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姨娘他们不放心,杉儿你呢?你担不担心?”拉着骆羽杉的手开始不老实,脸上有了笑意,话里也逐渐有了调笑的意味。
骆羽杉蓦然红了脸,用力挣开他的手,谭少轩看着她的脸,绽开了一个温暖的笑容。真是意外之喜,想不到杉儿竟这样担心自己,原来不是父亲要她来,是她自己愿意来前线呢……想到这里,谭少轩的心便高兴地似要飞起来一般。
忍不住,于是又低低唤了声:“杉儿……”动作幅度大了些,伤口一痛,谭少轩微微皱眉,后面的话便象极了欲言又止。
骆羽杉看了他两眼,见他一直没有把话说完,于是有些不解地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谭少轩摇摇头,骆羽杉感觉到他抓着自己手的温度有些微的高,不由自主放柔了声音接着问道:“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谭少轩双目灼灼看着她,含笑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叫你一声。”
骆羽杉睨了他一眼,这人有毛病?“有什么好叫的?”
“有。”谭少轩薄唇扬起,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杉儿,杉儿,杉儿……”一声比一声温柔,一声比一声欢喜,杉儿,我想你……
骆羽杉被他叫得有些羞,有些窘,有些莫名的喜悦,脸上一片晕红,斜了谭少轩一眼,不睬他。
初冬的夜来的早,夕阳落山,一弯新月浅浅挂在天际。
骆羽杉已经查看过谭少轩的伤口,伤得确是不轻,好在军医处理很及时,只要退了烧应该很快会好,但是留下伤疤是不能避免的了。小心地换了带来的新药,拿了些草药让夏汉声安排人去煎,骆羽杉走到一边的脸盆里洗干净手。
又开始享受美人恩的谭少轩脸上含着满意的笑容,眼睛跟着妻子的身影,片刻不离开。远处传来士兵们查岗的声音,不知什么人在哪里挂了个风铃,夜风中轻轻荡漾着悦耳的轻响:“叮呤,叮呤,叮呤……”
似乎是刚才谭少轩那几声含情的低唤:“杉儿,杉儿,杉儿……”
晕黄的灯光下,骆羽杉眼波流转间脸上梨涡浅浅,一直带着那抹令人心动的温柔。谭少轩看着那张俏脸,心中便也宛如有了一只小小风铃,抑制不住在轻轻地响着……他抿起薄唇,收敛着自己的笑意------夏汉声正在一旁摆着饭桌,笑得太过得意会失了自己总司令稳重严肃的形象哦,呵呵。
看他在床上趴的太过辛苦,骆羽杉很自觉地装好饭,看着一旁正倒茶的夏汉声端着碗有些犹豫。谭少轩偷偷向夏汉声施了个眼色,本二少屁股开花才有这番美人恩,你还不出去?我家小白兔害羞呢。
夏汉声眼带笑意看了谭少轩一眼,心里既感动于他对四小姐的情意,也明白这对夫妻小别后难得的聚首,于是布置好饭桌便笑着说道:“二少、少夫人,请用餐。热水我已经令人备好,饭后立即送过来;条件所限,要委屈少夫人和二少住在一起了------那些房子前段时间因为交火时被轰炸,打扫可能要一段时间,请少夫人原谅。”说完,意味深长地偷偷看了谭少轩一眼。
谭少轩微微颌首,给了他赞赏地一眼。好小子,不错,有眼色,就算有再多的空房也不能给杉儿住。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分房而居?
夏汉声说完便放下窗帘,轻轻退了出去,并随手带上门。二少夫人似乎很是羞涩,嫁进大帅府几个月了,每每见她和二少相处,依旧是小儿女般情态。想着夏汉声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这样一个温雅如兰的女子,偏偏碰上霸道强势的二少……
看谭少轩一直唇角带笑看着自己,骆羽杉微带窘迫地端了碗走过去,轻声说道:“饿了吧,先吃饭,等会再喝药,行吗?”
谭少轩笑着点点头,骆羽杉把碗放到他面前,谭少轩却立即摇头,很乖巧地张开嘴巴,有些无赖有些得意地看着骆羽杉,你喂我。
这人怎么……骆羽杉有些无奈有些好笑地看着床上的大男人,那么大个人,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耍赖要自己喂他!斜睨了一眼,真想问谭老二,平时你都不自己吃饭的吗?
看他坚持,骆羽杉无奈,只好非常有耐心地一口一口喂饱这个受伤的“大孩子”,好在有上次的经验,这回做得顺手熟练了不少,等他喝完汤,才匆匆吃了一点填饱肚子。
侍卫抬进来装满热水的木桶放到浴室,骆羽杉先用小盆装了,帮谭少轼擦拭干净身子,护理好伤口,然后进去洗去一路风尘,换了衣服走出来。
谭少轩伏在床上看着她,见她走出来,伸出一只手。骆羽杉见他拿着一叠卷宗,以为他要自己帮忙,急忙走过去。谁知谭少轩手腕一翻,握了她的左手,将她拉翻在床侧,一个俯身薄唇便压了上去:“杉儿,想死我了……你有没有想我?……”
自己已经等了太久,既然杉儿送上门来,带伤都要作业。想着,谭少轩便想吻下去。骆羽杉瞬间明白了他的动作,看看他唇角的笑意,小扇子般的羽睫微微低垂,侧头闪避着,低低道:“不……你受伤了……”受伤了还不老实。
话说了一半,却又嘎然止住。半句话就那样轻轻巧巧落进了谭少轩的耳中、心底,看着她的娇俏模样,谭少轩觉得整颗心都软下去,不由含笑问了句:“说得没头没尾,不许什么?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骆羽杉一愕抬头,看到他黑眸中戏谑的笑意,瞬间连耳根都羞红,死流氓,又挖坑!于是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转过头去,看着围着灯转圈的一只飞蛾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