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汇成了溪流的鲜血,其实源头就在他心里吧!
微微叹息了一声,她扶起百里青,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也没打算叫醒他,自己喝了一口汤含在嘴里,随即吻了上去。
灵巧的舌尖轻易打开他毫无抵抗的牙关,然后慢慢地将热汤渡过去,直到他全部咽下,这才退出。
一口一口,苏含笑很有耐心地将一小碗汤全部喂完,这才松了口气。
一眼望去,百里青苍白的脸颊上似乎也有了几分血色,好看不少。
那双精致的唇,因为她有意无意地柔躏,已经肿了起来,红艳艳的,格外诱人。
放下碗,她一手抚过那滚烫的唇,强行按捺下了继续柔躏的谷欠望。
百里青……若说之前她只是有点儿喜欢他,也因为各种利益关系不介意取他,那么……现在,失而复得的珍宝再次安然躺在自己怀里,她不得不承认,她对他的喜欢,不止一点点,她想取他,也不止是为了利益。
小木屋中只有一张单人木榻,让给了百里青之后,自然没有别的地方睡觉了。
苏含笑和张姐围着火堆,烤了些野味,就着滚烫的肉汤,一边聊着天,长夜漫漫,倒也并不难挨。
张姐本是凤凰山下张家村人,是村里最好的猎户,经常独自进山打猎一两天不回,所以才有了这间小木屋,她对山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苏含笑也不介意虚心请教,再打探一下最近宁州的动向,得知自宁燕君大军入秦之后,并无异样,虽然依旧免不了忧虑,但也放心不少。
半夜时,雨势果然转小,到了清晨,虽然天上还有厚厚的云层,但天总算是晴了。
由于昨晚苏含笑找的借口是被强盗追赶落荒而逃,以至于在山中迷失了方向,所以张姐很热情地坚持将他们送到了张家村才分手。
苏含笑哭笑不得,但也不好拒绝这纯朴猎户的好意,虽然拖慢了一点行程,但接下来纵马疾驰,还是在日落时赶到了宁州。
因为是战时,城门比平时关得早,可谓是千钧一发……苏含笑可没兴趣带着一人一马去翻宁州的城墙,宁燕君治下的州郡,就算主力不在,也不是那么好抓漏洞的。
随意找了家客栈,她立即吩咐准备热水沐浴,又叫了个小二姐去买了两身成衣,最后请个大夫回来。
尽管百里青一副沉睡的模样,但一天一夜,这般折腾还不醒的,说他在睡觉也未免太离谱了!
银子砸下去,底下的人办事速度自然快,不一会儿,宽敞的木桶里就注满了热水,衣服也买了回来,按照她的要求,藏青色的女装,纯白的男装,看上去很简单素净,但用的料子却都是最好最舒适的。
关好门,苏含笑转回床边,望着床上的睡美人叹了口气,轻轻捏捏他的鼻子,随即动手褪下他的衣衫……果然,脱人衣服也是个熟练活儿!
抱起百里青赤果的身子,小心地放进热水中,无奈木桶太高,百里青没有意识,若是她松手,就会滑进水中,直没过顶,于是她也只好自己脱了衣服,一起坐进去,小心翼翼地将人搂在胸口。
木桶很宽大,但这般挤进了两个成年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溢出的热水洒了一地,也没人在意。
苏含笑低头亲亲美人的额头,然后是挺直的鼻梁,粉嫩的脸颊,水色的薄唇,最后是白玉似的耳垂上一咬。
百里青在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但下意识的反应却是把自己更往她怀里蹭了蹭。
苏含笑全身僵了僵,倒抽了一口凉气,咬牙切齿不已。
好吧,的确是她先调又戈他的,可是……这该死的家伙这般撩拨下去,她苏含笑从来都不是君子!
“含笑……”淡色的唇中微微吐出两个字。
“醒了?”苏含笑怔了怔,然后涌起一股压倒他的冲动,这人……刚才莫不是故意的啊!
然而,许久,怀里的人却再也没有了声息。
“百里?”苏含笑按着他的肩膀,轻轻推了推。
“唔……”百里青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苏含笑只觉得一头黑线,竟然是……梦话!
不过,是不是应该荣幸,百里青即使是做梦都还叫着自己的名字?
苏含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暗自自嘲自己的无可救药,拿起一边的皂角和布巾,细细地为他清洗身体。
她可不敢继续撩拨下去了,否则真会擦枪走火的。虽然说,她并不是不愿意,相信百里青也不会不答应,只是……舍不得。
作为秋学士的义子,百里青的名字有上了秋家的族谱,这样的出身,等她大婚过后再迎娶他时,足够让他做她的侧君,可若是现在要了他,没有守宫砂的男子是不能风风光光的迎娶的。哪怕秦月现在有孕了,这辈子她终究会欠他一个完美的婚礼,即便是秦月根本就不稀罕。
好不容易洗完澡,换上干净的里衣,将人塞进暖暖的被窝,苏含笑才松了口气,迅速就着尚有余温的热水洗了洗,披衣而起,开门吩咐店小二收拾了一地的狼藉。
等到房间里恢复整洁,大夫也来了。
苏含笑可是砸了银票下去的,所以小二姐直接请来了宁州最有名的大夫,姓赵,听说告老之前还是宫里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