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打了急救电话,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她不能置之不理。
救护车来了,童昕雨被抬上了车,赵雪陪着她一起坐上了救护车,“老公,孩子……老公……”她伸出一只手胡乱地抓着空气,今晚是她的新婚夜,他怎么不在,他怎么不在她身边陪着她。
“嘘,安静,我给皓宇打电话。”赵雪握住她颤抖的手,柔声安抚道。
童昕雨立刻安静下来了,她睁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赵雪,赵雪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喂,哪位?”手机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大,就连童昕雨也听得一清二楚。
“皓宇人呢?”赵雪皱眉问。
“皓宇在洗澡,您是伯母吧,我是静瑶。”上官静瑶打招呼道。
赵雪和上官静瑶又简单寒暄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挂了电话。
童昕雨闭上眼睛,眼泪似断线珠子般落下来,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守在上官静瑶的身边,就连新婚夜也不例外。
白二牛低垂着头,守在洗手间的门口,“白二牛,你长本事了啊?”上官静瑶冷着脸喝道。
白二牛双手搓着衣角,不吭声,他刚才故意把甜筒砸在了那人身上,他不喜欢那个人,他敏感地察觉到,那个人可能会把他的静瑶拐走。
洗手间的门开了,连皓宇穿着白二牛的衣服走了出来,“皓宇,刚刚伯母打你手机了。”上官静瑶说道。
“婚礼是你捣鬼,引我来有事?”连皓宇接过了手机,翻看着来电显示,漫不经心地问。
“看来你对童昕雨的感情不过如此,她死了,你娶的小新娘可比你儿子还小呢。”上官静瑶语带讥讽地说。
连皓宇冷扫她一眼,直接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不想知道十八年前,迪拜那一晚,都发生什么了吗?”上官静瑶笑问道。
连皓宇一下停住了脚步,“我有一张碟,绝对的限制级,你愿意留下来陪我看碟吗?”上官静瑶悠悠问道。
今天是他的新婚夜,她就是不爽,她引他过来,她知道只有童昕雨的事才能让他感兴趣,为了给他那小新娘添堵,她不介意打出手里最后一张牌。
童昕雨躺在病床上,一动不敢动,医生给她打了保胎针,她现在是高危孕妇,打个喷嚏都可能把孩子打没。
“放松,别紧张。”赵雪守在床边,给她按揉着酸胀的小腿。
……
童昕雨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她不紧张,她不紧张,她只有肚子里的孩子了,无论如何,她也要保护好他们。
“您不喜欢我,我知道。”童昕雨缓慢地说。
赵雪不回应,她确实不喜欢她。
“您放心,我会和他离婚。”童昕雨不带任何情绪地说。
“我同意。”赵雪淡声道。
天快亮的时候,连皓宇才急冲冲的赶到医院,“孩子……”他喘着气问。
“暂时保住了,但情况不稳定,需要卧床静养。”赵雪开口说道。
“宝贝,对不起。”连皓宇紧握住童昕雨的手,他的手有些发颤。
“没关系。”童昕雨轻扯一下唇角,软糯糯地说,本想大笑几声,来表示她很好,不过医生说了,她不能有太过激烈的情绪。
他低头在她唇瓣上轻轻一吻,怕影响她呼吸,他赶紧移开了唇。
童昕雨小扯了一下唇角,他连舌吻都不愿意了,没关系,她不在乎,她才不会在乎!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抚摸一只小狗一样抚摸着她。
“昕雨——”他欲言又止,他看起来很激动,很兴奋,眼睛里有小火苗在跳跃。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呵,他俊脸红彤彤的像个怀春的少女,童昕雨心里默叹道。
“宝贝,等你出院了再告诉你。”连皓宇终是忍了下来,怕吓着了她,她现在不能太激动。
不就是想和你的老情人破镜重圆么,搞什么欲说还休,童昕雨抿一下唇,胖脸上挂着佛性的微笑。
“宝贝,想喝水了?”见她抿唇,连皓宇柔声问。
童昕雨微微一笑,昨晚她想喝水,他在忙着和他的情儿滚床单。
他倒了杯水,用棉签沾着水轻擦着她的唇。
“连先生,麻烦叫一下护士。”童昕雨礼貌地说道。
他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宝贝,怎么了?”他放下水杯,摸着她的脑袋问。
“我想如厕,麻烦叫一下护士。”她很是委婉地说。
“皓宇,我先回家了。”赵雪冷瞥一下童昕雨,转身走了。
屁股上一凉,他直接动手脱了她的裤子,端着尿盆放到她屁股下面,裤子都被他剥了,再推辞就显得她矫情了,童昕雨眼睛盯着天花板,一脸严肃地小便着。
她尿完了,他放下尿盆,不忘抽出一张软纸巾轻擦一下她尿尿的地方,他的动作是极轻柔的,她轻颤了一下,那里流出湿湿滑滑的液体,他一并给她擦了去。
“宝贝,再忍忍,出院了,我好好补偿你。”他带着笑意的声音说。
她闭上眼睛,心冰冰凉凉的,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地对他有反应。
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她闭上眼睛,他就会对着她的肚子说话,她知道他在做无用功,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听不见。
晚上他就躺在旁边的沙发上,只要她稍稍动一下,他就立刻醒来,然后他就不肯躺回到沙发上了,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枕在她的床上,双手紧握着她的手。
这种别扭的睡姿,他竟然真的睡着了,她轻轻翻了个身,他也没醒,手被他紧握着,手心都湿了,粘粘糊糊的,很不舒服。
她试着轻抽一下自己的手,根本就抽不动,望着他睡熟的脸,俊逸的容颜,向上扬起的唇角,他连睡着了都在笑,他是梦到他的静瑶了吧。
这么爱上官静瑶,为什么要娶她?
他们两个在搞什么阴谋?她眯起眼睛望着他,可惜,她不能看到他的心。
她一直在医院静养着,他一直陪着她,她是无业游民,他也是。
齐帅和米晓娜风一般的飘来,又风一般的飘走了,他们两个都是大忙人。
连皓宇捧着一本《唐诗三百首》,对着她的肚子,念着诗。
童昕雨一脸便秘地观着天花板,她也确实是便秘了,她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一次大便也没解。
“连先生。”她不得不出声,打断了他的诗兴。
“宝贝,怎么了?”他赶紧放下诗集,附耳过来。
“连先生,麻烦叫一下护士。”她蹙眉道。
“又想尿尿了?”他挑一下眉,问道。
她摇摇头,一脸便秘地望着他。
他拿来了开塞露,对着她的菊花插了一下,然后她就开始一脸严肃地解大手,非洲人民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了吗?AIDS可以治愈了吗?全球什么时候能变冷?齐帅什么时候能压倒顾美人?她啃着手指头,拧着眉,忧国忧民着。
“屁屁抬高一下。”好听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她听话地厥高了屁股,他拿着纸巾给她擦拭屁股,又用温水给她洗了一下屁屁,“干净了。”他抬手轻拍一下她的屁股。
她重新躺了下来,脑袋偷偷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真TM臭,真是满屋飘臭。
他洗干净了她的屎盆,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继续念诗。
她偷瞄了他一眼,他看上去一脸的淡定自若,脸上没有任何嫌恶之意,“连先生,我要和你离婚。”她软软糯糯地说。
与其被他甩,不如先甩了他。
他拿着书的手滞了一下,“乖!”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脸上神情不变。
他不怒不气欣然接受,他果然是有外心了,“四个孩子,我一个也不分给你。”她喘着气,气息不稳地说。
“乖,不激动,都听你的。”他急忙放下书,伸手轻抚她的胸口,柔声道。
她张大嘴巴,眼泪哇哇的往下流,“想和我离婚?门缝都没有!我要缠着你,四个孩子也缠着你,缠你一辈子……”她抹着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好,缠着我,缠我一辈子。”他连声应着,急忙给她擦眼泪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