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让他们把画报拿来看看,然后再商量好不好?”谭少轶倒也痛快。
接着又聊了一些七七八八的闲话,待月亮升到中天,才道着晚安分手各自去休息。
骆羽杉和亚玉走进一楼,小丫头迎上来,亚玉问道:“二少回来了没有?”
小丫头偷眼看了看骆羽杉方细声细气地回答说:“二少还没回来。”
哦?闻言骆羽杉抬头看了看亮着灯的楼上,谭老二还没回来?结婚以来,这家伙夜夜很早就回来拽着自己这里那里,想不到今晚竟这么放得开?天也晚了,不知道还回不回来,是不是说自己可以慢慢磨蹭看书看到自然睡了?
看书看到自然睡,是骆羽杉好些年的习惯,只是嫁到大帅府以后却没有了这样的机会。夜夜被谭少轩纠缠着,真是怀念自己无拘无束的夜晚,看来今晚说不定又有这待遇呢。
心里有些期待的回到楼上,慢腾腾地沐浴更衣,慢腾腾地拿了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半躺半靠在床头,拿枕头垫了脖颈,舒舒服服地享受起自己最喜欢的睡前阅读来。
可惜看了没几页,门外传来敲门声和夏汉声的轻声呼喊:“二少夫人,您睡了吗?”
一会儿是亚玉的低低说话声:“四小姐应该睡了吧?要不,我扶了姑爷进去?”
骆羽杉一听便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事,忙在浴袍外加了一件长衣,穿了粉色缎面拖鞋走了来打开门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门外,夏汉声半扶半架着喝得醉醺醺的谭少轩,看见骆羽杉出来似乎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二少夫人,今晚有重要活动,一群将领一起喝酒,二少他……喝醉了,您看……”
骆羽杉点点头:“辛苦你了,夏副官,麻烦你把他扶进来吧。”
夏汉声点头,忙扶着眼睛眯起的谭少轩进了屋。骆羽杉没有避讳,直接请他将醉鬼放到了卧室里的那张宽大的沙发上。
卧室里静谧的灯光、幽幽的暗香,令夏汉声没敢抬头,放下谭少轩便匆匆告辞了。
亚玉帮着骆羽杉给谭少轩脱了鞋子,脱下了外衣、解下领带,骆羽杉便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就让他在这睡吧。”
亚玉看了骆羽杉一眼,有些迟疑地扫了一下旁边那张床,欲言又止。
骆羽杉斜了她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赶人:“走啦走啦,醉成这样,臭气熏天的,在这儿睡都便宜他了……”
亚玉好笑地看了看自家小姐,笑着走了出去,随手关好门户。
看了看仰面躺在沙发上的谭少轩,骆羽杉微微皱起眉头,有点愣神。
沙发极是宽大,但对身材高大挺拔的谭老二来说,还是有点委屈,他的脚伸出到了沙发外面,一只斜斜半悬空着。睡得似乎不大舒服,剑眉紧紧皱起来,中间形成一个“川”字。英俊的脸,下巴上微微冒出的胡茬,在有些暗淡的灯光下,散发出浓浓的男性味道。
是有很多事烦心还是睡得不舒服?骆羽杉见他始终皱着眉头,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些感觉微微不太舒服的味道,呆呆看了半天,方脱下外衫长衣,拿起书重新倚到了床头。
房子里依旧很安静,可是不知为什么,骆羽杉却再也没有了刚才看书的闲适心情和安宁的心态。躺在沙发上的谭少轩只是呼吸稍稍粗重而已,听在骆羽杉耳中,却有着异样的感觉,眼睛虽然盯在书上,但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有些烦躁地把书放在枕头下,骆羽杉躺了下去,只觉那人的呼吸仿佛近在身边一样,令人心中很是不安;而且忽然间,竟会由那呼吸想到某些不该想到的画面,身体似乎也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极是不得安宁。
骆羽杉鄙视地暗暗腹诽自己,轻轻起身下床,将外面的灯关上,只留了床头的夜灯,狠狠瞪了一眼令自己难以安稳读书的罪魁祸首,转身想上床去。
不料,沙发上的谭少轩好像很不舒服地低低轻吟了一声,令她刚想上床的步子硬生生停了下来。谭老二怎么了?
走过去看了看,谭少轩已经微微侧起了身子又睡了过去。刚想转身,又听到他不舒服的低吟,似乎要呕吐一样。
骆羽杉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备无患比较好些,便走到盥洗室取了一个脸盆出来,放在沙发旁边。
事实证明骆羽杉的想法极其正确。果然没有多久,谭少轩便难过地整张脸都皱起来,喉咙里呕吐有声。
骆羽杉连忙将脸盆送到他面前,一股难闻的酸臭令骆羽杉侧转了脸,谭老二,你真是臭死人了!
看他吐得差不多了,骆羽杉把呕吐物倒掉,并端了杯水过来,戳戳歪在沙发上的谭某人道:“喂,漱口!”
谭老二没有睁眼,也没有理会。看来这次还真是喝高了,骆羽杉撇撇嘴,将水杯送到他嘴边:“喂,喝水漱口!”
这次声音大了一点,谭少轩似乎听到了,张开嘴巴,狠狠喝了口水,半晌才吐到脸盆里,迷迷糊糊喊了声:“杉儿……”
骆羽杉没理他,又倒了些温水到杯里,把杯子放到了他嘴边,谭少轩似醒非醒地喝了几口,将头仰在沙发背上休息了一会,又低低唤道:“杉儿……”
待要不理,又怕他果真有什么事,骆羽杉放下水杯,颇是没好气地答应一声:“做什么?”
谭少轩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细缝,皱眉适应了一下屋子里的灯光,方道:“你来……”
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