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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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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谁说了“男与女基本上是来自两个星球的人种”这样的话来着?虽然记不清,但此刻温琢绝对完全赞成这样的说法。说到底可能也是认识的时间太短,明明好像有一点点了解,但其实她真的看不懂那些男生。至少,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费了那么多心思也没摆平的事到了那几个家伙手里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了呢?

不得不说句老实话,当温琢在崔家客厅里听到秦珩声音平淡地说“小崔,加入跆拳道社吧”这句话,看着站在楼梯一直沉默着看他们的崔容之目光渐渐和缓,终于开口说了一个“好”字时,惊讶到合不拢嘴,如此换个夸张点的说话,她吓到连下巴都几乎掉在地上。什么嘛!对着她时一脸冷冰冰,又酷又硬的样儿,甚至刚才连门都不让她进,可这几个家伙才说了一句话就妥协了。我说崔容之,你不是在生气吗?他们可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啊!或许,这就是男生的友谊吧!

温琢在心里碎碎念着,然后安慰自己,再怎么说如果不是她硬着头皮对崔伯母冒失地来上一句“请取消那个约定吧”,又得到沉吟后的那句“我相信他自己的事情也可以做主了”的回答,崔容之也没可能那么快就抛掉承诺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说,她还是有些功劳的嘛!反正结果是她所希望的,也就不用那么计较谁的功劳比较大了是不?但,到底还是有些嫉妒他们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遗忘不快的友谊啊!

返回学校的途中,忍不住挤进那四个并排走在一起足以引起一群尖叫着的女生的帅哥中间,“喂,咱们现在也算是同一阵线的伙伴了,不如让我也加入你们四人帮好不好?嗯,名字可以改一改啊……嗯,可以叫‘五小福’,‘五虎将’,啊!要不然叫‘美少女和四帅哥’啊……喂,用不着走那么快吧!喂喂,你们这样还算是朋友嘛?”

一路疾跑,试图摆脱唠叨少女的少年中,终于有人肯回过头来。一张娃娃脸上绽放可爱的笑容,“温琢,以后不如去做相声演员吧!其实你蛮有搞笑天分的哦!”

这算是夸奖还是讽刺?真是让人不舒服的话……

她低着头一路晃回“光明”,还没到跆拳道社,就先看到那四个看起来眼熟的背影,“喂,你们在看什么?”

挤过去探头一看,就先看到门前空地上的一堆黑乎乎、脏兮兮的东西和几个纸箱子。隐约地还看到门里走廊上有人影晃来晃去,“他们在干什么?大扫除?”也有可能哦,今天她和秦珩都不在,剩下的那几个根本不可能练习嘛!可是好像也不大可能扫除啊,莎莎那家伙没乘机开溜的话就已经算给她面子了,还会主动大扫除?

眼一瞄,看到林雪意垂头丧气地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回手捶着后背。温琢忍不住喊了一声,在对上那双突然闪烁怒火的明媚大眼时,赶忙小心避开,用手捅了下姜昱,“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干吗不自己去问?”冷冷地瞥她一眼,姜昱事不关己地让出一条路。

混蛋!难道连什么叫“美人计”都不懂吗?

干咳两声,温琢上前,“啊,大扫除啊?”拜托,别这样看人家好不好?我真的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好不好?

“是啊!大扫除。”比冰冷目光更像刀子的是一张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韩教练想打扫里面的仓库,所以故意溜走?”

“……教练要你们打扫里面的仓库?”那个他总是窝在里面的秘密基地?温琢低下头,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哦!

“你们迟到了。”平淡的声音。

温琢眯起眼看过去。可是再仔细看也没看出那张脸上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仍然是面无表情似的,“韩教练……”很想说点什么,问点什么,可是她要说什么?正在心里琢磨的时候,韩拓勇突然说话。

“喂,秦珩,进来帮一下手。”

呀!目光迅速调转,看着那边生着一张冷脸的少年。可别又吵起来才是。好不容易算是凑足了人数,她可不想就这么搞砸了。

不知是否听到温琢心里的祈祷,平时冷言冷语的某人居然一声不吭地跟着走了进去。温琢不由松了口气,直想在胸前也划上个十字表示表示。想想,又蹲下身研究那几个纸箱,“林雪意,这里装的是什么啊?”问完才发现,人家根本不屑回答她,早就跑到帅哥身边闲聊去了。转过头,看见秦珩又搬出一个纸箱。身后跟着韩拓勇。想问,张张嘴却到底还是没问出来。纸箱很快就被打开。只瞄上一眼,温琢也知道那里头大大小小或圆或扁的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了。忍不住心里叹一声。虽然早知道韩教练在仓库里藏了些酒,可也没想到还多到得用箱来计算了。她这边胡思乱想,那头韩拓勇从箱子里取出一瓶酒,拧开盖子,瓶口送到嘴边却只是叹了一声,并没像温琢想的那样喝上几口。沉默了几秒忽然手腕一翻,把瓶里的酒都倒在那堆垃圾上。一扭头,看见温琢疑惑的目光,不禁眉毛一扬,“连不快帮忙。”

“帮忙?”醒过神来,温琢七手八脚地忙着翻箱子。等终于把几个箱子的酒瓶都倒空了,看看一直沉默着的韩拓勇,抽身过去偷偷问林雪意:“我说,你还真是厉害耶!居然能劝动韩教练。”

浓重的酒味浮于鼻息之间,连闻着都有熏熏欲醉之感。韩教练现在的做法是否表示他戒酒的决心呢?她不知道,但,至少不是件坏事吧!

丢开手里最后一个酒瓶,韩拓勇从衣袋里摸出一根烟,“有打火机吗?”瞥一眼仍然冷漠的秦珩,他忽然微微一笑,“别说没有啊!你们这群小子,就是不背着人抽烟衣袋里也带了火机吧!”

看他一眼,秦珩也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凑前、打火、点着,一切动作都显得很自然,好像以前曾经做过好多次似的。

远远看着的温琢心中一动,忽然想,他们以前关系或许是很好的吧。

手指一弹,原本夹在指间的香烟在空中掠过落在垃圾堆上,火苗立时蹿得老高。

隔着恍恍惚惚的烟气,人影也仿佛水纹一般浮动不定。黑色的烟气里,看不清对面沉默无言的两人究竟是怎么的表情,却总是觉得他们的目光仿佛看得很远、很远。

嘴角微微牵起,温琢低声说:“不管你是用什么法子劝动韩教练的,总之谢谢了,林雪意。”

转头看一眼微微浅笑的温琢,林雪意的声音仍然很冷淡,“我什么也没做,如果你真要谢谢的话,可能应该对那一位说吧!”

“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又高又壮的身影闯入眼中。虽然肩上半拖半抱的一张破旧垫子挡住半边脸,浑身上下也都沾满了灰尘,但这个头,她的印象中也只有一个人了,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啊?”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入社了。”林雪意皱眉,一副“你这个社长是怎么当的”的表情。

“那个头,入篮球队比较好。”身后的姜昱冷冷地说了一句。

看看对面钱嘉乐有些笨拙的动作,温琢的面皮抖了下,却还是硬气地说:“只要有心,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我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想要加入的伙伴。”

“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也不想再让人笑话……我想从现在开始重新找到一个能让自己也喜欢的钱嘉乐。”又高又壮的少年却有着腼腆的笑容,顿了下,又说:“韩教练说我做得很对呢!他也想找回原来的自己。”

“找回原来的自己。”目光望向那个沉默着神色微微有些恍惚的中年人,温琢笑起来,突然一巴掌拍上钱嘉乐的肩膀,“你说得不错哦!好好练跆拳道,一定会让你看见一个新的自己的。”目光一扫,看见旁边似乎在沉思的姜昱,忍不住来了一句:“你、你们也都一样哦!”

“多事!”少年挑起眉,狠狠地瞪过来,可看看那样灿烂的笑脸,却也不禁微微一笑。新的自己?!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哦!

新官上任三把火。韩拓勇头一天就先把话说在前头,训练是辛苦的,如果有谁坚持不住,就立刻退出,他不需要做不到他要求的队员。

第一个星期,除了单调重复辛苦的体能训练外,就是理论讲解。也不管是新人还是老手,都得乖乖地呆在道馆里听讲,简直比在课堂上还要认真三分。从跆拳道的起源、发展,精神,礼节,比赛规则再到基本动作一直到与其他搏击运动的不同之处,温琢还真是越听越觉得韩拓勇不简单,难怪爸那么欣赏他了,不愧是金牌教练呢!

第二个星期,除了体能训练外,加入基本的动作指导。第一次学的人倒还好,除了林雪意、莎莎一直嚷着累死人了之外,其他人还都抱持着一定的新鲜感,倒不觉得辛苦了。

第三个星期,重复再重复的踢腿、击拳,在新鲜感过去后已经显得单调而缺乏吸引力。

姜昱已经开始在嚷:“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点有深度的啊?前几天我可上网看了,人家那个比赛的视频才叫精彩,哪像现在尽让我们学些单调无聊的动作,也来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飞踢什么的啊!”

韩拓勇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伸手一指,“你要是打赢了,就教你点高难的。”

“谁呀?”秦珩?虽然因为是兄弟没打过两次,但姜昱还是清楚秦珩底细的,就算比自己技高一筹可也没高到哪儿去。不过这韩教练也还真是的,虽然这几个星期秦珩一点愤恨的意思也没表示出来,但也没到听你瞎指挥的地步吧!

心里想着,姜昱一回头,愣了下,“你不会是让我和她打吧?”脑袋一偏,声音拔高三分:“让我和一个女生打,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你别管和谁打,我也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总之你能打赢了再说。”韩拓勇仍然笑着,人却自顾自地一旁闲坐去了。

“真是可恶!”忍不住拿眼瞪一直微笑着的温琢,“干什么?”瞪着她手里的护具,“又不是正式比赛,穿这个干什么?你放心,我的拳头会尽量轻些的,不过疼了也别怪我,要怪就去怪教练……”声音顿了下,他看着仍然一动不动举着护具的手,不得已接过来穿上。目光一转,看到秦珩目不转睛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动。他和人打过无数次架,可没见秦珩这么认真过,难不成……

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他见过温琢利落的身手,但那时并没放在心上。可这会儿与她面对面,倒真觉出一分凝重感。难道——竟然是传说中高手过招的肃杀气氛?心里这么一想,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在想什么呢?这么一个女生。

双方对峙,行礼,起手……

姜昱之前没有正式学过什么功夫,虽然家里也曾经有意让他学一些防身术什么的,但他始终没有顺从。他的拳脚,都是自实战中一点一滴学来的,从最初的挨打到后来成了光明的一霸,其间也不知挨了多少拳头,吃了多少辛苦。所以他的拳头又快又狠,只求用最大的力量给对手致命的一击。照这几天的理论课来说,倒有点像“截拳道”,实用而讲究效率。

温琢则是正式学习了近十年的跆拳道,如果算上那之前半懂半不懂的情况下所学的,就更是十多年了。她的动作利落而准确,在跆拳道的十足阳刚中又糅和了一些女性的阴柔。以前参加过几次比赛,曾有评判说她的功夫优雅而富有美感,既可实战亦可作为观赏。

这样两个人对决倒也是蛮有意思的,有一点像武侠小说里邪派高手与正派高手的较量。

拳来脚往,姜昱倒真是越来越心惊,也越来越兴奋。这样的兴奋感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好像人在荒野中漫无目的闲逛的时候突然之间又有了目标一样。这种感觉在他第一次被人打倒在地的时候很强烈。那时候,他每天所想的都是如何去把那个打倒他的人打败,就像现在,他这样想击败面前的对手一样,已经顾不得曾经说过会手下留情的话,狠狠地一拳击出……

格住拳头的手突然一松,在姜昱的身体向前栽的同时,温琢的身体微微闪开,起跳,抬起的右腿狠狠落下,脚后跟踢在姜昱的肩头……

居然就这样输了。姜昱坐在垫子上,一时忘了起身行礼,只是那样愣愣地看着温琢脱去护具,慢慢地弯下腰。似乎突然醒过神来,他跳起来,“别走,再比一次。”

“已经够了。”一直在边上看着的韩拓勇走过来,看着姜昱笑了笑,“自己想一下,如果我真的现在就教你高难度的动作,没有像温琢那样地长时间练习,你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像她那样标准吗?”说完他抛开姜昱又转向温琢,“有时候太过标准也是种缺憾,如果是一个对跆拳道非常熟悉的对手,完全有可能针对你所做的标准动作而定出对付你的策略……”看温琢垂头沉思,他一笑转过身去。

“教练。”在他离开之前有人站了起来,“我想和温琢切磋一下。”

回过头,看着面色因为兴奋而有些发红的秦珩。韩拓勇目光一闪,淡淡道:“不行!现在大家再休息五分钟,然后到外面集合——十公里!”

一片抱怨声中,温琢转向沉默的秦珩,忽然笑了一下,靠近他悄声说:“如果晚上有时间,到上次的道馆去,我们可以好好切磋一下。”

目光一亮,秦珩转过头来看她,虽然没说话,但脸上却写了个大大的“好”字。

温琢一笑,刚要往外走,冷不防后面一个人冲过来,“你们两个想私自活动是吧?告诉你,如果不带上我我可是会告密的。”

眼角一瞄,温琢对着一脸正气的姜昱来上一句:“嗯,我相信你知道训导处的门往哪边开的。”

“喂,你什么意思呀?”冲着温琢的背影吼上一嗓子,姜昱一回头,已经不见了秦珩的影子,“什么呀!太够朋友意思了……”他也好想多加练习啊!

一场秋风一场寒,十一月末,天气已冷,夜风起时,更显出秋的萧瑟凄冷。昏暗的路灯下,人影绰约。

温琢拉了拉衣领,从候车亭的长椅上欠了下身,扭头看身边的秦珩,“你不冷吗?”见秦珩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她也不恼,反正早就习惯了他的惜言如金。

把目光投向在路灯下不时踢腿挥拳的姜昱,温琢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刚才在道馆的练习还没满足那个好战分子。有时候一想,姜昱的认真态度真是令人吃惊,可惜学校不准许社团夜晚集训,要不然其他队员可能也会像姜昱一样有很大进步吧!转念一想,也不对,要是真集训的话,莎莎铁定会大叫吃不消地跑路,那个最近经常做出一副苦瓜脸的欧阳润也一定是要偷懒的,还有沈遥估计也不会太配合,反倒是那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大小姐的毅力让人佩服,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美男效应吧!

在心里想着,温琢眼睛一瞥,已经看到远处七八个人勾肩搭背地晃过来,大概也是过来等末班车的。便扬声喊了一声:“喂,姜昱,过来坐一会儿,小心人家把你当疯子送到精神病院去。”还好已经夜深没有人来看热闹,要不然还不围了一堆人。

姜昱却不领情,只管在那踢腿,“反正车还没来,再打一场怎么样?”

一个没坐稳,几乎当场栽倒。这个姜昱,说再多次也只当比赛是打架,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体育精神,常常说的是:“没差了!不过比赛的时候观众多些……”

温琢摇着头,还想说两句,那边的路人已经晃过来,站在边上对着姜昱指指点点。温琢只隐约听到“动作不标准,净是蛮力”什么的,那边便已笑成一团。光听到他们说话就觉得不太妙,这会儿见他们哄然大笑,温琢更是在心里叫了一声糟糕。果然,姜昱脸一沉,“说什么呢?臭小子!”

虽然这一声喝问气势汹汹,但显然对方仗着人多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嘻哈一阵,异口同声:“说你笨啦!蠢货!”

隐约闻到酒臭。温琢真要晕了。好死不死居然碰上一群喝醉酒的家伙。这回,蛮横对霸道,还真是绝了。踏前一步,定睛看时,姜昱的脸色果然难看到了极点。

静默片刻,语气竟不似刚才那么冲,却越发冷了,“看来你们也会两下子!”暴风雨前的平静,可怕得令人窒息。

温琢在心里叹一声,想让秦珩上去阻止热血沸腾的姜昱。刚一回头,就觉眼前一花,原来还坐在长椅上的秦珩竟几步越过她,站到她身侧前一步静静地看着对方领头的人。偷眼一瞥,温琢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正暗忖今天秦珩好像也有些不对劲的,就听见那个领头的人叫嚣:“怎样也比你这菜鸟懂得多。”有意无意地,外衣撩起,露出里面的运动服和衣领上一枚浅金的徽章。

姜昱的眼突然眯起来,声音在冰冷中杂入一丝尖锐:“原来是四中的。”

温琢的心突地一下。这个校名,她听过。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秦珩身上,看不太清楚秦珩的表情,他的背挺得很直,手臂却微微有些抖颤,双手紧紧握成拳……那颤抖不是因为紧张或是害怕,而是已经压抑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真是狭路相逢!

“全市高校第一的跆拳道社,怪不得这么嚣张。”姜昱的目光淡淡扫过。对方说话的人也终于注意到他们。眉头一皱,想了想,突然笑了,狂妄嚣张里透出让人不舒服的恶意,“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光明的秦珩秦同学啊!”回头和同伴说了些什么又爆出一阵大笑。

就算没听清说什么,猜也猜得出没什么狠话。姜昱按捺不住,几乎要一拳打过去。幸好在他发火前那人终于收住笑。

那人却看着秦珩说:“我还以为你不玩跆拳道了呢!怎么又改变主意了?不过就算你复出也没用,你们光明的跆拳道社都废社了。不过,你要是不想放弃的话,可以转到我们四中来。相识一场,我可以和教练商量一下,就当可怜你让你加入社团也没什么啦!虽然你现在……哈哈,怎么着也能做做后勤工作嘛!”他边说边笑,一面又回过头去,“兄弟们,我还真是心地善良是不?”

他一句话还完说完,脸上一痛,已狠狠挨了一拳。姜昱到底还是忍不住先动了手。

“MD……”跄踉着退了两步,他又扑上前和同伴将姜昱团团围住。

来不及多想,温琢扑上前起脚踢出,将偷袭姜昱的偷袭者踹翻,顺手一拉姜昱,“别打了,万一巡警来了怎么办?”就算不被抓到警察局,被人告到学校也是麻烦事。

“管他呢!”用力一挣,姜昱挥拳击出,正中对面对手的鼻梁。那人惨叫一声捂住鼻子,指缝里已经渗出血水。

温琢又气又恨,见那些人又围上来,只能死命去拽姜昱。眼看就要打起来,那最先挑事的却突然拦下同伴。他仔细看了看温琢,忽然说:“我见过你。东辉道馆的?”

忍不住吁了口气,东辉道馆虽然破旧,但总算也有些名气。顾不得多想,温琢伸出手礼貌地打招呼:“我是温琢,光明跆拳道社的社长。”

她讲究礼貌,可人家却似毫无在意,只是盯了她一会儿,突然提高嗓门对她身后叫道:“秦珩,你如今倒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还请了个女保镖,果然人长得帅吃香。”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温琢心里又气又恨。平时四人帮说话就够毒了,谁知强中更有强中手,眼前这家伙更毒得比蛇还毒。想到这,禁不住有些懊恼。刚才一直想着不能惹事,生怕此刻出一点差错毁了好不容易复社的跆拳道社,竟没去考虑秦珩的感受,怎么着,眼前这些家伙也是害秦珩受伤的仇家啊!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一想,她都不敢回头去看秦珩是什么表情了。

“王八蛋!你的本事只在一张嘴上吗?”

她正在心里琢磨,姜昱已吼了一声,挥拳出击。温琢下意识地伸手一拦,却立刻又缩手。罢了!既然是同伴,就该共同进退,要打就打吧!只不过,瞧今天这架势,就算想象武侠小说里一样来个有仇报仇,也未必占多大甜头,还好对方人虽多却都喝了酒,活该他们不守校规现在要挨揍了……

温琢满脑子胡思乱想,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做出最佳反击动作。但还没开打,身后就传来秦珩的声音。

“姜昱!”先是阻止了情绪激动的姜昱,秦珩慢慢走过来。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张脸上仍然是没有什么表情。

“顾文斌,你真要打吗?”冷冷的声音隐约让人觉出一分压抑的怨怒。

“怎么?你怕了?”顾文斌倒是笑了,大摇大摆的仍然一副不将对手放在眼里的神情。惹得姜昱一个劲捏着手恨不得上前打上几拳,偏偏这会儿秦珩却挡在身前,让他将军无用武之地。

“怕?”虽然没笑,但秦珩的表情却带出一丝嘲笑的意味,“我是怕,怕别人说我们欺负一群醉鬼,胜之不武。也怕在大街上打你们时被警察误会是什么道上混的小子抓起来,更怕被学校废社不能参加明年春天的比赛……”说来说去,也没一句是说怕了他们人多势众的。

顾文斌虽然生气,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今天不该喝酒,他还好,后面有几个刚才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不怕吗?”秦珩又问,“你不怕又被禁止出赛吗?明年可是高中最后一场比赛了。”

说得不错,仔细一想,他真的是怕。如果没被人抓到还好,一旦真的闹出事,就又会像一年级时一样了,高中的第一场比赛他没能参加,现在连最后一场也不能参加的话,他真是不甘心。

“算你说得有理!这次就放过你们。”

“嘘——”姜昱发出不屑的哼声。

连温琢也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目光却始终停在秦珩身上没有移开。现在最生气的不是那个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着的姜昱,而是看起来冷静异常的秦珩吧?明明该是愤怒、怨恨的人,却第一个想到报复的后果并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报复。她果然没选错伙伴。

看着顾文斌他们转身要走,秦珩却突然喊了一声,在顾文斌一脸不耐回身后淡淡道:“赛场上见了。顾文斌,今年的冠军不会是你们四中的。”

怒极反笑,顾文斌“哈”的一声笑出来,“小子!大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真以为自己厉害呀?就算你们光明复社了又怎么样?就凭你现在的样子,也想得冠军?也不对哦!怎么着,还有那边的菜鸟和一个假小子呢!”回头和同伴嘿嘿一笑,“不过可惜,就你们那个酒鬼教练,也没可能教出什么好徒弟了!”

“你那么自信吗?”伸手拦住要往前冲的姜昱,秦珩只是微微一笑,“说得再多也没用,我们赛场上见分晓吧!”

定定看了秦珩一会,顾文斌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他甩下嚣张的挑战:“在那之前好好练练吧!别输得太丢脸。”

“TMD,什么玩意儿。”狠狠地骂一声,姜昱突然一把搂住秦珩,“兄弟,我支持你,一定要把那小子打得跪地求饶。”

“你真以为是打架吗?”淡淡说上一句,温琢看着远处慢慢驶进的客车,慢跑几步。在扶住车门的扶手时她突然回头叫:“喂,明天早上的训练早点到,不要迟到哦!”

冠军!很好的目标!

当温琢站在摇晃的车厢里,拉着扶手,隔着窗看着后面渐渐变小的身影时,笑容一点一点在脸上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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