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笑,或许……有个姓氏也不错吧……
“呯!”布菜的筷子因为主人实在太过紧张,一下子掉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玉箫该死!”小男孩儿赶紧重重地跪了下去,原本就惨白的脸蛋更没了一丝血色。
苏含笑有些头疼地敲敲自己的额头。该死?要是真的样样该死,这小家伙就这会儿工夫都够死上十七八次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一遍遍喊该死?只是,她含笑虽然是以杀人为职业的,但没有报酬干白工的活儿她可不干!而杀了这男孩……明显没有什么利益。为了泄愤?她自认远远还没到更年期呢……
而几乎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玉箫半天没听到头顶上传来说话声,心里就更惊慌了。原本贴身伺候太女殿下的都是七弦,可偏偏殿下就在这个时候醒了,自己……会死的吧?宫里以往哪天没个因为犯了小错误被杖毙的小侍?
苏含笑又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也不管他,自己拿起筷子大吃起来。本来就运动了一晚上,破解了那么多道高科技保安系统,又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穿越,肚子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她可没那闲工夫去哄小孩,爱跪就跪着吧,这么懦弱的人,她连提点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不是不知道这里的侍从会怕成这样,说到底还是自己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积威太深,可是……该死的她是杀手,不是救世主!
就在这时,宫外传来一个响亮的通传声:“女皇陛下驾到!凤后驾到!梅贵君驾到!”
“咳咳……”苏含笑嘴里的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真好,人来得真齐啊……
一边想着,她赶紧放下碗筷,一边在脑海中迅速翻找着原主人的记忆。想到这里她就不满,这些记忆简直就像是陀螺,不抽打就不转,每次都要她自己找,反正身体都融合了,干什么记忆就不能融合呢!
在原太女的记忆中,与大雍女皇相处的时间不多,似乎是个很随和,耳根子很软,没啥皇者威严的女人,凤后却精明强悍,独宠六宫,可对这太女倒很不错。而梅贵君,虽说是太女的父君,却不是生父,算起来该是亲叔父。
京城梅家是个很特殊的家族,从天凤大帝开始,每一朝都有梅家的人任职御史、翰林、大学士之类虽不掌实权,却大涨名声的职位,每一位女皇的后宫也总是有梅家的男子,虽然没有出过一位凤后,但每位梅贵君都优雅贤德,从不参与任何纷争。梅家,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门清正,深得百姓和天下学子爱戴,尽管没有实权,可谁也轻忽不得。
印象中,原来的太女殿下,在宫里连女皇和凤后都不怕,唯独畏惧这位名义上的父君。
各种思绪在苏含笑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一身金红色凤袍,雍容华贵的女子当先走了进来,她左右还各伴着一名男子,一个满身贵气逼人的应该是凤后,而另一个却一身清雅素淡,含而不露。
“儿臣拜见母皇、父后、父君。”苏含笑赶紧按照记忆中的方式上前拜见。无论如何现在她就是苏含笑,要是被人发现灵魂已经换了一个……她还不想被当成魔女烧死,或者一路杀出皇宫去……
“皇儿大病初愈,不必多礼。”女皇一见她就眉花眼笑,宠溺之色溢于言表。
“谢母皇。”苏含笑本也没打算真的跪下去,顺势起身,一面回头瞪了还跪在地上的玉箫一眼,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收拾,沏了茶端上来!”
“是!”玉箫慌忙答应了一声,爬起来迅速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门外也有一个一样打扮的男孩默不作声地走进来,帮着一起收拾。苏含笑认得他是跟着凤后一起来的,似乎就是那个七弦。
很快的,桌案上便干干净净,殿中漂浮起一股清冽的茶香。
苏含笑暗暗点了点头,罢了……虽然软弱了些,但做事倒是利索,在没有威胁到自己之前,就留着吧。
“皇儿身体可好些了?”女皇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关切地打量着她。
“多谢母皇关心,已经没事了。”苏含笑答道。
“身为太女,强抢男子已是不该,居然还在争斗中……真是……”说话的梅贵君一脸铁青,只是碍于女皇在场,后面的始终说不出来。
“不就是个男人吗?贤弟未免太苛责皇儿了。”凤后皱了皱眉,不满地道,“她是太女,未来的帝王,要个男子进宫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那是兵部尚书最宠爱的独子,而且刚刚才和柳丞相的小姐定亲!”梅贵君道。
“要都已经要了,还能怎样?给个名份也就是了。”凤后答道。
“罢了罢了。”女皇打断了他们的争吵,直接道,“那尚书公子一个未嫁男子成日在外晃悠,也是德行有亏,在加上这事的影响,正君是不行的,就封个侧君吧,也不用怎么准备,过几日皇儿身体好了,便让礼部和宗府备案。想来韩尚书和柳丞相也不会不给朕这个面子。”
“今日的太女侧君,便是将来的一宫贵君,韩家得沐天恩,感激陛下还来不及呢。”凤后在边上笑道,“至于柳丞相那边,反正只是有了个口头约定,并未正式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