只手拿起那把泛着褐色光芒的左轮手枪,张杰死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噌”的一声,手枪的转轴被推了出来,六槽的子弹孔清晰可见,被子弹摩擦的弹孔,还能看见残留的火药痕迹,高峰慢慢的把那颗子弹推进弹孔,然后冲着所有人笑了一下,快速的转动了一下转轴,一甩,转轴轻松的卡进了枪身,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黑暗的屋子中久久回荡着。
高峰慢慢的把枪放在桌子上,他看了看张杰和多拉,然后压着枪的手迅速的转了一下,手枪摩擦着桌子也随着转了起来,慢慢的,慢慢的,枪一点点停了下来,枪口正和对着张杰。
他看了一眼珊珊,然后伸出手,可多拉的手已经放在了枪上,张杰诧异的看了一眼多拉,然后冲着他笑了一下,硬是从多拉的手中抢了过来,他缓缓的举起枪,放在了太阳穴上,所有人都紧张的要死,有期待的,有害怕的,多拉的心扑通扑通的一下比一下紧。
张杰调整了一下呼吸,闭上眼睛,手指一点点的扣动了扳机,”噔“的一声,栓口和空槽发出的响声,让多拉心里一紧,枪未响,多拉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张杰的嘴角也抿出一丝笑意。
他继续把枪放在桌子上,然后又一次转了起来,一点点的,慢慢的枪停了下来,这次枪口对准的竟然是高峰,他眼睛扫过张杰和多拉,笑了一下,迅速的拿起手枪,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开枪了,随着清脆的声音,枪还是没有响,这下大家更加紧张了,没有比等待死亡更加令人恐惧的事情了。
已经空响了两枪,剩下的四枪中只有三枪的活命机会,也就是说,下面的每一枪都有一半的可能性,越到最后开枪的几率越大,张杰很清楚这种概率问题,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多拉去送死,索尔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至于珊珊,希望她能吉人天相。
想到这里高峰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多拉,张杰一把抢过手枪,多拉惊讶的看着张杰,然后摇了摇头,张杰轻轻的说到:“保护你是索尔的遗嘱,我不能对不起他”说罢,他手指轻轻一动,枪还是没有响。
这下,赌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谁都知道,下一枪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响,三个人都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情,看得见他们的头上都有点点虚汗,张杰轻轻的放下枪,枪又一次转了起来,终于停了,枪口正对高峰,高峰两手相握,手心满是汗水,张杰和多拉还有阎王都紧紧的注视着他,高峰心里太清楚了,这一枪太容易响了,怎么办?到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