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十周年庆典酒会在晚上七点半准时开始,来了很多很多的富豪、政客、明星、名流。
童昕雨站在一个角落环视着那些宾客,柳颜菲来了,穆仁山来了,宇文轩推着轮椅,穆瑶坐在轮椅上恬静地笑着,真是一个身残志坚的好姑娘!
童昕雨的视线落在一个外国帅哥身上,那人看起来好眼熟,似在哪里见过?
大概是觉察到她灼热的目光,帅哥朝她走了过来,用英语和她打招呼。
如此近距离的看帅哥,是了,是了,童昕雨一下想起来,她急忙用英语说:你看起来很像一个球星,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童昕雨苦思冥想也不记得那个球星的名字了,外国帅哥微微一笑,说他刚好也是踢足球的。
“昕雨,别丢人了,他就是。”宇文轩推着轮椅走过来,附耳在童昕雨耳边低声嘀咕道。
童昕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礼服,把那句你给我签个名的话咽了下去,没纸没笔的让人怎么签啊?
有些遗憾,童昕雨瞟了一眼左前方三点钟方向,连皓宇正和一个男人聊着天,他最喜欢看足球赛了,要是能给他要个球星的签名那该多好。
几个名媛走过来,包围了球星帅哥,和帅哥搭讪起来。
“姐姐,项链好漂亮。”穆瑶直盯着童昕雨脖子上的项链。
“谢谢,瑶瑶、腿恢复得怎样了?”童昕雨扫了一眼她的腿,柔声问。
“还是不能走路。”穆瑶垂下眼帘,幽幽道。
宇文轩手放到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穆瑶伸手轻试一下眼角。
“你又欺负瑶瑶了?”穆仁山走过来,冷着脸,低声责问着童昕雨。
“父亲大人。”童昕雨稍稍福了福身,请安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想给我丢人吗?”穆仁山咬牙问。
“老公。”柳颜菲轻握一下穆仁山的手。
“昕雨,等下你和总裁跳开场舞。”米晓娜走过来,朝他们几个点一下头,然后拉着童昕雨的手就走。
一个拿着香槟的美女迎面走过来,一杯香槟一下洒在了童昕雨的礼服上,“对不起。”一身红色抹胸长裙的元初夏急忙道歉道。
童昕雨呆呆地站着,怔怔地望着她,“昕雨别发愣了,幸好我多带了一套礼服过来,快走,还有时间。”米晓娜低声说道,她拉着童昕雨穿过宴会厅,直奔里面的休息室而去。
“紫色的。”童昕雨像个木头人一样跟在米晓娜后面,她喃喃说。
米晓娜一脚踹上门,一把拉扯下童昕雨身上的白色纱裙,给她换上一件宝蓝色斜肩长裙。
“Perfect!”米晓娜打个响指笑道。
“还有两分钟。”米晓娜看一眼手上的表,拉着童昕雨就走。
童昕雨像个扯线木偶一样仍由她拉着。
“七哥哥,我逃课了,你不会生我气吧?”元水儿身穿紫色短裙,她仰着头眨巴着眼睛,望着连皓宇。
“总裁。”米晓娜拉着童昕雨走到他们两个人的身边。
“昕雨姐姐好。”元水儿看着童昕雨灿烂笑道。
童昕雨的视线落在元水儿身上的紫色裙子上,一模一样,和她梦到的一模一样。
“七哥哥,让昕雨姐姐做我的伴娘好不好?”元水儿笑盈盈地问。
“总裁,开场舞?”米晓娜看不明白了,她来回打量着童昕雨和元水儿。
“昕雨姐姐我不会跳舞,你陪七哥哥跳吧。”元水儿灿然笑道。
“怎么了?”连皓宇走到童昕雨身边,轻声问。
她的脸苍白毫无血色,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甚至还有些发颤。
“肚子疼,跳不了了。”童昕雨弱声说。
“休息一下。”连皓宇轻轻握一下她冰凉的手。
“昕雨姐姐,身体不舒服?我陪你。”元水儿伸手挽住童昕雨,童昕雨点一点头,她们一起朝角落里走去。
“总裁?”米晓娜着急地叫道。
“米特助,你陪我。”连皓宇伸出一只手,米晓娜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
童昕雨和元水儿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昕雨姐姐,项链好漂亮。”元水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童昕雨脖子上的项链。
“戒指好漂亮。”童昕雨看着她手上的戒指,淡淡地说。
“听姐姐说,奥,元初夏是我姐啦,我不管啦,我和七哥哥结婚,我要你们两个做我的伴娘。”元水儿笑嘻嘻地说。
“好。”童昕雨点一下头。
“听姐姐说,你做饭很好吃。”元水儿脆脆地说。
“你想学吗?我教你。”童昕雨微笑道。
“你真的愿意教我?”元水儿诧异地问。
“愿意。”童昕雨看着她的眼睛说。
“昕雨姐姐,我嫁给七哥哥,你会不会不高兴?”元水儿歪着脑袋问。
“不会。”童昕雨嫣然一笑。
“项链好漂亮。”元初夏端着香槟走过来,怪声怪气地说。
“谢谢。”童昕雨站起来,径自走过去,她撞了元初夏一下,香槟全都洒在了元初夏的身上。
“对不起。”童昕雨赶紧道歉道。
“你!”元初夏恨声道。
童昕雨点一下头,走开了。
元水儿噗哧一声娇笑起来,“得意什么?他把项链送给她了,你不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元初夏冷声问道。
元水儿脸上的笑一下僵住了,她若有所思的看向童昕雨的背影。
……
快步走出宴会厅,童昕雨倚着墙瘫坐在台阶上,全身像被抽空了似的,一点力气也没了。
“想做人家的妾,没想到正室突然而至?”柳颜菲推着轮椅走出来,穆瑶娇声问。
童昕雨身体倚着墙,一动不动,梦里她接受各种治疗,苟延残喘了十年,若是不医,她还能再活几年?
只是一个梦而已,没必要当真,自觉好笑,童昕雨笑了出来。
“笑什么?脸皮真厚!”穆瑶喝道。
“瑶瑶!”柳颜菲无奈的娇嗔声。
“快滚,别坐在这里丢人!”穆仁山大步走出来,厉声喝道。
“穆仁山,我就这么惹你讨厌么?”童昕雨侧过身,坐在地上,认真地问。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不会让晓如生下你。”穆仁山露出痛苦的表情。
“穆仁山,我可能要死了,最多最多活不过十年。”童昕雨举起十个手指头说。
“要死就趁早,不要给我丢人!”穆仁山咬牙道。
童昕雨放下双手,轻叹一口气,转过身去,继续靠着墙。
“老公,我们进去吧。”柳颜菲柔声道。
“瑶瑶,爸爸推你进去。”穆仁山弯腰柔声说道。
“嗯。”穆瑶用力点一下头,穆仁山推着轮椅,柳颜菲挽着他的手臂,一家三口径自走了。
“昕雨,地上凉,快起来。”宇文轩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蚊子,我可能要死了,你带我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童昕雨头也不回地说。
“不许胡说!”宇文轩用力揉一下她的脑袋。
“没胡说!”童昕雨瞪他一眼。
“好吧,我带你去医院。”宇文轩伸出一只手。
“腿都吓软了,没力气,你抱我!”童昕雨张开双臂。
“瞧你这点出息!”宇文轩嗤笑一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我死了,你伤心不?”童昕雨头枕在他的胸口问。
“伤心!”宇文轩用力点头。
“嘿嘿,伤心就好,这世上至少有一人能记住我。”童昕雨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你要死的事,你告诉你的宇哥哥了吗?”宇文轩阴阳怪气地问。
“没有。”童昕雨摇摇头。
“怎样,关键时刻,还是来找我这竹马吧!”宇文轩咧嘴笑道。
“第一、我要死的事还只是个猜测,第二、我可不舍得让宇哥哥难过伤心。”童昕雨掰着手指说。
“没良心的,你就舍得让我伤心?”宇文轩生气了。
童昕雨啃着手指,眨巴眨巴眼睛,不说话。
“项链很眼熟,很像瑶瑶戴的那个。”宇文轩扫了一下她的脖子说。
“我呸!这是我家连先生送给我的,你丫什么破眼神!”童昕雨怒了,一个两个的,今天全盯上她的项链了。
“你是喷壶吗?”宇文轩大叫起来,他被她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
“哇哈哈——”童昕雨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