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看她的神色,柳知绯顿时也严肃起来。
“现在我要和赵大人谈谈,你歇歇吧,一会儿详谈。”苏含笑走进宫门,顺手就把怀里的盒子塞给她,又笑眯眯地道,“西秦的事办得不错,这个赏你了!”
“这是?”柳知绯一头的雾水。
太女失去见女皇的吧?这又是什么东西?赏她?办得不错?可是……西秦那边的事,她还什么都没报告啊……
“本殿下说赏你就赏你,看上了哪一个,本殿下给你做主!”苏含笑用力拍拍她的肩膀,忽然加快了脚步,越过她走向偏殿,脚步显得异常的轻盈。
什么跟什么啊?柳知绯抱着盒子傻在原地。
“有劳两位大人久等了。”苏含笑走进偏殿,笑吟吟地道。
“不敢不敢。”赵谨红连忙站起来赔笑道。
舒捷也跟着站起,简单地行了个军礼。
“不用客气,坐。”苏含笑很随意地指指椅子。
七弦带着两个小侍从上来撤下残茶和剩下的瓜果点心,又换上新的,这才重新退下,关上了殿门。
“关于两位要说的事,刚刚母皇也提到了。”苏含笑坐下来,抿了一口茶才道。
“那依殿下看,这事?”赵谨红凑上前,也不管舒捷还在旁边,有些急切地问道。
“赵大人是刑部尚书,怎么着还要本殿下教你查案不成?”苏含笑似笑非笑地道。
“哪儿的话呢。”赵谨红有些讪讪地道,“只是殿下一向消息灵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线索能提供下官?”
“本殿下可是在密云山呆了一个多月,哪会知道京城发生的事?”苏含笑放下茶杯,又看了她一眼,见她真急了,这才笑起来,状似不经意地提点了一句,“凶手一下子杀那么多人,总是有目的的,而且肯定不是为了劫财,就从那些人家都有什么共同点入手去查查吧。”
“是是,谢过殿下。”赵谨红闻言,眼睛一亮,似乎有所察觉,顿时脸上的神色也放松了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能一夜之间杀人放火,不是武功高强,就是人多势众,舒将军要辛苦了。”苏含笑又转头道。
“这是末将分内之事。”舒捷点点头,但心里却在苦笑。
京城,果然不是什么好呆的地方,在明月关时,虽然生活清苦,气候恶劣,还时不时地就要喝草原蛮子血战拼命,然而……那个时候,她就是个单纯的将军,要做的仅仅只是服从军令,行军打仗,简简单单。不像这个外表光鲜繁华的泥沼地,一旦陷进去,就四面无路,只能绝望地下沉,直到没顶。
进京的这几个月,虽然一仗未打,但心却比任何时候都疲倦。
然而,已经没有退路了,幸好……这位太女殿下看起来,也会成为一位英明的女皇,帮她,并不算违背了自己的本心。
苏含笑若有深意地看了舒捷一眼,笑了笑,转过话题:“天色已晚,两位时不时留在东宫用膳?”
赵谨红和舒捷对望了一眼,一起站起身来。
“多谢殿下,只是外臣不方便久留宫中,只能辜负殿下好意了。”赵谨红道。
“那本殿下也不强留,改日在醉仙楼请酒吧。”苏含笑说着,忽然想起一事,又道,“赵大人,听说,你有个女儿?”
“啊?”赵谨红一愣,随即面带喜色地道,“正是,小女赵君华,今年十八,正参加了这一届的春闱,有幸进入了殿试。”
“赵大人后继有人啊。”苏含笑笑着,随意地问了一句,“不知赵小姐订下的是哪家的公子?”
“小女一心读书,尚未定亲。”赵谨红一面思考着她的用意,一面谨慎地答道,“原本,臣是打算这届春闱之后,无论她是否取中,都要安排的。”
“不错,不错。”苏含笑点点头。
见她似乎没什么别的想说,赵谨红也只好又行了一礼,带着满腹的狐疑,和舒捷一起告辞了。
苏含笑叼着一块薄荷糕走出偏殿,望望天色,最后一缕夕阳也隐没在了宫墙之下。
“殿下。”不远处,柳知绯施施然地走过来。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已经换了衣裳,一身整洁,连手里的盒子也不知道被她放到了哪儿去。
“今天回来的?”苏含笑道。
“不,前天就到京城了。”柳知绯摇了摇头道,“总觉得京城气氛不对,又联络不上宫里梅公子的人,于是又出城躲了两天,直到殿下进京,才重新回来。”
“很好。”苏含笑点头,也很赞赏她的谨慎。
“西秦那边的情况已经基本控制住了。”柳知绯边走便道,“不过毕竟是大规模的****,想要完全平定下来的话,恐怕没有再两三个月,宁燕君是抽不出身来的。”
“有没有剑阁的消息?”苏含笑想了想道。
“那群该死的东西!”柳知绯一扬眉,身上猛地爆出一股杀气。
“怎么了?”苏含笑一愣,好奇道。
“真幸亏殿下的传书,才让我们早有预防。”柳知绯悻悻地道,“剑阁竟然想下毒让大军瘫痪……自从殿下告诉了我们剑阁在收集药材,并且说明了那些药的用途,我与宁将军便时刻防备着。不过可惜,虽然挫败了剑阁的阴谋,也杀了不少人,但关键的人物却一个都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