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种毒的确和茶水的相性最好,茶叶的香河味可以完美地掩盖毒药本身的味道。”沈茹自语道。
“这不可能。”苏含笑摇头道,“进刑部大牢之前的搜身很彻底,若是能让人将毒药带在身边,赵谨红就真该引咎退位了。”
“沈太医,现在重要的是,殿下的毒是否可解?”梅若水着急道。
“无妨,臣立刻调配解药,不过要是今天臣没有来,拖到发作时就危险了。”沈茹道。
梅若水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件事,臣必须立刻上奏陛下彻查。”沈茹正色道。
“这是自然的。”苏含笑脸色一片阴沉。
“这盒糕点……”沈茹拿起剩下的白糖糕道,“预防万一,臣还是带回去再检查一下为好。”
“有劳了。”苏含笑点头道,“如果白糖糕有问题,若水和秦月,以及今天跟着出去的两个侍卫也是吃了的。”
“臣先配好解药,然后再来替刚刚殿下说到的人一一诊治。”沈茹沉声道。
梅若水看看她,又看看苏含笑,默默无语。
通过沈茹的诊治,确定了中毒的只有苏含笑一人,那么毒的来源就着实耐人寻味了。
“真是岂有此理!”女皇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一阵跳动,杯中的茶水也溅了出来。
下首的侍从无不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半点儿声响,以免惹恼了盛怒中的帝王。
秦月和梅若水站在一边,同样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让存在感降到最低。
“启奏陛下。”沈茹上前道,“太女殿下所中之毒,发作之后便如普通的心痛,很难察觉异样,但既然提前发现了,解毒并不难,没有大碍的。”
“这件事,必须彻查。”女皇冷冰冰地道,“沈太医可有线索?”
“这……”沈茹迟疑了一下,将刚才和苏含笑的几个猜测又说了一遍,同时也附上了不解之处。
“这样……”女皇沉吟起来。
“母皇放心,儿臣只是一时大意而已。”苏含笑道。
“一时大意?能大意到差点儿没命?”女皇瞪了她一眼,语气中是罕见的严厉,“这件事查清楚之前,不许再私下出宫。”
“是。”苏含笑吐吐舌头,还是应下了。
反正最近要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至少也要等到穆王回京之后才能做打算,出不出宫已经没有什么关系,最近低调一点或许更好。
“还有……”女皇一转头,目光直直地望向秦月,却良久没有说话。
“母皇?”苏含笑叫了一声。
“罢了,好好休养身体,别再让朕担心。”女皇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母皇放心。”苏含笑微微松了口气。要是真的迁怒秦月,倒是得不偿失了呢。
“沈太医,这几日,东宫这边你多看着。”女皇吩咐道。
“臣遵旨。”沈茹应道。
“起驾回宫。”女皇道。
“恭送陛下。”侍从们赶紧准备车驾仪仗。
好不容易哄走了忧虑愤怒的女皇,苏含笑这才松了口气。
对于女皇的宠爱,若说没有一丝感动是假的,可是,既然身在帝王家,就注定不可能享受纯粹地亲情了。
服下沈茹调配的解药,苏含笑看看天色,经过这么一闹,已经很晚了。
不过,去碧云轩之前,还有一些事是必须要解决的,若是拖到明天,恐怕死得更惨……
带着梅若水和百里青一起来到洗竹园,果然见到秦月一身的冷气,正坐在园中的石桌前,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外面很冷,到屋里去说。”苏含笑直接道。
秦月一言不发,起身走进房间。
苏含笑干咳了两声,拉着梅若水坐下,百里青却打量了一下房间,找出茶具开始沏茶。
“我想,你是不是欠一个解释?”秦月咬牙切齿地道。
“嗯,毒是我自己下的。”苏含笑一耸肩,回答得很干脆。
“就知道……”梅若水一脸的无奈。
“嗯?”苏含笑好奇地一挑眉。
“我不觉得有谁能让你这样阴险狡诈的人无知无觉地中毒。”梅若水坦然道。
“喂……”苏含笑闻言,不禁一头的黑线。这到底算是夸她还是损她来着?
“你的毒,如果我没有猜错,是下在水柔的茶里的吧?”秦月道。
“不错。”苏含笑点头,“然后?”
“你……”秦月气结,半晌才冷声道,“你就那么确定,我不会喝那杯茶?”
“你的习惯如此,还是很好猜的。”苏含笑笑了笑,又道,“不过真喝了耶没什么,只不过某人的罪证更明显一点而已。”
“殿下,沈太医说过,那个毒会根据各人体质的不同,发作时间也不同,若是……”百里青皱着眉,不赞同地道。
“无妨,我事先让他吃了半份解药,足够让毒法时间延迟到两天之后。”苏含笑不在意地道。
“解药?什么时候……”秦月怔了怔,随即立刻恍悟过来,“白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