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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言大哥的妻子吧。”一个女声让赵煌言和灵星舞一起回过头去看声音的来源。
“舞儿,你怎么出来了?”赵煌言忙问道。
“看言大哥出来这么久都还没回来,就出来看看,并且我特别想看看言大哥的妻子。”
看到拂舞出来,灵星舞已经来不及回避,只好低下头,“拂舞姑娘,我是灵星舞。”
“好巧啊,你的名字中也有一个舞字,是跳舞的舞吗?”拂舞显得十分高兴。
“是,好巧。”灵星舞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而赵煌言听在耳朵里却觉得不对劲。
“王妃,我听说我们俩长得很像,我好想见你哦。”
“是吗?”灵星舞不得不抬起头来,让拂舞看清她的样子。
“啊!”拂舞瞪大双眼,怎么会那么像,就、就像是一个人。她取下面纱,用好的一半脸对着,“言大哥,你看我和王妃长得是不是很像?”
赵煌言不自在地点点头,“像。”
“拂舞姑娘,我过来是拿一瓶药给你的。”灵星舞说出她来的目的。
赵煌言抢先问道:“什么药?”
“我刚刚看到拂舞姑娘的脸……”
她还没说完赵煌言就抢着说:“她的脸不会有事的。”
灵星舞笑道:“我想说的是拂舞姑娘的脸虽然受伤的面积很大,但伤口不是很深,我这儿有瓶药,只要她擦上一段时日,虽说不可能完会恢复,但还是会有很大帮助的。”灵星舞把药交给赵煌言,“如果王爷有什么不放心的话,可以先拿给其他的大夫查验。”
说完她不理赵煌言,“拂舞姑娘今天车马劳顿就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了。”说完向赵煌言行个礼就离开了,不过她并没有往松院的方向去。
赵煌言以为她要出去,也就没有多问。
“舞儿,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他怕拂舞的身体受不了。
“言大哥,你不去陪王妃吗?”
“我想多陪陪你,晚上我再过去看王妃。”赵煌言的眼睛一直看着灵星舞走去的方向。
“嗯。”两人一起走回梅院。
其实灵星舞并没有走远,只走到一棵树前她就停下了,当她真真切切地看到拂舞时,心中的震撼是如此之大,拂舞的脸被毁去一半,可另一半完好如初的脸却让灵星舞不得不吃惊,天底下竟会有如此之像的两个人,真是不可思议。
面对赵煌言对拂舞的呵护备至,要说心里不妒忌那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却是羡慕,就算以前的日子赵煌言只是拿她当替身,给予她那么多的关爱,她也感到幸福。
“王妃打算怎么做?”一个声音从灵星舞身后传来,吓了她一跳,转过身去,原来是吴子昂。
“吴大人认为我应该怎么做,或者说是告诉我要怎么做?”
“王妃。”
“你从不叫我王妃的,”灵星舞冷笑道,“还是叫我星舞吧。”叫她王妃是对她的一种补偿吗?她还不至于可怜至此吧。
“好吧,星舞,你全都知道了?”他一到这里,就知道了灵星舞听到那天他和赵煌言的说话,本来他们会过得很好,要不是他多事,找到拂舞,那么就不会伤害到灵星舞了。
“知道一些,其他的你来告诉我。”灵星舞明白不会有人比吴子昂更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她是真的想听一听拂舞和赵煌言的事,以前听到的都只是零星的片段。
“好吧。”吴子昂也爽快地答应灵星舞的要求。
“那我们到菊院去吧,这两天那儿菊花开得正好,再来一壶菊花茶配上一些小点心很不错的。”灵星舞说得是兴致勃勃,让吴子昂忐忑不安。
来到菊院,下人很快就备妥了灵星舞要的东西,她给吴子昂倒上一杯茶,“你可以开始讲了。”
叹口气,吴子昂把赵煌言从小到大的事包括和拂舞的事都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还真怕灵星舞变脸或是哭起来,可是,都没有,灵星舞一直都从不插话,直到他说完。
“那么拂舞还算是王爷的救命恩人了?”
“没错,”吴子昂答道,“要不是有拂舞,言肯定会找一个理由让自己死的。”母亲不相信他,兄弟间没有亲情,他还能怎么样。要不是拂舞温柔地安抚他、照顾他,他是活不到现在的,拂舞出事后,赵煌言不眠不休地找了她三个多月,再后来以为她死之后,他又是整日地喝酒,喝得是不省人事,到后来要不是皇上亲自来找他,他怕是早已醉死了。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皇上给了他一个又一个的任务,累得他没有时间去想拂舞,慢慢地他才好起来,但人变得冷酷至极,只要他看到一点小错,他就绝不轻饶,因此他就有了一个冷血王爷的称号。
“故事听完了,你有何想法?”
“天生一对。”灵星舞轻轻地吐出四个字。
“你不想去争取?毕竟你还是他的王妃。”他以为以灵星舞的性格会去争一下的。
“争取什么?拂舞才是正牌的王妃,我不是。”灵星舞说道。她拿什么去争,她有资格去争吗?
“但是你不否认的是言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吴子昂想劝劝她,其实他更看好的是灵星舞和赵煌言。
“我长得像谁?”
“拂舞啊!”这她不是知道?
“那我去争什么?”
“这、这……”吴子昂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赵煌言当初娶灵星舞确实是因为她长得像拂舞,“那你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灵星舞只是不想说出来,“你当初不是说过万一他不要我,你要我,还算数吗?子——昂。”
吴子昂一愣,他也想起当日的一个玩笑话,不过——“算数啊,只要你肯来。”
“得了,我可不想以后我的儿子管他爹叫娘。”灵星舞对着吴子昂摇摇头。
“你的嘴真毒,不过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忌妒我的花容月貌。”吴子昂很是恶心地自恋陶醉一番。
因为刚才的笑闹,灵星舞的心情也好得多了,她本来也就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知道是拂舞救了赵煌言,她有的只是感激。对于她是拂舞的替代品,她也没有多少的不快,她好歹有一个人疼爱过她,她一向只注重过程,结果如何她并不是很在意。
以一个商人来说,她这次还是赚了,一份从未体验过的爱,外加得到一个小家伙,虽然还没有生出来,本以为会终身不嫁,却因缘巧合嫁为人妇,她并没有吃亏,是不?
“王妃,王妃……”
灵星舞抬头看向来人,“拂舞姑娘,你在叫我?”是拂舞。
拂舞气喘吁吁地朝她走来。
“是啊,王妃。”
“别叫我王妃了,怪不舒服的,你就叫我星舞吧。”
“好啊,那你也别叫我姑娘姑娘的,你就叫我拂舞好吗?”拂舞也提出条件。
“好,就这么说定了。”灵星舞也痛快地表示同意。
“那星舞,你有事要出去吗?”拂舞问得有点小心。
“没有,就想出去走走,有事吗拂舞?”这几天她一直有意识地躲着拂舞和赵煌言,再过几****就要走了。
“没什么事,就想和你聊聊,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朋友。”
“好啊,那我们去梅院吧。”灵星舞提议道。
“我、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你愿意出去?”灵星舞问得有些疑惑,她本想拂舞会不愿意出门,没想到拂舞会愿意出门。
“我为什么不能出门呢?”拂舞反问道,“还有,可不可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她问得有些无奈。
“为什么?”
“你说如果有人知道我要出门,那我还出得去吗?”
灵星舞理解地颔首,第一个赵煌言就不答应,还有那个陈妈,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那,就走吧。”说着灵星舞牵起拂舞的手,悄悄地往外走去,两个人就这么溜出了王府。
灵星舞带着拂舞快逛遍整个东京城,从来没有如此疯过的拂舞也玩得十分开心,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拂舞对灵星舞的砍价本领也是佩服得要命,直要试试,在灵星舞的帮助下,她也成功地买下一支簪子,乐得她一路上笑个不停。
回家的路上,两人拿着大包小包,“星舞,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怎么会呢?”灵星舞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我从来都是乖乖女,从来没那么疯过的。”拂舞一头都是汗,但是笑得都很甜。
经过一天的相处,灵星舞也喜欢上拂舞,她想,赵煌言和拂舞一定会幸福的,拂舞真是一个好女孩儿。
“我没想到你会出来。”灵星舞说出她的想法。
“我为什么不出门呢,因为脸?”拂舞一猜就猜到灵星舞的想法,“比起死了的人我很幸运,况且救我的人用尽了全力,我还不珍惜生命的话,就太对不起他了。”当她第一眼看见自己的脸时,她也没办法接受的,差不多四年的时间她才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
“你很勇敢。”灵星舞真心地称赞。
“谢谢,那是你没见到刚受伤时的我,一心寻死。”
“可你还是挺过来了呀。”
“星舞你说我们会不会是走散的姐妹,竟然会长得那么像,你是不是捡的呀?”拂舞很三八地打探着。
“你怎么不说你是捡的呀?”为什么她就是捡的?灵星舞有些不服。
“因为我爹是俊男,我娘是美女啊。”拂舞说得理所当然。
什么嘛,她爹娘好看就不是捡的啊,哪有这种道理。
“你确定你就是那个传说中能做女人典范的拂舞小姐?”谁说的这个话,应该去上吊。
“没错。”拂舞很得意地笑道,是一个人教她学会做自己的,不要为自己的外表自卑,不要为别人而活。
“你这一面还有谁见到过?”灵星舞想知道还有谁见到过这个样子的拂舞。
“你很荣幸,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苍天。”灵星舞对天呼喊,可是上天没有理她,只有几个路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
“你好丢脸,别说你认识我。”拂舞忙走开点,不希望路人把她和那个在路中间叫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一个灵光闪过,灵星舞跑过去抱着拂舞软软的身子,“姐姐。”她的声音又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两个疯子。
“这就是九王妃?”他丈夫看到会不会昏倒?真是有待发现。
“嘿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干笑几声。
“我们来做姐妹好不好?”拂舞突然说道。
“好啊,你比我老,所以你做我姐姐。”灵星舞这么做可是有目的的。
“好吧,小妹妹。”拂舞乐得有这么一个妹妹。
“那姐姐,见面礼呢?”她心甘情愿叫一声姐姐为的就是这个见面礼的。
“早就听说你是有名的铁母鸡,拔得一毛算一毛啊。”
“过奖,过奖。”
考虑了一会,拂舞把颈上的一个玉佩取下来交给灵星舞,她想灵星舞比她更适合那块玉。
灵星舞一看到这块玉,就知道价值非凡,“这太贵重了点吧。”她的爱钱,可不是强盗啊。
“既然是姐妹,就不要那么客气了。”
拂舞执意要她收下,考虑了一会儿,灵星舞收下了拂舞的玉佩,她也把自己的手镯脱下送给拂舞。
就这样两个长得一样,名字里有着同一个舞字的人成为了姐妹。
就在两个人欢欢喜喜地逛街时,王府里却为找两人闹翻了天。
赵煌言脸色阴沉地对跪在地上的瞳儿、陈翦以及侍候拂舞的几个丫环质问着。
“瞳儿,陈翦,你们一个是王妃的贴身侍女,一个是随行护卫,竟然告诉本王说你们不知道王妃在哪儿?”赵煌言一拍桌子,“说,王妃带着拂舞姑娘去哪儿了?”
“奴婢真的是不知道。”瞳儿胆战心惊地说道。
“不知道?那要你有什么用,嗯?”赵煌言从宫里一回来,陈妈就慌慌张张地跑来,说是拂舞不见了,一查,连灵星舞也不知所踪,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两人在哪儿,陈妈又一口咬定是灵星舞带走了拂舞,说是拂舞一个人是从来不会出门的,“来人,把这丫头给本王拖出去砍了。”
“是。”府内的侍卫就要拖走跪在地上的瞳儿。
“王爷饶命啊,奴婢是真的不知小姐在什么地方。”瞳儿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她是真的不知小姐去哪儿了,这几天小姐都怪怪的不让她侍候,难道真的是小姐带走了拂舞姑娘?不可能,小姐是绝不会那么做的。
“王爷,请慢动手。”说话的是陈妈,她并不是为瞳儿求情,“王爷,这丫头是跟着王妃来的,除了她以外肯定不会再有人知道王妃把小姐带到哪儿去了。王爷,小姐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老奴不想小姐再有个三长两短,本来老奴还真以为王妃是对小姐好,没想到王妃她,……”
赵煌言用手势让侍卫放开瞳儿,“还不老实招!”赵煌言声色俱厉地问瞳儿。
“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小姐很有可能是去上街了。”瞳儿猜道。
“上街,这都天黑了。”陈妈嗤之以鼻。
“给本王掌嘴,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停。”
跪在一旁的陈翦因为自己的失职,也不敢为瞳儿求情,他所能做的就是一同受罚,“王爷,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你以为你跑得了吗?来人,拖下去重打八十棍。”随后侍卫将陈翦带下。
另外侍候拂舞的几个丫头已经抖得要命了,先前陈妈已经给过她们一顿好打,还说如果找不到拂舞小姐,就把她们的眼睛挖出来,一点用都没有。不过,赵煌言此刻并没有去追究另外几个婢女,他的心全在拂舞身上,难不成真如陈妈所说,灵星舞之前对拂舞的好全是做戏,目的就是让人相信她,她再来报复?这样的话,灵星舞的心机也太深了。赵煌言在心里头希望不是这样,真的不希望。
“马上让府里的所有人去找。”他吩咐总管。
“是,小的马上就去。”林总管应道,说实话,他一点也不相信是王妃带走了拂舞姑娘,这王爷是怎么回事。
陈妈还在哭诉:“小姐就是太轻信人了,王爷,您要为小姐做主啊。”
瞳儿已经被打得整个脸都肿胀起来,打她的人手都软了,可赵煌言还是不叫停,他们不敢违令,只好硬着头皮打下去。
终于,瞳儿昏了过去,打的人也不禁松了一口气,“禀王爷,瞳儿已经昏过去了。”
“弄醒她。”赵煌言冷眼看着昏倒的瞳儿。
一盆冷水倒在瞳儿的身上,瞳儿慢慢地从昏迷中醒来,看着赵煌言,并不说话。她现在真的希望是小姐带走了那个拂舞。自从那次王爷去接那个女人后,小姐就一直不开心,别人看不出来,可她是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的人,怎么会不了解小姐呢,只是小姐不让她担心,从来不和她说,她也不问,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她现在不想说话,一句也不想说,这个男人不配做他们灵家的姑爷,不是因为他下令打她,而是他不相信小姐,这一点就已足够。
“还不说?”赵煌言问躲在地上的瞳儿。
“奴婢说了王爷会信吗?”瞳儿一说话就痛得皱起眉头,不过她并没有掉下眼泪,她直直地对上赵煌言的双眼,里面是对他的嘲笑。
赵煌言恼怒地看着竟敢如此看他的瞳儿,“说!”他的耐性要用完了。
瞳儿闭上眼睛不理赵煌言,一看到这个样子的陈妈像是抓到什么小辫子一样,“王爷,这死丫头肯定知道,不打她是不会说的。”
赵煌言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瞳儿,“给本王杖责四十。”
瞳儿还是不说话,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侍卫们正要执行,这时林总管跑着进来,“王爷,王爷,找到王妃和拂舞姑娘了,找到王妃和拂舞姑娘了。”他才出门,就见到王妃和拂舞姑娘朝王府走回来。
他急忙让人去接两人,他则跑回来向王爷报告。
此时,听到下人禀报的灵星舞早已扔下东西跑来,还没进屋她就看见躺在地上一脸是血的瞳儿。
她跑过去扑倒在瞳儿身边,“瞳儿,瞳儿,你怎么了,瞳儿,你别吓我啊,瞳儿。”她的手甚至不敢去摸瞳儿的脸,生怕弄痛她。
“王爷,陈护卫的八十棍已经执行完毕。”侍卫进来报告。
“带他下去上药吧。”赵煌言已经看到拂舞,陈妈早就赶上去看她的小姐了。
灵星舞擦掉眼泪,“是谁打的?”她的语调异常的平静。
几个侍卫都不知怎么回答,这时赵煌言回答道:“本王让打的。”
“你凭什么打我的人,凭什么?”灵星舞猛地站起来,直视着赵煌言。
赵煌言本来因为拂舞她们回来,火气已消,但现在又被灵星舞的话给激了起来,“你的人?嫁入王府你就是王府的人,本王就是杀了她又如何?”
“是啊,您是王爷,别说杀个丫头,就算是杀了我也无所谓的,呵,是不是啊,王爷?”
“你……”赵煌言刚要说话,拂舞就进来了。
“言大哥,您别怪王妃,今天是我非让王妃带我出去的。”拂舞忙解释,她想到她会害得星舞受冤枉。
“拂舞,没事,走了一天,你先下去休息吧。”赵煌言在对着拂舞的时候口气完全变了。
“是啊,小姐,您怎么会要出门呢,您可是大家闺秀,哪儿会随便出门,要不是有人……”她话还没说完,就让拂舞截住。
“陈妈,你别说了,真的是我要出去的。”拂舞生怕赵煌言不信,会责怪灵星舞。
“拂舞,没事的,你去吧。”灵星舞对拂舞说道。
看看赵煌言,又看看灵星舞,拂舞怕自己在会让赵煌言更加责怪灵星舞,她对灵星舞投去一个眼神,就在陈妈的搀扶下回梅院去了。
拂舞走后,灵星舞什么话也没说,使劲扶起瞳儿,让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瞳儿,你会没事的。”
瞳儿这时也睁开眼睛,虚弱地对灵星舞笑笑,想说话,却发现张不开嘴。
“别说话,瞳儿,你会没事的,听话。”然后扶着瞳儿往门外走去,自始至终没有看赵煌言一眼,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以为灵星舞是要带瞳儿回松院治伤,赵煌言正想吩咐林总管让他叫大夫到松院去,却看见灵星舞扶着瞳儿往大门的方向去了。
“你要去哪儿?”赵煌言不得不开口问道。
灵星舞连停一下都没有,径直扶着瞳儿往前走。
“拦住她们。”赵煌言让侍卫拦住已经要走出院子的灵星舞。
“让开,”灵星舞因为被拦住,只好停下脚步,“我说让——开。”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到底是听谁的,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林总管走到灵星舞的面前,“王妃,您要去哪儿啊?”
“找大夫。”
“王妃,小的去就行了。”林总管赶紧说道。
“不用了,我们自己会去。”灵星舞断然拒绝。
“王妃,你看瞳儿这丫头伤得那么重,要去恐怕更是伤上加伤,老奴看还是先让瞳儿躺下,老奴再叫大夫来诊治。”
看看瞳儿的伤,灵星舞也不再固执,瞳儿确实禁不起折腾,“好吧。”
听到灵星舞的一句好吧,一直屏住呼吸的赵煌言松了一口气。
大夫来给瞳儿看过,证实全都是皮肉伤,只要多休息一些日子就会好了,灵星舞提着的一颗心才掉下来。
这会儿,大夫正在为瞳儿开药方,“大夫,那陈护卫的伤怎么样了?”灵星舞想到还有一个因为自己而受罚的人。
“陈护卫的伤要比这位姑娘重得多,不过好在他是习武之人,没有伤到筋骨,只要多休息也不会有事的。”
“这我就放心了。”灵星舞拿出两锭金子,“大夫,尽管用最好的药来医治,等二人好了我再登门道谢。”
“这、这,王妃,小的可不敢当啊。”
“大夫,不用如此客气。”灵星舞淡淡地笑,让人跟着大夫去抓药,她则看着躺在床上的瞳儿。
如果不是她当断不断,早在拂舞到来之时就走,瞳儿他们也不会受这样的罪,都是她的错。从小瞳儿就跟着她,她从来没有当瞳儿是下人,瞳儿就像是她的妹妹,而她却害她成这样。
“瞳儿,对不起。”灵星舞喃喃地向瞳儿说着自己的愧疚,不过因药睡着的瞳儿并没有听到。
只要等瞳儿一好,她们马上就回益州,一个是还这王府的清静,不让人再因她受到伤害,一个是,她用手摸了摸已经隆起的小腹,再不走,这个秘密将会无所遁形,所以她们要尽快地走。
是夜,赵煌言站在松院的门口半晌都没有进去,灵星舞今天的样子让他感到恐惧,她没有指责,没有怒骂,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这不是灵星舞,这样的灵星舞是他不认识的,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来面对她。
刚才他去看了拂舞,拂舞说是因为她想到外面看看,怕他不同意。在看见灵星舞出去时,她才要灵星舞带她一起出去,因为她还想看灯笼,所以她们才一直等到天黑。
他这才知道是自己错怪了灵星舞,他没有说出来的是,在听说灵星舞和拂舞一起不在的时候,他不但有对拂舞的担忧,还有一个恐惧,就是怕灵星舞不回来了,他真的怕她就这么走了。
身后的小厮已经跟着赵煌言在院门口站了快一个时辰了,他怕王爷着凉,“王爷,外面风大,您还是进去吧。”
“本王知道了,你去厨房让人炖个冰糖燕窝来。”他记得灵星舞是最喜欢吃冰糖燕窝的。
“是,王爷。”小厮领命下去,赵煌言也不再迟疑,抬脚往院里走去。
屋里亮着灯,他推开门,只看见一个婢女,却没有看到灵星舞,“王妃呢,还在下人房吗?”他想灵星舞可能还在瞳儿那儿。
赵煌言进来把丫头吓了一跳,今天的王爷太吓人了,她真怕王爷会打她,“王妃在竹院。”
“她去竹院做什么?何时去的?”难道是因为今天的事。
“王爷,王妃在竹院已经住了好几天了。”小丫头大胆地说出来。
“你说什么,王妃在竹院住了好几天了?”
小丫头吞下一口口水,“是,王爷上回离开王府之后王妃就住到竹院去了。”
“本王离开王府的那天?”赵煌言再次问道。
“是。”
“你先下去吧。”赵煌言让小丫头下去,现在的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丫头如蒙大赦,行个礼就跑下去,就怕赵煌言改变主意。
是啊,他好久都没有回松院了,刚回来的几****忙着照顾拂舞,再后来他不知如何面对灵星舞,故意在书房里待到很晚,就找个理由说是不吵她睡觉,他就睡在书房里,这是十几天来他第一次回松院来,原来她早已避开,原来是他在那儿庸人自扰,可笑啊,可笑,赵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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