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羽杉脸上一红,看了看一旁被他扯烂的衣服,这……这怎么穿?
谭少轩薄唇轻勾:“哦,我帮你拿。”说着向衣柜走去。
骆羽杉看着他的背影,脸红一笑,自从跟了这个土匪一样的霸王,自己脸皮再薄,也蹭厚了好多呢。
躺在床上还好,一起身,骆羽杉便觉腰酸身软,有些气短心跳。
臭流氓,又过度了,骆羽杉叹了口气:这个谭老二……
看到了骆羽杉的有气无力面色潮红,谭少轩眨着黑眼睛,直直凝视着她,把骆羽杉看的红晕上颊,忙低了头吃饭不吭声。
哦,又把杉儿欺负狠了,谭少轩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这回次数是多了一点,下回注意,不那么过分,杉儿有些吃不消……谭少轩想到,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自己吧?生生忍了十几个月,是男人都憋出病来。
看骆羽杉有些不好意思地闷头吃完饭,谭少轩道:“要不,你再回去躺躺?我今天下午不出去。”
骆羽杉实在是累了,便点头答应。
用完饭,饮过茶,谭少轩服侍了骆羽杉重新睡下,自己让夏汉声拿来一些文件,就坐在床前的沙发上,背对着她:“睡吧,我看文件。”
骆羽杉不再和他说话,闭上眼睛便睡。
谭少轩悄悄转身,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脸上泛起了一抹温柔满足的笑容……
几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谭少轩带队下去考察农业,骆羽杉正在楼上和青儿一起哄着谭欢。
谭欢已经可以在大人的扶助下站立,骆羽杉看他在青儿手中一跃一跃,很是开心的模样,便蹲在地毯上,摇着拨浪鼓逗着小小的儿子来拿:“小欢,来啊。”
半岁的谭欢白白胖胖,一双眼睛明亮可爱,很像母亲,肉嘟嘟的小胳膊兴奋地摇啊摇,跟新藕的藕段似的。
孩子越大越好玩,一举一动温柔牵动着骆羽杉做母亲的心。
正在这时,背对着门的骆羽杉身子忽然一轻,有人从后面抱住竟把她凌空抱了起来,一惊之下,低低惊呼---心里却也明白肯定是少轩回来了,能在这里将她抱起来的,除了这家伙还能是谁?
身子一翻,已经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杉儿。”
小小的谭欢看着眼前的男人将妈妈抱在怀中,小嘴一咧登时笑起来。
谭少轩看了看脸红的骆羽杉,将粉雕玉琢的儿子举到高空,谭欢却不害怕,嘎嘎笑出声来。
谭少轩笑道:“这家伙,倒是胆儿大,来,叫声爸爸听听。”
谭欢已经在学着发声,一声“八”尽管含含糊糊,却让谭少轩喜不自胜。
亲了亲儿子白嫩的脸颊,谭少轩把谭欢塞到青儿怀里,青儿笑眯眯地转身走了。
二少每次回来,都会和少夫人耳鬓厮磨半天,这是大帅府里人所共知的,所以每每这时,众人都很会看眼色地自动消失。
大小灯泡离去,谭少轩不管三七二十一,看看暮色已经染上大帅府的窗户屋檐,一把将媳妇按进了被窝,开始了分别数日后的“深情交流”。
夏夜悠长,夜风微凉,大帅府中安安静静。
人们看着灯光昏暗的二少楼上,个个弯起了嘴角。
冬去春来,当北伐战争捷报频传之时,谭欢已经可以在大帅府跟着小姐姐谭歆去花园抓蚱蜢了。
换上夏装之时,谭少轩终于回家来。
午后,阳光懒懒地照射在庭院中,紫藤开得灿烂,蜜蜂围拢着,嗡嗡低叫。
谭少轩卧在床上,骆羽杉却在旁边翻着他带回来的报纸。
“杉儿,你怎么不睡?”谭少轩微蹙了眉,杉儿翻报纸的声音吵得他睡不着。
“你都睡了好一会儿了,难道晚上不打算睡吗?”骆羽杉笑着问道。
这家伙中午睡这么长,晚上岂不是很猛……骆羽杉现在只是在想办法,意图不要明早又起不了床罢了。
谭少轩被她闹得不能继续睡,于是半靠在床头看着她。
骆羽杉坐在床边,唇角含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报纸上关于北伐的消息,很快,国家就会统一了,可能后面还有更长、更艰难的路,但是,就象闻一多先生诗里写得那样:
这话叫我今天怎么说?
你不信铁树开花也可,
那么有一句话你听着:
等火山忍不住了缄默,
不要发抖,伸舌头,顿脚,
等到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
迟早有一天,这条东方巨龙会醒来,会拥波鼓浪!
谭少轩眯起眼睛,看着心上人,忽然轻轻一个侧闪,手一带把骆羽杉扑倒,翻身压到她身上,低头便吻了下去。
帷幕被扯动,轻纱温柔地飘落下来,骆羽杉明眸含笑,手里还抓着那张报纸。帘幕遮了春色,只听到谭少轩低沉的声音念道:
有一句话说出就是祸,
有一句话能点得着火。
别看五千年没有说破,
你猜得透火山的缄默?
说不定是突然着了魔,
突然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