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柳知绯接过木盒,若有所思地看了玄溟一眼。
玄溟只是淡淡地冷笑不已,倒是他身边的白缨根本没想到柳知绯此行的真正目的,忍耐不住地喝道:“你这是栽赃陷害!”
“诬陷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柳知绯没好气道。
“总管,还要再搜一遍吗?”黑衣人问道。
“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既然搜不到,再搜多少次都一样。”柳知绯摇了摇头,微微一顿道,“请你们的宫主和军师过来吧。”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又隐入了黑暗中。
“总管大人要将我们送到刑部吗?”玄溟道。
柳知绯皱了皱眉,搜不到想要的东西,这次的突袭就只成功了一小半,把人送到刑部,有穆王在身后,不用多久他们就能出来,就和上次一样。可是带回东宫……
“既然剑阁也份属江湖,那就以江湖的方式解决。”就在这时,随着一个清冷的声音,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并肩走进来。
玄溟见了他们也不禁心底一沉,是玄冥宫,怪不得有如此手段,数百年来作为大雍皇室的臂助,玄冥宫对于暗杀、刺探等等隐秘行动的能力,绝不是那些毫无经验的弟子们可以比的。
“江湖人快意恩仇,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似乎不需要刑部过问啊。”梅若水冷冷地道。
玄溟就算城府再深,也被他们气得七窍生烟,打完了官腔,现在又自认是江湖人了?
“大长老,若水有一句话一点不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江湖和朝廷,都没有区别。”百里青淡然道。
“你想怎么样?”玄溟很干脆地道。
别说有人质在他们手里,就算没有,柳知绯和梅若水,每个都不弱于他。
“只是想请长老到东宫做客。”百里青道。
“若是我们不去呢?”玄溟试探着问了一句。
既然不是直接下杀手,那便是留有余地,他倒想看看,这位太女打算与剑阁翻脸到何种程度。
“恐怕由不得长老。”百里青微微一笑。
看到他的笑容,没由来的,心中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立即提起真气,却骇然发现,丹田中一片空空荡荡,竟然一丝内力也无。
“你……”玄溟怒道,“你做了什么?”
“只是让枫红在晚餐里下药了而已。”百里青轻描淡写地道,“他还是能够想清楚的,我才是他的主子!”
“你……可是枫红自己也吃了晚餐。”白缨道。
“又不是毒药,等抓了你们再解便是。”百里青一声哂笑。
“你很好……”玄溟紧紧地捏着拳头,胸中的怒火几乎要然烧起来。
算计了大半辈子,竟然栽在一个少年手中,连翻盘的可能性都没有。怪不得……尽管玄冥宫很强大,但也不该一点儿挣扎打斗的声音都没有。
看着玄冥宫弟子把人压走,百里青才松了口气。
先下毒,派出玄冥宫的精锐,连又让柳知绯牵制玄溟,几乎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就是要扼杀任何消息泄露的可能性,总算,一切顺利。
“密信,真的没有?”梅若水皱眉道。
“不可能。”百里青立刻道,“以玄溟的谨慎,定然会留下把柄,以免将来穆王过河拆桥。”
“可是,都搜遍了也不见。”柳知绯道。
百里青闭上眼睛,天地通明心法渐渐延伸开来,许久,终于浅浅一笑:“找到了!”
“你那东西,真比眼睛还好用。”梅若水苦笑。
“正堂,掘地三丈便是。”百里青笑笑。
“剑阁真是眼光深远啊。”柳知绯愣了一下才道,“这宅子是半个月之前才卖出去的,原来的房主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所以谁也没想到地下会有那么深的密室。”
“剑阁……”百里青摇摇头,转身道,“这里交给柳总管善后吧,若水,我们拿到东西就立刻回宫,进行下一步计划。”
梅若水只是点点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东宫和剑阁的暗战,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回来了?”苏含笑在书案后抬起头来,微笑着望着并肩走进来的两人。
“嗯,还算顺利。”梅若水点头道。
“东宫在京城八成的力量都调动了,再失败才说不过去。”苏含笑一耸肩,看向百里青,“拿到了?”
“大略翻了翻,都是些可以留作把柄,但是又无法伤筋动骨的东西。”百里青将一叠信件放在书桌上,皱了皱眉道,“剑阁行事的确隐秘,想来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不会留下证据的,这些,大约是用来对付穆王过河拆桥的。”
“不过,用来进行下一步计划也足够了吧?”苏含笑道。
“只是有点儿果然如此的不甘心罢了。”百里青笑了笑,拿起一封信道,“我要找的是这个,玄溟长老写给剑阁的密信,恐怕还来不及送出。”
“我想,不仅仅是用来模仿笔迹的吧?”苏含笑瞄了一眼便道,“否则你在剑阁多年,也无需再弄一封信回来。”
“剑阁每次任务之间使用的暗号秘语都不相同,随便制造假信,一眼就会被看穿了。”百里青摇了摇头,坐到书桌前,先仔细观察了纸张和墨迹,随后选用了差不多的材料,开始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