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初雪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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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白色的圣诞

终于到了平安夜的晚上,音乐学院表演厅的后台到处都是人,有的在整理舞台、有的在给乐器校音……

章海潮抱着琴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一脸闷闷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丫头,在想什么呢?”易扬换好了礼服出来看见章海潮坐在那里发呆,索性一把搂过她玩笑似的大声问。

“没有啊。”她摇头。

“还说没有?”易扬一脸夸张的惊讶,“平时话这么多,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你也会紧张吗?”

“没有啊。人家第一次看学长穿得这么正式,难免有些惊讶,不可以啊?”她********地笑着,瞥了一眼舞台上的钢琴。虽然早知道沈靖和今天不会来,但心里不可避免地有些落寞。

“是吗?!”易扬更加用力搂着章海潮,一脸的陶醉,“海潮丫头,我就知道你最爱说实话了!我最喜欢像你这种爱说实话又漂亮的女孩子!”

突然一双手硬是把章海潮从他的“魔掌”下“解救”了出来。魏行薇笑得一脸的灿烂,双目含刀地看着易扬,“学长,好歹海潮还未成年,你这样胡来就不怕坐牢?”

易扬冷笑一声,“坐牢也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魏行薇一家他都看不顺眼,从她姐姐到她全是怪胎。

魏行薇眯着眼睛笑了,“你坐牢不关我的事,当然就更不关海潮的事。海潮我们走。”说完,她搂着章海潮大摇大摆地从易扬面前走过。

易扬刚想拉住她们却被在一旁看戏的同学拉住了。那位同学好笑地轻咳了声,“易扬,我看你还是不要和行薇斗嘴了,有你的电话。”

“你怎么不早说?”易扬打了他一拳就跑到后面去接电话。

“拿去。”魏行薇从口袋里拿了一块东西递给章海潮。

章海潮拆开一看,笑了,“你怎么会有巧克力?”

魏行薇耸了耸肩,“刚才看你一个人坐在后面发呆,我就出去买了。”看她只是拿着没有吃的意思,不禁催促道,“快点吃啊。要是现在不吃,等会上台的时候你又会紧张得胃痛了。”

心里有些暖暖的,行薇每次都是这样,看似大而化之的个性其实内心里比谁都心细。不想和她解释其实自己并不紧张,她掰了一半递给魏行薇,“一起吃。”一边慢慢啃着一边和她闲聊,“行薇,为什么你每次和易扬学长见面都会吵架?”

魏行薇“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他逢女孩子必追的德行。”

“喂,”章海潮好笑地轻拍了一下魏行薇,“不要说得这么过分。学长是花心了一点,但人还不错。”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再坏的人在你眼里也有优点。”魏行薇没好气地说,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章海潮叫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痞子了吧?”

“你胡说什么?”章海潮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才没有喜欢他!”

魏行薇听出了端倪,笑得别有用意,“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啊。”章海潮反应快得让人起疑。

魏行薇捅了捅章海潮,满脸的八卦,“说啦,谁啊?我认不认识?”

“都说没有啦。”

“还说没有?那你的脸干吗红成这样?”她的脸红成这样,肯定有问题!

章海潮心中一惊,偏过头去嘴硬地说:“我说没有就没有。”

魏行薇刚想闹她就看见易扬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怎么了?你不会也紧张吧?”和易扬认识不算久,但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仓皇的神色。

易扬没有理会魏行薇,拉过章海潮劈头就说:“海潮,我爸爸中风住院了,我得赶去医院。”

“喂,那演出怎么办?你不能把海潮一个人放在台上!”魏行薇看着章海潮顿时觉得事情严重。

“没关系,你快去医院吧。”章海潮这个时候倒冷静起来,推着易扬就往外赶。

“演出的事,我叫一个朋友来替我。他绝对没有问题,你一定要等他来才可以上台。”易扬焦急地把话说完就跑出后台赶去医院了。

等到易扬一走,章海潮立刻双脚一软坐在了椅子上。

魏行薇担心地握住她的手,“海潮,你没事吧?怎么手这么冷?你放心,易扬不是叫人来替他了吗?不会有事的!”糟了,她连指尖也开始僵硬起来。

“我并不是担心这个,”章海潮皱着眉喃喃地说,“无论来的人是谁,肯定没有与我和过音,我怕到时我会搞砸这场年会。”

“不会有事的,”魏行薇一边搓着章海潮的手一边说,“你的小提琴拉得那么好,到时候就算没有钢琴伴奏你也一样可以独奏。”

“可是……”

“你一定没有问题!”魏行薇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

她看着魏行薇坚定的眼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久月,晚上七点半。

“老板,今天穿得这么漂亮,是要去看海潮的演出吧?”一旁的工读生笑着和准备出门的章九月开着玩笑。

“是啊。”章九月笑吟吟地展示着她的好心情。

“帮我向海潮问声好。”工读生也感染了章九月的好心情。

“一定。”章九月很干脆地点了点头。突然她看着台上弹琴的沈靖和,不知发现了什么,玩味地笑着,“今天靖和没有出什么事吧?”难得看到沈靖和失态的样子,虽然他表面上还是和平常一样的冷静和优雅。

“没有什么事吧?还是和平常一样啊。”工读生一脸不解地看着台上的沈靖和。

“听不出来吗?”章九月拨了拨头发,“他今天弹的音都不在状态上——难得哦。”语气里有很明显的幸灾乐祸成分。

可惜工读生还是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我觉得都差不多。”

“月姐,电话。”一个服务生过来示意她。

“章九月。”拿起电话,她很有个性地报出自己的名字。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她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这个时候的沈靖和刚好弹完了一首曲子,章九月挂上电话快步走上台口气很急地对他说:“刚才你一个叫易扬的朋友打来电话,说他父亲中风了,他要赶去医院,让你替他去和海潮演出。我准你的假,你快去。”

沈靖和话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像被雷劈到了一样,拿着外套冲了出去。他的动作如此之快,快到让本来也着急的章九月都察觉出了异样,“奇怪,海潮不是看他不顺眼吗?什么时候他俩这么熟了?”而且刚才她分明看到沈靖和脸上一闪而逝的焦急,想到由此衍生的无数可能性,章九月一扫刚才的着急,轻轻笑出声来,“我忘记告诉他我开车来的。”从久月到憬仁大学骑单车要将近一个小时呢。

沈靖和几乎没有这样急过。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他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从来没有事情是超出他意料之中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她一个人无助的样子,他就会心乱。他不想看见她难过无助的样子,他喜欢看她笑,喜欢看她小口地喝着咖啡然后再剩下三分之一,喜欢看她看见雪的时候笑得美丽的脸,最喜欢的是她拉小提琴的样子和她小提琴的琴声。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雪飘在他的外套上斑斑点点的,心里却有些暖。他想象着她看到平安夜下雪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先是惊讶然后露出灿烂的微笑,每次她这样笑着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的幸福。

踩着车子飞一般地经过城市中心的时候,广场上的大钟打了沉郁的一响。他心中一惊——八点半了!海潮除了在前面的交响曲担任首席小提琴手之外,还有最后的独奏。他一定要在她独奏之前赶上。

踩着单车赶到表演厅的时候最后几场已经开始,沈靖和跑到后台一眼就看见章海潮抱着小提琴坐在长椅上,一身深紫色的礼服漂亮得耀眼。

他喘了口气,弓起食指敲了一下她的头,“怎么,紧张啊?”

章海潮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沈靖和,表情一下子由沉闷变成灿烂的笑脸,“你怎么来了?”

“和上次一样,我来代易扬。”他挑眉,“怎么,不欢迎?”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他脱下外套坐在她旁边。

“我不知道代替易扬学长的会是谁,难免心里会紧张。”她看见他外套上没有融的雪,惊呼道,“外面下雪了?”

“等下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负责服装的人这时跳脚地叫他过去换衣服,他站了起来对她点了点头,“我去换衣服,你今天要拉什么曲子?”

“《爱的礼赞》。”

他一怔,然后淡淡地笑了,没再说什么就去换衣服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舒了一口憋在心头长长的气。她根本没有想到他今天会来,他能来,她真的觉得很开心。

他在这里呵!光是这样想着,她的指尖都兴奋了起来。心里暖暖的,像是在下雪天里喝下了热咖啡。

“说一件事给你听。”沈靖和换好了衣服坐到她身边。

她看着他一身白色礼服,俊逸而潇洒。白色并没有让他斯文起来,反而衬托出了他那一身冷傲而疏远的气质,从他手里拿过枣红色的领花,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我小时候第一次上台的时候因为太紧张而摔了一跤,结果——鼻子流血了。演出自始至终我都是用棉花堵着鼻子进行的。”

他说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却笑得浑身颤抖,光是想着他鼻子上有两团大大的棉花还优雅地在弹钢琴,就已经让她笑倒在他肩上,“所以你说演出前摔跤可以消除紧张是真的?”

“你要不要试试?”他睨着眼看她,“笑成这样。”

“不要。”她很干脆地拒绝了,依旧没有收起盈盈的笑意。

听到主持人开始介绍最后几个节目了,这就表示他们要候台了。她站了起来却看见他没有动,“还不走?”

“小姐,我的领花。”

她一怔,发现他的领花自始至终捏在自己的手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记了。我帮你。”极其自然地,她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帮他系好了枣红色的领花。

“走了。”他把小提琴的弓递给她。

“好啊。”

从他来到现在,她都没有问他有没有弹过《爱的礼赞》或者有没有和其他人合作过,而他也没有说一句让她放心的话;但是两个人心里的确对彼此没有丝毫的怀疑。

幕缓缓升起,台下的人看到了“传说”中的沈靖和皆是一愣,只有坐在前台的章九月一直玩味地笑着。

章海潮深吸了一口气,随着他的第一个音开始了今天的演奏。

从他们第一个音滑出来的时候,已经为在场的人描绘出了一幅典雅而精致的画面。

第一段的E大调。花园,夜晚,月色;两个人在花园里跳着优美的华尔兹,没有说一句话,眼神却是那样的缠绵。浓情如一场涓涓细流温润着每一个人的听觉神经。

乐曲的第二段转为G大调。柔美的曲调中多了一丝哀怨的情调,随着带有泛音色彩的华丽过门,花园里的香雪兰开始在全盛的时候凋谢。一片、一片地落下白色的花瓣,当只留下最后一个花瓣的时候,一滴眼泪从半空中顺着花瓣的经脉慢慢沁开——不见……

最后,又回到了E大调。经过带有复杂情绪的尾声,全曲在第一段主题的变奏形式下逐渐减弱而终了,仿佛是冬去春来花叶繁茂的时候,依旧是这个花园,夜晚,月色和里面两个相爱的人,细语、呢喃……

她缓缓放下弓深深地喘着气,直觉地看着身后的他。

他深深地看着她,微微地笑了,忍住了想拥抱她的冲动。

她知道经过这一曲,有些事情在心中渐渐清晰了起来,她相信他不是没有感觉,因为他的眼睛虽然深,却依然可以看出和她一样激动的情怀。

响遍这个表演厅的掌声同时惊醒了台上默默相望的两个人,她转身扬起灿烂而客气的笑容看着台下因为这一曲而异常激动的观众,他走上前,依旧笑得淡且浅。

“哇,真的下雪了!”章海潮和沈靖和从表演厅出来的时候雪就已经开始下大了。南方的城市,一年难得有一次这么大的雪。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她伸出手去接住雪,不一会就已经接了满满的一手。沈靖和只是微笑地看着眼前玩雪玩得像个孩子的她。

她走到他前面抬起头,“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他提着她的小提琴看着眼前笑意盎然的她。

“你今晚的工资是不是泡汤了?”她知道他的钱都是以小时来计的。虽然不知道是多少,但应该很可观。

“怎么,要赔我?”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哪有钱?”面对着他倒退着走,“不过,今天晚上真的要谢谢你。”

“不客气。反正你姑姑又没有扣我的钱,我还赚了。”

她低头笑了笑,转了个圈,“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想赚钱的人。”

他耸了耸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没办法,我喜欢钱。”

她往后退了一大步,“你不像。”

“不像什么?”他挑眉问。

“你这么神气,不像个钱鬼。”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他喜欢钱的时候那种淡得几乎没有痕迹的孤寂,会让她微微地难受。他笑了,“我只是喜欢钱,又没有承认我是个钱鬼。”

“跟你讲不清,”她歪着头看着他,“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他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你问。”

“你……”

他们已经走到了广场上,她站在交叉路口边,清澈的眼睛里闪动着的光让他的心跳慢了一拍。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神态平静地看着她却眼神复杂。

突然对面的路口出现一辆车子,她背对着车子没有看见,他吓了一跳,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小心。”

他一只手提着她的小提琴,所以另一只手拉她的时候控制不了力道,一个不稳,她被他拉入了怀里。两个人皆是一震,都没有说话。

和刚才表演的时候一样,暧昧又亲昵的感觉缠绕在两个人的周围,这次没有了音乐作为缓冲,显得更加的强烈和清晰。

广场中心的大钟敲了九下,他们身边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平安夜的晚上终于开始热闹了起来。雪,一片片地落在他俩的身上,可是他们两个人却静静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突然,他放开她,别开头淡淡地说:“走吧。”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年以来存在心中的那盏温暖的烛光会被他自己亲手熄灭。

“哦。”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泛起轻轻的刺痛。然后她明白了一件事:在她十七岁平安夜的晚上九点的广场上,她爱上了一个人;过了九点的这一瞬间,她失恋了。

霓虹斑斓的广场上空飞过一只纯白的鸽子,轻灵地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又轻灵地飞走了。她一边走一边想着那只鸽子,和他分手也没有说“再见”。晚上做梦的时候,梦见了一只有着白色翎毛的猫头鹰。

今天是圣诞节,沈靖和一早就来到了久月帮忙。章九月看着沈靖和明显的黑眼圈,想起了早上和章海潮通电话时她闷闷的声音。

忙完一段,章九月招呼沈靖和坐了下来,“靖和,你跟海潮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口便是开门见山的犀利。

沈靖和的眼神暗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地反问:“我和她会有什么事?”

章九月嗤笑了声,“你们才多大?不要在我面前********。你以为经过昨天晚上的演奏,我还看不出来你们之间什么关系?”那种甜而不浓的感情不只是因为曲子本身的关系。

“什么关系?”沈靖和笑着摇了摇头,“我和她本来什么关系也没有。”就算有,经过了昨天晚上恐怕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海潮?”章九月抱着手臂,深深地看着沈靖和。

沈靖和不自在地别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这根本就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章九月笑了,笑得有些张狂,“靖和,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好,如果你要答案我告诉你。”他突然转过头看着章九月,他的眼神是那样的认真,其中还有着淡淡的痛苦,“我不希望海潮和我妈妈或者和你一样,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等一个人。”

章九月端着咖啡的手一抖,一杯咖啡洒了大半。她低着头放好杯子就再也没有出声,许久之后她拿出打火机,“不介意我抽烟吧?”

沈靖和点了点头。

章九月点燃了烟,吐出长长一口烟雾,“靖和,你不能用你的标准来衡量其他人。我和你母亲这么多年朋友都未必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而我——”她突然笑了,笑得妩媚而沧桑,“虽然我花了半生的时间在等一个男人,但是我——心甘情愿!”

沈靖和看着眼前一口一口抽烟的章九月,“对不起。”他不是故意想要揭人伤疤。

章九月耸了耸肩,掐灭了烟,“没关系,反正很久也没有人和我再提起这件事了,就当温习。”她端起咖啡浅啜了一口,“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把海潮和这些事情联系起来?”

“我申请了美国大学的MBA——工商管理硕士。”

章九月一怔,“怪不得你这么需要钱。”她深深地皱起了眉,“可是,海潮的性格我太清楚了,如果喜欢上了一个人,她就会执着下去;而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沈靖和眉头深锁,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隐藏着淡淡的温柔。

章九月叹了口气,“有没有告诉海潮你的打算?”

“没有。”

“你没有告诉海潮,那你怎么知道她会怎么想?”章九月反问,“你们还年轻,将来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但是如果错过了这一次,你不会觉得遗憾吗?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不喜欢海潮。我快到了四十岁才知道:人最重要的是要活在当下。”说完她端着咖啡看了一眼门口。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海潮进来了,也不知道她听到多少就匆匆地走了。而沈靖和始终背对着门口,并不知道。

“有太多的事情我不确定,我不确定去了美国会不会回来,又会去多久,我不确定在美国可不可以见到我想见的人,我更加不确定我和海潮将来究竟会怎样。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去美国。”他站了起来,走到钢琴前用一只手一个一个音符断断续续地弹,弹的依旧是那首早就刻进心底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章九月听着这首断断续续的歌,一时之间仿佛回到了从前。眼角泛起了薄薄的雾,抓着桌上的打火机又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着,让寂寞啃噬着早已痛得麻木的心。

她似乎已经可以预见一场轮回。她自己,沈靖和的母亲,靖和、海潮他们都好像陷入了一场名为等待的轮回。

在这一场轮回中没有谁输谁赢,输掉的唯有不再青春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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