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达!”
“潘达!!”
“潘达!!!”
潘达军团中挥起了一片炮筒一样强有力的胳膊,砂锅大的拳头随着整齐的怒吼声,在空中挥舞。
他们喊着口号,像一堵墙一样压向了胡天背后的巨锤。
从天而降的若尔德几乎已经头晕了,只看到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全是大脑袋,竟然比自己的脑袋还大。矮冬瓜顿时怒了,瞄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就扑了上去。
庞度正在热血朝天地冲击挡在面前的巨锤,太古潘达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困难”这个词,眼前这柄硕大的巨锤成了他的眼中钉,也成功的激起了他胸中的狂暴。
而就在这时,庞度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自己的脑袋就被一双强壮的胳膊勒住了。
与此同时,那双胳膊之下,两条小短腿朝自己的脸上一通死踹,每一脚都踢在他的鼻子和眼眶上。
瞬间的剧痛完全激发了他的怒火,庞度伸出铁锅一样的手掌拍向了自己的脑门。潘达的一拳足有一千斤重,完全可以摧毁一间房子。
他们天生不是适合修炼的种族,即便是这样,只有战气五层的庞度,单凭一身横肉和两膀子力气,就足够抗衡战气八层的骑士!
而现在,他的敌人却不是什么战斗力高强的骑士,而是一个像苍蝇一样恼人的侏儒!
此时,踢脸正起劲的若尔德根本没有觉察到致命的危险正在来临,他哈哈大笑着,浓密的棕色胡须也在随着他狂笑的点头而在不断地晃来晃去。
而这更又加深了庞度的愤怒。
“嘭!”
庞度重重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肥硕的大脑袋顿时一阵恍惚,鼻血横飞,小山一样身体打了个趔趄,朝后仰倒,嘭的一声砸起一地尘土。
所有潘达都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在庞度闪到自己的一瞬间,胡天运转疾风步,光一样把若尔德扔了出去,飞到了十米开外的大门口。
“大人!”
若尔德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比起庞度来他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踉跄了两下才爬起来,朝着胡天的方向一通喊。
“去找菲菲!在克劳德酒馆!”胡天压低声音,朝他喊了一声。
若尔德恍然点了点头,“去找锤锤,在可劲儿喝酒馆……啊,酒馆!可劲儿喝!……大人你太好了……”
他两只小短腿一顿捯饬,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感动的眼泪汪汪地冲进了城堡大门里——
此刻,城堡大门外一片沉闷,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空气,只有粗重的呼吸,和浓重的汗臭味。
庞度肿着一张熊猫脸,呼哧呼哧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给……给我掀了它!”
低沉的怒吼声顿时激发了潘达们狂暴的荷尔蒙——
“潘达!潘达!!”
他们怒吼着,积蓄着本来就不多的战气,一双原本并不大的小眼睛里,却散射着骇人的凶光。
他们迅速向巨锤靠拢,发誓一定要掀掉这个碍眼的家伙!
二十几个潘达骑士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足以恐怖到和一支普通的百人骑士小队抗衡!
他们肥壮的身躯和坚硬的拳头,以及尖利的牙齿,都是强有力的武器,在这群巨塔一样高大的死忠骑士面前,任何人想犯错误,都得先掂量掂量。
而就在潘达们低吼着,要将巨锤掀掉的时候,他们才看到一个清瘦,而又坚定少年身影,缓缓从巨锤上站了起来。
在那个少年的手上,一把青铜剑泛着冷冽的青光,磅礴的战气将少年的斗篷撑的鼓胀飘动。
那少年目光扫过,青铜剑直指对面的城堡大门,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重击在大家的心口——
“我要进去,挡我者……死!”
嘶……
潘达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大的口气!
那个声音让他们突然感觉到一丝恐惧,潘达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手,整个潘达军团,像是泥塑的巨大的泥人,怔在那里。
“潘达的荣耀,是永不退缩!”
庞度从刚才的蒙圈中恢复过来,振臂低吼,所有潘达从愣神中清醒过来,纷纷看着他缓缓走向巨锤上的少年。
“魔灵族没有像你这样的人,你是谁?”
“我来找费迪南大公,请他的私人医疗官精灵巫医去救一个人。”胡天手里的剑指向了庞度,“门外的两个守卫,像你一样多嘴,如果你想像他们一样,可以继续。”
庞度死死地盯着他,肥乎乎的脸上挂着一丝血渍,他的鼻子竟然被自己扇歪了。
“精灵巫医?”
潘达们中几乎同时有十几个声音说了相同的话。
“很不幸,费迪南大公和医疗官大人都不在,恐怕你要空手而归了!——哦不,你想回也回不去了——我要跟你单挑!”
庞度深吸了一口气,战气五层爆发出来的强横气息暴露无遗。
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潘达们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兴奋地叫好声——
“庞度,干掉他!”
“把他扔到塔尖上去!”
“然后再用竹矛刺成豪猪!我要十米!”
“我要二十米!”
……
他们像是已经看到了结果,开始提前庆祝,或者提前享受折磨自己的快感了。
“没空。”
胡天抬头看向城堡,庞度的一句话,像兜头浇下的冷水,让他心头骤然一缩,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碎了。
精灵巫医不在……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轰然断裂……
如坠冰窟的失落,让胡天的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不过,我知道医疗官大人的下落。”庞度故意提高了嗓门,他已经看出来,这个消息,将对胡天非常重要。
“告诉我,他在哪儿!”
“你先打败我!可恶的小矮个!”
庞度铁了心要跟胡天单独大干一场,他****着嘴边的血,浓烈血腥味让他越来越兴奋。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能让自己受伤了。
胡天的眼神冷的像寒冬里肆虐的北风,他昂首向前,怒视着一切,这一刻,仿佛已经等待了千年:“那就,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