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昕雨做了个梦,梦里她抱着一个男人掏心掏肺地表白着,她还强吻了那个男人……
睁眼前,童昕雨就觉得头痛欲裂,蹙紧的眉头松了开来,慢慢睁开了眼睛,“昕雨,你醒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沐春风的笑脸,像温暖的阳光,像和煦的春风,童昕雨呆呆地望着这张脸。
“昕雨,头还痛吗?”宇文轩伸手轻抚上童昕雨的额头,柔声问,他的脸颊染上了可疑的红。
“你……”童昕雨刚吐出一个字。
“什么都不必说,不必想,一切都交给我,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不会。”宇文轩一根手指放在了童昕雨的唇瓣上,轻轻地说。
“我——”童昕雨张了张嘴。
“嘘!我明白你的心,明白。”宇文轩宠溺地说。
这厮脑门被驴踢过了吧?童昕雨伸手抚上自己的太阳穴,脑袋昏昏沉沉的。
“肚子饿吗?我熬了皮蛋瘦肉粥。”宇文轩问,声音极轻,好像怕吓着谁似的。
他一说,童昕雨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了,“饿。”她如实道。
宇文轩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大手溺爱地抚过她的脑门,撩开她额前的几缕发丝,这厮绝对抽风了。
宇文轩很快端来一碗粥,童昕雨爬坐起来斜靠在床上,宇文轩在床边坐下来,用汤匙一勺一勺地喂着她喝粥。
半碗粥下肚,童昕雨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明,落地窗,大床,巨型组合音响,吧台,开放式厨房,“这是你住的地方?”她环视一下四周问。
“暂时住的地方,将就一下。”宇文轩将汤匙送到嘴边吹了吹,他家在南方,和童昕雨是老乡。
“我怎么会在你这里?”童昕雨皱眉问,她明明是在巧玉家啊。
“你打我手机。”宇文轩的脸微红。
打他手机?她不记得她手机里存过他的号码?
“几点了?”童昕雨看一眼落地窗问。
“七点半。”宇文轩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晚上?”童昕雨皱皱眉头。
“早上七点半。”宇文轩柔声笑道。
她昨天又没回家?靠之,童昕雨一下跳了起来,头撞在了宇文轩的下巴上,“你的脑袋还是那么硬。”宇文轩手捂住自己的下巴,一脸痛苦的表情。
童昕雨一阵风似的冲进洗手间,匆匆洗漱一下,镜子里的人脸像鬼一样惨白,大大的黑眼圈,脖子上还有可疑的红色印记,像极了吻痕,要不是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童昕雨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借酒发疯,酒后乱性了。
……
宇文轩开车,童昕雨坐在副驾驶座上,他执意要送她,就让他送了,还能省下一笔出租车费。
车子在大厦前停下来,童昕雨一阵风似的跑下车,“昕雨。”宇文轩柔声地叫。
“呃?”童昕雨不耐地停住了脚步,拿眼瞪他,你丫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宇文轩走过来,双手放到她的肩上,把她的套头针织衫往上拉了拉,又将她凌乱的发丝给稍微整理了一下,童昕雨不知觉的抖了一下,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早啊!”阴阳怪气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宇文先生早!”米晓娜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手提黑色的公事包,她旁边站着连皓宇,他今天穿了一身墨色的西服。
“连先生。”童昕雨赶紧凑过去,忸怩地打着招呼,昨天又是一宿未归,她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连皓宇视线越过她,朝站在她身后的宇文轩点一下头,然后大步朝前走了,他和米晓娜一起坐上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门关上,商务车驶离了大厦,童昕雨呆呆地望着,他刚才正眼都没瞧她一下。
“昕雨,晚上我来接你。”宇文轩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童昕雨斜瞥他一眼,径自转身朝大厦走去,连搭理都不想搭理他了。
……
小白一如既往的忙忙叨叨,接电话,敲键盘,递收文件,一刻也不得闲,童昕雨安静地注视着小白忙碌的背影,真怀疑,是不是公司所有的活都让小白一个人包了?
“米特助什么时候回来?”童昕雨看着小白的背影问,她真正关心的是,他几点能回公司?
“要一个星期以后了,她和总裁去外地出差了。”小白飞快地敲着键盘答道。
去外地?出差?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
于私,她是他的首席保姆兼床伴,于公,她是他助理的助理,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带上她!
童昕雨登时犹如百爪挠心,低头猛啃起手指来,孤男、孤女,干柴烈火,一起出差……
……
飞机上,连皓宇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和报表,米晓娜屏气凝神地坐在一旁,恨不得自己能隐形,中间的位置是空着的,三张机票,连登机牌都事先在网上换好了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大早总裁的脸会那么臭了,那对狗男女竟然还公然跑到公司门口来秀恩爱了,米晓娜心里默默地腹诽着。
全身黏糊糊的,眼皮沉得快抬不起来了,不到中午放饭时间,童昕雨毅然决然地翘班了,跑到公寓下面,拿出包里的电梯卡,反复地刷着,电梯门愣是开不了。
“嘟嘟”的报警声响了,公寓里的保全走过来,“电梯怎么开不了?”童昕雨举着手里的卡问。
“连先生早晨改了密码了,要重新换卡的。”保安认识公寓里的每个人,包括谁家养的京巴,谁家养的贵妇,他都是了如指掌。
“那给我换一下卡。”童昕雨将手里的卡递到保安面前。
“不好意思,除非连先生本人过来,我们不能擅自给您换卡。”保安客气地婉拒了。
童昕雨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咽了回去,她被他扫地出门了。
……
用力地按着门铃,过了半天,门才开了,巧玉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看见来客后,她一脸讪然地开了门,童昕雨径自走进去,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卧室的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衣衫不整地,低着头,从房里面走出来,“我先走了。”他低着头,对巧玉说。
巧玉的脸骚红了,中年男人一溜烟跑了出去。
“大小姐,您来了。”巧玉站得远远的,嗫嚅着问。
童昕雨张了张嘴,把那句我在你这里住几天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大小姐,您和宇文先生和好了吧?”巧玉突然地问。
“我昨天怎么会去宇文轩那里?”童昕雨看着巧玉问。
巧玉伸手摸了摸嘴,吞吞吐吐地讲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昨天,她真的是借酒装疯,酒后乱性了,不过她乱的是巧玉,她抱着巧玉又亲又啃,嘴里还哭喊着宇哥哥,说道这里巧玉突然顿了一下,“大小姐,对不起。”她低声地道歉。
原来巧玉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用力地掐了她的脖子,想要把她推开,童昕雨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难怪会有这么多红印子留在脖子上面。
巧玉说她急中生智就拿了她的手机,给宇文轩打了电话,巧玉脑子里是记得宇文轩的手机号码的,宇文轩接到电话就赶来了。
“大小姐,昨天您和宇文先生抱在一起痛哭,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巧玉哽咽了,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我都说什么了?”童昕雨好奇地问,竟然能把宇文轩说哭了?
巧玉学了一遍她说过的话,宇文轩一来,她就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他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喊道:宇哥哥,我的心好痛,好痛,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银,也是我唯一喜欢的银……宇哥哥,你是我的最爱……我做了那么多,你的眼里却没有我……你爱的人是穆瑶,宇哥哥,我真的好讨厌穆瑶,好讨厌……宇哥哥,不要丢下我,离开你我会死的……
童昕雨笑眯眯地看着巧玉,临了临了,她还是穷摇了一把,只可惜搞错了对象。
听了巧玉接下来的话,童昕雨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的手机一直在响,巧玉就帮她接了个电话,来电显示是连先生,巧玉告诉了他这里的地址。
“宇文先生和连先生是前后脚进来的,连先生真帅哎。”巧玉忍不住叹道。
“他,他,他也来了?”童昕雨结巴地问。
“是啊,您抱着宇文先生哭诉,您和宇文先生亲嘴,连先生一直在旁边看着呢。”巧玉乐呵呵地说。
“他说甚了?”童昕雨倒吸着凉气问。
“连先生什么也没说,宇文先生抱着您走了,连先生也走了。”巧玉一副花痴的表情。
童昕雨撇撇嘴,她还指望什么?指望他为她争风吃醋,指望他和宇文轩大打出手吗?
你不配,这句话犹在耳边,清清冷冷,不带任何感情,童昕雨的心一下跌入冰谷,眼泪汩汩地流下来。
“原来宇文先生也是爱您的,宇文先生以为您不爱她,才会接受二小姐的,现在好了,您和宇文先生终于能走到一起了。”巧玉喜不自胜。
童昕雨起身,眼前一片漆黑,一头栽倒。
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褥,她病了,可能是饿的,可能是严重缺眠,可能是酒精中毒,无数种可能,总之她此刻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呢。
她病歪歪的躺着,全身的力气像被人抽空了似的,宇文轩守在床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穆仁山来看她了,柳颜菲扶着穆瑶来看她了,穆瑶已经在练习走路了,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康复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半个月后,童昕雨才出院了,她住院期间小白和米晓娜来看过她一次,他没来。
“昕雨,晚上我来接你。”宇文轩开车送她至公司,她出院了,就住宇文轩那里了,有免费的房子住,有免费的东西吃,还有免费的车夫,一切都是免费的,她太满意了。
童昕雨下了车,轻飘飘地朝大厦走去,只半个月她就瘦了十五斤,她现在可真是人比黄花瘦了,她脚不沾地的飘进了办公室。
“昕雨姐,你来了!”小白欢呼起来,小白是个好孩子。
“来了。”米晓娜冷着脸招呼道,米晓娜是个巫婆。
童昕雨飘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这些,翻译成中文。”米晓娜将厚厚的一叠资料放到了童昕雨的桌上,冷着脸说。
“我大病初愈,不能太过劳累。”童昕雨抬起一张苍白的脸,有气无力地说。
“那就让宇文轩养着你啊,还来上什么班?”米晓娜冷嗤一声,扭头走开了。
童昕雨幽幽叹了一口气,埋头翻译起来,要不是为了能看他一眼,她至于这么着急上火地跑回来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