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段话,又想到了聂崇平,刚才在会所,一见如故的两个人静静聊了一会儿,聂崇平道:“离婚对我而言或许就意味着‘光和热比黎明时分更大得多’的脱胎换骨吧。或者我要为离婚感谢张怀锦,若不是离婚,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找到自己,也没有办法成长,尽管这成长的代价很惨痛。”
聂崇平和张怀锦之子两岁时不幸因病夭折,聂崇平强忍悲痛料理了孩子的后事,继续她的异国求学路程,并整理自己的心绪作好归国准备。
去国五年,一个凤凰涅磐重生后的聂崇平回国了。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故乡凌州后,聂崇平应邀在南方大学教授德文。
“故乡很安静呢,尽管好多东西已经改变,多了很多新事物,但仍有很好的菜肴,好看的原文书籍,都是最新的;衣服也随便穿,很自由;东西也便宜,生活费用低廉,到底是在家舒服。”聂崇平说的温馨,骆羽杉却为之心疼。
后来,因为有一家女子商业银行经营不善,濒临倒闭,于是在几个有权有势的兄长支持下,聂崇平便又担任了该银行的副总裁。
聂崇平擅于经营,又有几个兄长做后台,重整后的女子商业银行成功扭亏为盈,逐渐在银行界崭露头角,聂崇平也成为凌州第一位女银行家。
因为和谭永宜长久的友谊,聂崇平答应她共同出资兼理云裳。
这样一位成功的职业女性,实在看不出心里曾经有那样深的伤痕,骆羽杉一边想着聂崇平的经历,一边想起英语谚语中的一句话:历史说,爱情是没有重量的。或许,因了她的爱情没有重量,聂崇平的生命和才华反倒显出分量来,终给了这位失去爱情的女人除却爱情之外的另一种力量和机会。
这算不算命运关上你的门,却又给你开了一扇窗?
那自己呢?比起聂崇平,自己这个被谭老二不管不顾以家族相威胁抓在手上的笼中鸟,不知道算是幸还是更加不幸?命运关闭了自己的求学之门、恋爱之路,会另开一扇什么样的窗呢?
心里一阵难过,原来自己拼命想遗忘、掩盖的那些伤痛,那些爱恨,是一直在心底的啊。在某一个无人的时候,就悄悄钻出来,让自己面对那些痛,那些无声的泪。
新婚以来,自己似乎掩饰地很好,连亚玉在内,并没有人看出什么,在自己心里已当那颗心和****,都已经死去。他不是非要不可吗?那就给他这个皮囊……
心绪低沉,想的有些发呆,眼前有些微的朦胧,竟是那夜后再也没有过的泪。
正在这时,听到一阵脚步轻响,是亚玉快步走进来关窗户,一回头看到骆羽杉手里拿着书,不由笑道:“还以为四小姐睡着了呢。夏日这天气真是怪,刚才还好好的太阳,这会儿子竟又开始飘雨了呢。”
骆羽杉没有出声,微微侧转了头偷偷擦拭眼角。亚玉关上窗走到床前,蓦然发现了她眼睛微红,不由一愣:“四小姐,您……”
骆羽杉掩饰地笑笑,低头去地上找拖鞋:“……我没事,看书看的眼睛不舒服……”
亚玉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段时间,自己看的清楚,谭家二少爷对四小姐的确是喜欢的紧,可惜,他抱得美人归,用错了方法。
这个四小姐从小性格刚烈,这次为了骆家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而且还是命运的转变,硬生生被人折断翅膀绑在身边,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敞开心怀去爱,去喜欢?
不管外人怎么说,这郎才女貌的一对,何时解开心结郎情妾意,还真是有的磨呢。
骆羽杉已经站到了窗前,拉开素纱的窗帘,看到阴沉的天空下,细雨如织,偶有风来,便落红狼藉,几串紫金零落,飘摇于风雨之中。
没有什么心绪地低低叹了口气,骆羽杉回身坐到沙发上,亚玉看了看她,轻手轻脚地端上一杯寿眉。听到楼下有人说话,便急忙走了出去。
风雨天竟然还有人上门?骆羽杉微微有些好奇,是谁?
正想着,门边出现了二姨娘和谭永宁的身影。骆羽杉急忙挂起笑容,站起身迎上去:“三妹,姨娘,您来了,快请坐。”
二姨娘笑着拉了她的手,一边落座,一边道:“大帅回来了,找我有点事吩咐,这不,刚从那边过来就下雨,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顺便道谢。”
“姨娘您客气了,举手之劳,再说羽杉还是晚辈,应该的。”骆羽杉微笑着端上茶说道。
二姨娘接过茶杯一边点头,一边亲切地拍了拍她的手。
这个四小姐着实讨人喜欢。不止长得好,人聪慧,有学问,而且姿态端庄大方,又懂得顾全大体,不愧是大帅和老二都看中的人,记得老二曾赞过一句叫做什么“小叩而大鸣”,这番聪慧沉稳着实不是余家那个性情有些骄横的美女所能比的。
“这新婚还不到十日,老二忙的也整天不着家。最近府里也忙,琐事多,我也顾不上,有什么事你和永宁说,我好歹呆得日子久了些,但凡能帮得到的,姨娘不会推辞,你也别客气。”从嫁过来,二姨娘第一次推心置腹地对骆羽杉道。
骆羽杉赶紧谢了:“谢谢姨娘费心。也没有什么事,有永宁和大姐大嫂她们照顾,姨娘您就放心吧。”
“哦,我过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你说。”二姨娘看了看骆羽杉笑道,并扫了谭永宁一眼。
谭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