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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宋江三打祝家庄

杨雄、石秀来到梁山泊,在戴宗、杨林的带领下,见到了晁盖、宋江等人。晁盖听说时迁偷鸡,石秀放火的事大怒,说他们辱没了梁山的名声,削减了梁山的锐气,立刻命人将杨雄、石秀斩首,在众人百般劝说下,才免二人一死。杨雄、石秀谢罪后,晁盖、宋江大摆宴席,招待了他俩。

第二天,他们就商量攻打祝家庄一事。除头领晁盖留下镇守山寨以外,还有吴用、刘唐、阮氏三兄弟、吕方、郭盛留下维护山寨。而原来定下的守滩的、守关的、守店的人员,还是各就各位。而新到的头领孟康管造船只。攻打祝家庄的头领分为两路。头一路由宋江、花荣、李俊、穆弘、李逵、杨雄等人带领三千人马,下山前进。第二路是林冲、秦明、戴宗等人也带领三千人马,随后前进。

宋江带领着第一批人马,来到了独龙山前,安营扎寨。宋江坐在军中帐里,和花荣商量,听说祝家庄道路曲折,不易辨别。为了探路,他们决定先派人去探视一下。石秀自告奋勇,扮成一个卖柴的进了祝家庄。

石秀在庄里不知东南西北,专拣大路走,他来到一家酒店门口,放下柴在那里歇息,见庄里每人都穿着一件后面标有“祝”字的背心,很是奇怪。便问一个老头:“老伯,请问这里为什么有这样的风俗,把刀插在门口?”那老头问他:“你是从哪里来的?”石秀说:“我是山东做生意的,因赔了本流落到此,以卖柴为生。”那老头说:“别问那么多,此处不可久留,早晚必有一场战争。”石秀故意说:“这不是很平静祥和吗?怎么会有厮杀呢?”老人叹了一口气说:“这叫做祝家庄,因庄主与梁山好汉结了怨,那梁山人已带领人马来到了村庄外面了。因害怕我庄道路复杂,没敢进来。”石秀装作害怕可怜的样子,向老头打听道路的情况,那老头见他是个可怜的商人,便告诉他道路上有白杨树的地方便是活路,没白杨树的或是别的树的都是死路,死路上地下埋有竹签、铁蒺藜。石秀问了这老头的姓氏,把老头的话一一记在心里。等他刚要走时,却看见和他一块进村探路的杨林被抓了起来,心里暗暗叫苦。那老头见非常危险,便留石秀住了下来。

宋江左等右等不见杨林、石秀回来,心里既焦急又担心。听说村里人又抓了一个奸细,知道是他们俩其中的一个,更加心急如焚了。再加上李逵叫嚷着非要杀进去不可。宋江坐不住了,命令全部将士披挂上阵。

等到独龙冈时,已是黄昏时分,宋江下令前军攻打祝家庄。李逵是先锋,挥动着两把板斧,吆喝着杀上前去,不想那庄门却被关上了。任凭李逵在这里破口大骂,也不开庄门,庄上也没有人马和动静,他们正在疑惑之时,忽听到庄上一声炮响,刹那间,只见独龙冈上几千火把一齐点着,然后门楼上的箭如雨点般射过来。宋江下令将士按原路返回,只听见后军头领李俊说原路都已被阻塞了,无法返回。宋江便叫士兵四下寻找出路。这时,又是一声震天响,那炮冲天而上。忽然叫喊声响起,惊得宋江坐在马上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宋江定睛再一看,发现四处都是埋伏,他们往前是死路,往后又被堵,左右都找不到路。正在慌乱之中,只听见有人说:“石秀来了!”石秀慌忙来到宋江面前,对宋江说:“哥哥不要慌,我已打听到了。”宋江立即传令下去,看见白杨树就转弯。他们大约走了五六里路,却发现前面人马越来越多,石秀对宋江说:“他们以红灯为号,我们向西,那灯便向西照,我们向东,那灯便向东照。”花荣一听,立即取了弓箭,一箭就把那只红灯射了下来,四面埋伏的人一看红灯没了,像没头的苍蝇似的乱窜起来。宋江让石秀带路,一路杀到了村口。忽听到前面有厮杀声,宋江派石秀去前面打探,才知是第二路人马已来到,把埋伏的人马全都杀散了。宋江听完,立刻夺路奔到了村口,祝家庄的人马也都散去。

第一路人马会合了第二路人马,同在村口驻扎。天明后,清点人马,惟独不见镇三山黄信,宋江询问其他人,有昨夜跟去的人说看见黄头领探路时被挠钩钩住,被五六个人捉去了。宋江听了立刻大怒,拿起刀就要杀那人:“为什么不早来报?”被众人拉住。

宋江看着祝家庄没有被攻打下来,却有兄弟已被抓了去,这样下去还了得。正发怒之时,杨雄说:“这个地方是三个村联盟,东面的是李应,前天已被祝彪射了一箭,如今正在庄上养伤,哥哥可前去与他商量一下。”宋江听了,决定前去拜访一下。

宋江带了礼物前去李家庄,但李应觉得宋江是梁山贼寇,不宜相见,便让杜兴回绝了他,杜兴佩服梁山好汉,便对宋江说:“我在这里已多年了,对这里已有一定的了解,这三个庄主是发了誓言,但因祝彪伤了我家主人,所以,你们攻打庄子时,李家庄就不必顾虑了。只是那扈家庄上扈太公的女儿,人称一丈青的扈三娘是祝彪的未婚妻,可能要去应战,应多提防一下。祝家庄有两座门,只打一门不能胜战,必须一起攻打才能破敌。”

宋江听了,心里才稍稍稳定下来,他谢过杜兴,来到了营里。林冲等人把他迎接到帐里听候派遣。

宋江对大家说:“兄弟们,第一次因为对地形不熟,所以不仅没打下庄子,还失了两个兄弟。这次,我们要全力以赴,再次攻打祝家庄。”然后又作了一下安排。命马麟、邓飞、欧鹏、王矮虎四个跟他去做先锋。让戴宗、秦明、石秀、李俊、张横、张顺、白胜为水路头领。让林冲、花荣、穆弘、李逵分作两路,以接应众人。喝足吃饱之后,披挂上阵了。

宋江到祝家庄门前,看见旗上写着什么擒晁盖,捉宋江的字,气不打一处来。他发誓道:“如果打不下祝家庄,我宋江永不回梁山。”其余的人看了,也都愤怒不已。

宋江命令第二路人马攻打前门,自己和第一路人马转到后门正准备攻打。只见从西边来了一批人马,为首的是一名女将,正是一丈青扈三娘。宋江便留下马麟、邓飞把在后门,自己带了一半人马前去迎战。那王英是个好色之徒,见是女将,本想斗个几回就活捉,没想到因心不在焉,没几下就被扈三娘活捉了。

欧鹏见王英被抓去,便拿了枪来救王英。一丈青又骑着战马过来和欧鹏打斗。欧鹏是武将出身,武艺高强。但枪法这么好的欧鹏,却只能和扈三娘打个平手。邓飞在城门前看见王英被捉,欧鹏又打不过一丈青,于是快马驰来,抡着一条铁链子,大喊着杀过来。祝家庄的人怕一丈青吃亏,忙大开庄门,祝龙带领着三百多人杀过来,马麟看见,握紧双刀,来战祝龙,邓飞边斗边保护宋江。这时,霹雳火秦明大喊着杀过来,宋江看见,吩咐秦明接替马麟,秦明看敌军抓了他的徒弟黄信,正气愤不已。他抡着一根狼牙棒,直奔祝龙,这祝龙哪是秦明的对手,不几下,就有些抗不住了。这时,祝家的家庭教师栾廷玉手持铁锤,骑马过来。此人武功高强,有万夫不挡之勇。欧鹏见栾廷玉过来,骑马直奔上前,栾廷玉一扭头便走,欧鹏急忙追过去,这时,栾廷玉双锤一抡,打得欧鹏翻马落地。宋江一看,立刻让小兵们把欧鹏救了回来。

祝龙打不过秦明,拍马逃走了。栾廷玉撇下邓飞,来战秦明,斗了几个回合,不见输赢。那栾廷玉便使了一计,调转马头就跑,秦明不知是计,追了上去。刚去了几步,就被那里的埋伏兵连马带人绊翻了。邓飞见秦明坠马,忙来救人,不曾想也被绊倒,他们双双被敌军活捉。宋江看见连连叫苦,马麟撇下敌军,保护着宋江向南走去。那栾廷玉、祝龙、一丈青哪肯罢休,从后面追上来,大喊着要活捉宋江。

宋江正灰心之时,正南方向杀过来三百多人,原来是穆弘带领的一路人马。东南方向的杨雄、石秀也杀过来。东北方向的花荣也到了。三路人马大汇合,一起来战栾廷玉、祝龙。祝家庄人一看,便派了祝彪过来,两军对垒,不分胜负。宋江看天色已晚,怕兄弟们迷路,便向东南退去。

正走着,那一丈青飞马过来,宋江正措手不及,正要被捉。只见一个大汉大叫着杀过来,原来是李逵。一丈青见下不了手,只好勒住马,向树林边奔去。巧的是,豹子头林冲正从树林里赶过来。他大喝一声:“贼婆娘,哪里走?”舞着长矛过来。一丈青也不示弱,飞刀纵马,直奔林冲。两个人斗了数十回合,林冲故意疏忽了一下,让一丈青双刀砍过来。这时,林冲用长矛逼住,把两口刀逼到了一边,林冲趁此机会,伸过手去,一下子把一丈青拽下马来,众人看见,一起把她绑了。宋江看见了,心里很高兴。

这时,天色已晚,不可恋战,宋江让李逵接应兄弟。宋江在林冲的保护下回到了村口。众头领们看也得不到什么便宜,都急急地回到了村口。

宋江派人把一丈青押回梁山水泊,交与宋太公收管。

宋江攻打不下祝家庄,正忧愁不已。忽然有人来报,说吴用、三阮、吕方、郭盛带了五百人马来到。宋江把吴用迎到帐里,向他说了战斗的情况。

吴用听了宋江连连失利的战事,对宋江说:“哥哥,不要愁,今日该他祝家庄倒霉,是天让我们胜利。”宋江听了此话,忙问吴用,吴用对宋江说:“天赐良机,为我所用。你就听我说吧。”

“今天来了一个入伙的人,他是石勇引荐的,与栾廷玉最要好,也是杨林、邓飞的至交。他听说哥哥攻打不下祝家庄,特献计与我们,作为入伙的见面礼。”宋江听了,心中大喜。

原来山东登州城外有一座山,山上有豺狼虎豹经常出来伤人。山下有一猎户,弟兄两个,哥哥解珍,人称两头蛇;弟弟解宝,人称双尾蝎,他们两个英勇无比,武功惊人。

他们受命捕虎,这天,他们用药箭射中老虎。药性发作,老虎从山上滚落到毛太公的后院里。解珍、解宝去毛太公家要虎,毛太公一家不但不给,还派人把他俩抓了起来,毛太公的女婿、登州府的六案孔目王正以“混赖老虎、白日抢劫”为名把他们打入大牢。毛太公和儿子毛仲义买通了官府,准备把他俩害死,以除后患。

狱中有个差役叫乐和,人称铁叫子。他有个姐姐,嫁给了登州兵马提辖孙立为妻。而解珍、解宝有一姑表姐——母大虫顾大嫂,嫁给了孙立的弟弟孙新。这样一来,乐和和解珍、解宝也就成了亲戚。

乐和把毛家想害解家兄弟一事告诉了解珍、解宝。他们一听,立刻让乐和告诉孙新他们,让他们来救狱。

顾大嫂一听,立刻让孙新去劫狱,孙新找了哥哥孙立、邹家叔侄邹渊、邹润一起把解珍、解宝救了出来,并杀了毛家。他们劫狱杀人,自知逃不过官司,便连夜收拾了行李,带了家眷,投奔梁山。见到了石勇,听石勇说杨林、邓飞都去攻打祝家庄了。

孙立一听连连失利,便对石勇说他和栾廷玉是师兄弟,可以去打祝家庄。石勇听了,忙让他拜见了吴用,一起商量了计策。

再说,扈家见梁山捉了扈三娘,焦急如焚,而又不见祝家去救,更加气愤了。只好自带了礼物去梁山赎人。当即,吴用与他们交换了条件,让他们不能再帮祝家庄,才答应他们不伤扈三娘,几天后归还。扈家拜谢而回。

这天,孙立把旗号改成“登州兵马提辖孙立”,带领一行人马,来到了祝家庄门前。栾廷玉见是登州提辖孙立到此,给祝氏兄弟说了一声,就带了二三十人马,开了庄门,出来迎接。下马叙礼后,孙立对他说是总兵府把他调到郓州,提防梁山贼寇,经过这里特来看他。

栾廷玉见孙立到来也是对付梁山贼人的,心中大喜。忙把他们迎到庄里,拜见了祝朝奉祝氏三兄弟。祝氏三杰虽然机灵,但他们见大名鼎鼎的病尉迟孙提辖,又带了家眷、行李,也不再怀疑,备酒备菜,招待众人。

过了一两天,宋江又来挑战,祝彪带了一百多人出来迎战,宋江派花荣去应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负,花荣找了个空隙,调转马头,祝彪刚要追,被众兵喊住,以防有诈,只好止步。孙立见此情况,对众人说:“等明天,看我的,非要活捉几个不可。”众人听了大喜。

第二天,宋江又来挑战,这次,祝氏三杰都来应战了。祝朝奉坐在庄门上,左边是栾廷玉,右边是孙提辖,两边大摆擂鼓。

豹子头林冲手持长矛,高声叫骂。祝龙领了二百人马出来迎战,斗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祝虎大怒,拿了刀上马,直奔战场,宋江一看,立刻派了穆弘前去应战。斗了几十回合,也不分胜负。祝彪看了,坐不住了,骑上战马,飞奔而来,这边杨雄早已等候他了。看他们在场上厮杀,孙立想表现一下自己,命人把鞭枪、衣甲、头盔拿来。

孙立手持鞭枪,威风凛凛地奔到战场上。向宋江挑战,这时,只见拼命三郎石秀骑马奔上前来,斗了几十个回合,石秀故意输了一招,让孙立捉了过去。

祝家人见捉了石秀,命三子收兵,回到庄里。到此,他们一共捉了时迁、杨林、黄信、王英、秦明、邓飞、石秀七个人。

祝朝奉庆贺孙立有功,去后堂赴宴。石秀被关在了后房。孙立暗暗地让邹渊、邹润、乐和去后房摸准情况。乐和悄悄地把吴用定的计策与被囚的几个头领说了,大家心中暗暗高兴。

宋江故意放出消息说分四路来攻打祝家庄,孙立听了,对祝朝奉说:“太公,不用害怕,就是分十路也无济于事,我自有分寸。”

这时,东南西北各有人马过来,祝家庄的栾廷玉去战西面来的花荣;祝龙去战正南的张横、张顺;祝彪迎战正北方的穆弘、杨雄、李逵。

庄内,邹渊、邹润、顾大嫂也都藏了兵器,伺机下手,三声战鼓过后,庄门大开,四下军兵都冲了出去,孙新站在吊桥上,把原先带的旗插在了门楼上。看到旗,乐和发挥了他的铁嗓唱起来,邹渊、邹润听到唱声,把守监房的庄客砍倒了数十个,把石秀他们放了出来。这时,顾大嫂把后院的妇人全都杀光了。祝朝奉回头一看,情况不妙,刚要跳井逃跑,被石秀一刀砍下了头,解珍、解宝在院子里点了几处火,顿时,祝家庄火焰冲天。

出去的四路人马一看庄园被烧,心里慌乱起来。祝龙、祝虎刚奔回来走到吊桥上,被孙立打翻在地,李逵见状,一斧把祝龙的头砍了下来。祝虎也被众将士用枪戳成了肉泥。祝彪见状,不敢回庄。他直奔扈家庄,被扈三娘的哥哥扈成捉住。扈成押着祝彪直奔宋江,恰巧碰到了李逵,李逵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斧头就砍祝彪。李逵杀人杀昏了头,砍了祝彪,就要去砍扈成,扈成见李逵怒目圆睁,不是他的对手,便调头就逃。李逵也不去追,直奔扈家庄,把扈太公一家老幼,全都送上了西天。

宋江在祝家庄正厅坐下,各头领都来报功,金银财富、粮草、牛羊不计其数,宋江听了大喜。李逵也带着一身的血迹过来。他叫嚷着说他把扈家庄的老幼全都杀死了。宋江顿时大气不已:“你这家伙,谁让去扈家庄的?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命令?”李逵反驳道:“哥哥,你忘了吗?那天那女贼追着要杀你,今天我替你报了仇。再说,你又没有和她成亲,扈家又不是你丈人家。”宋江一听大骂李逵:“你这黑铁牛,不要乱说。今天你捉了几个活的?”李逵一听,立刻不耐烦地说:“一个也没有,看见活的都让我砍死了。”宋江一听也拿李逵没办法,虽然违背了命令,但念他杀祝龙、祝彪有功,就饶他一次吧。

军师吴用带领着一队人马到祝家庄向宋江贺喜,宋江与吴用商量说把祝家庄扫荡了。在石秀的建议下,除了钟离老人那一带街坊,其余的都被洗劫一空了。

得到的财物不计其数。如今梁山又得了几员猛将:孙立、孙新、解珍、解宝、邹渊、邹润、乐和、顾大嫂、时迁,还有李应、杜兴。人人都唱着凯歌启程了。

梁山这边,晁盖早已命令众人击鼓奏乐,欢迎众将士凯旋归来。大家在聚义厅坐下后,宋江找来王英,对他说:“我曾给你许过一愿,为你找一个好媳妇,现在我父亲收有一个义女,就把她嫁给你吧。”宋太公领着一丈青也来到了厅里。宋江亲自向她说道:“贤妹,我这兄弟王英,英勇豪爽,我曾答应给他娶个夫人,今日众头领作媒,把你许配给他。”一丈青见梁山英雄有情有义,也没有推辞。当日,就举行了婚礼。众人热热闹闹地过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