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极道雄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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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李家四兄弟

周定邦的父亲是村里小学的校长,女儿和女婿都是代课教师,周定邦从部队退伍回来之后,就留在城里做了保安,自家的二亩地,全靠周大娘一个人耕作,一家人的年收入也不过几千块,日子过得很是清贫。

隔壁老李家就不同了,兄弟四人都不是什么好货,从小就是村里的二流子,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是家常便饭,不过越是这种人越吃得开,再加上李周庄,姓李的是大姓,姓周的是小姓,李家四兄弟是在村里嚣张跋扈,横行无忌。

李家盖新房,把墙头砌过来强占了周家的宅基,争抢宅基,坟地,菜地耕地这种事情在农村很常见,谁家的男丁多,拳头硬,谁就占便宜,农村人比较质朴,凡事不喜欢经官动府,像这样的事情大多是私了,顶多也就是摆桌酒请来村干部协调一下,像一般的小事,能忍也就忍了。

周大爷是小学校长,也算是知识分子了,打了几次电话向派出所报案,可是人家鸟都不鸟你,相反却把李家兄弟给惹来了,跑到老周家推推搡搡,骂骂咧咧,正巧遇上了回家的周定邦。

周定邦是个当兵的血性汉子,咽不下这口气,便和李家兄弟打了起来,硬是以一对四,把李家兄弟打得满地找牙,抱头鼠蹿,这回乡派出的出警速度却是异常之迅速,一个小时之后就来了辆警车,把周定邦给拘走了。

周定邦被捕以后,李家兄弟耀武扬威地回来,跑进周家破口大骂,还把两只未长大的小郎猪也给宰了,这才作罢。

刘一鸣突然问道:“这场架到底是在李家院子里打的,还是在咱们院子里打的?”

“是在咱们院子里,他们过来找事,差点把俺爹都给打了。”周定邦的姐夫说道。他是个戴眼镜的文弱书生,瘦的好像个豆芽。

刘一鸣提出第二个疑问:“李家兄弟到底受的是什么伤,伤得有多重?”

“打架嘛,肯定要挂彩,不过肯定不算很重,他们都是自己跑的。”

“打的时候,周定邦动家伙没有?”

“没有,铁定没有。”周定邦的姐夫说着,旁边一直吃饭没有吭声的小弟弟也附合着。

大家都停下了筷子,仔细听刘一鸣和周定邦他姐夫的对话,就连锅屋内正拉风箱的周大娘也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支起耳朵来听,他们都敏锐地感觉到,这位城里来的朋友会提供一些帮助。

“最后一个问题,周定邦被拘留多少天了,拘在哪里?”

“俺找人打听了一下,就关在乡派出所,二娃刚回家就被带走了,一直也没给个说法,到今天是第五天了。”

“乱弹琴!”

刘一鸣愤怒地一拍桌子,说道:“李家四兄弟跑过来打人,周定邦为了保护家人才动手的,又没动用凶器,只能算正当防卫,凭什么抓人,抓了人也要有个说法才是就这么不声不响关在派出所,算哪门子事情?”

听他这么一分析,还真是这个理,周家一家人顿时对刘一鸣刮目相看,这位大兄弟,懂法哩!

刘一鸣拍了胸脯说:“这样吧,我吃了饭就去乡派出看看,要个说法回来,经官动府咱不怕,哪怕官司打到县里市里都没问题。”

周大娘高兴地热泪盈眶,赶紧招呼女儿:“大丫,赶紧快去再杀一只鸡。”

刘一鸣笑着说:“大娘,大姐,先别急啊,等我们回来再杀鸡也不迟。”

饭后,还是秦林开车,周定邦的姐夫坐在前排,领着刘一鸣他们几个去派出所办事。

派出所就在乡政府旁边,是个仿古式建筑,金黄色的琉璃瓦上,装着红蓝相间的警灯,门口挂着两块牌子,一块是岩山乡派出所,一块是岩山乡治安联防队,大铁门里面,停着几辆没有牌子的面包车和几辆沾满泥巴的摩托车。

把捷达停在门口,几个人下车走了进去,派出所门口竟然没人,走进办公楼一看,走廊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厕所门是开着的,其它的屋门都是紧闭着的。

“有人吗?有人吗?”

刘一鸣喊了两声见没人答应,走到门口挂着值班室的房门口又敲了几下,可是却还是没人。

刘一鸣四周看了看,只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如雷的鼾声,不用想,也是从值班室里面传出来的,刘一鸣又要敲门,却一把给周定邦的姐夫拉住了衣袖,他指着走廊尽头,说道:“二娃就关在那里。”

走廊尽头就是拘留室,一扇坚固的防盗门紧锁着,周定邦他姐夫给周定邦送被子的时候来过一次,后来就不让再探视了,不过,饭钱还是要交的,一天三十整,也不知道给周定邦吃的是什么。

刘一鸣直接走过去拍打着铁门,喊道:“周定邦,你在里面么?”

里面传出惊喜的呼喊:“刘哥,是你么?你怎么来了?”

“你这家伙,家里有事也不说一声,兄弟们都想死你了,哥这回就是来捞你的,等你出来了得好好罚你几杯才行。”

正说着呢,值班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红脸大汉走了出来,手里端着只不锈的杯子,一脸的怒色问道:“干什么的?”

刘一鸣打量了一下红脸大汉的穿着,浅蓝色的警用衬衫拉在裤子外面,肩章也没挂,藏在青色的警裤下面的是一双懒汉布鞋。

大概是因为醋睡被惊醒,汉子一脸的震怒,猛盯着刘一鸣等人,虎视眈眈,大有一个不满意,就将他们拿下的意思,刘一鸣上上下下瞅了他几眼,问道:“你是派出所的警员?”

红脸汉子暂时被刘一鸣的气势给镇住了,再加上刘一鸣河源市市区的口音,更让他摸不对方的底子,便收敛怒气答道:“我姓李,是岩山乡派出所的警员,今天我值班,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刘一鸣摸出包中华烟,却根本不给眼前这个警员上烟,自顾地叨上一根,秦林又很有眼色地帮他点上,刘一鸣轻吸一口,喷出一股烟雾,才开口说道:“我是周定邦的朋友,我想问问李同志,周定邦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竟然要抓他?”

红脸警察被刘一鸣的态度和话语激怒了,中午刚喝的烈酒又涌上了头,他激动的拿着粗胖的手指指着刘一鸣,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身份证拿出来,说不清楚就别想走了。”

周定邦他姐夫吓坏了,刘一鸣竟然采用这种手段对付派出所的警察,这不是帮倒忙么,他赶紧伸手悄悄去拽刘一鸣的袖子,暗示他冷静一些。

刘一鸣冷笑一声道:“李同志,公安五条禁令你知道么?工作时间饮酒,还是穿着制服,你信不信这事情只要捅出去,你立马得脱衣服。”

李警员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这小子不简单,可能有点来头,此时,从楼上下来几个穿便服的年轻人,上来就问:“门口的的白色捷达是谁的?”

秦林应道:“是我们的车!”

李警员下意识地扭头朝外面看去,站在这里正好能看到停在门口的捷达车,车身上全是污泥,牌照也是很普通的私家牌照,看不出任何权势的象征。

李警员做民警有些年头了,经验非常老道,凭这辆捷达车就能分析这伙人的身份层次,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罢了,以为吹几句牛皮就能吓到自己,哼哼,这回他们不死都得退层皮。

李警员一个眼神,那几位岩山乡治安联防队的年轻队员便会了意,横眉冷目,魔拳擦掌,就要过来抓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就在这时,楼上又下来了个年轻不大,却浑身透露着精干的年轻人,他不怒而威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老远就听到闹哄哄的一片。”

那个姓李的警察笑着说道:“钱所,这几个人来派出所闹事,我正想把他们抓起来呢。”

姓李的警察得意地看着刘一鸣等人,钱所也皱眉看着眼前这几个不速之客。

这一看倒不打紧,岩山乡派出所钱所长立即兴奋起来了。

故人重逢呀!

“咦,这不是刘哥吗?怎么一毕业就没你的消息了?现在在哪里高就?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呀?”钱康热情地和刘一鸣打着招呼。

略一分神,刘一鸣也认出眼前这之人。这不是当年宿舍里的老幺钱康吗?

刘一鸣笑着说:“咦,小钱不错嘛,转眼功夫都当所长了!”

“当初听说河源市这边经济蛮不错的,所以就报考了这边的公务员,谁知道竟然是这样子!”

钱康兴奋的脸色骤然一暗,颇有点不得志的样子。他苦笑一声,然后又问道:“刘哥,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呀?”

刘一鸣泰然自若地说道:“哥现在在一家公司当保安。”

钱康微微一怔,似乎有些不大相信,但是转念一想,毕业好几年都没有刘哥的消息,说不定有什么变故也不一定,于是便不再问了,毕竟现在不是说这些琐事的时候,还是等有空了坐下来边喝两杯边谈比较好,毕竟现在还要赶去县里赴一个领导的宴会,事关日后前程,耽搁不起呀。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了会,看得刚刚那个还嚣张不已经是的姓李的警察惊讶不已。他之前确实没有看出来,眼前这人竟然和钱所是熟人,而且看到熟络的样子,还不是一般的萍水相逢,铁,非常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