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脱口说出这般类似于求欢的话,难道果然是因为相处得太久,已经让这个女人走进了自己的心境?
“好了,别皱眉了。”苏含笑抬手抚平他的眉间的褶皱,拥着他走进内殿,一面吩咐下人收拾了洗浴的用具。
很快的,侍从换了一批,桌上也摆好了几色清淡可口的夜宵。
一盅香甜的燕窝粥,几碟子用果汁混合面粉做的搞点,透着水果的清香,一点儿都没有腻人的口感。
秦月一看到桌上的东西,已经先沉下了脸。
“多少吃一点。”苏含笑好笑地端起燕窝粥放在他手里。
秦月一脸的不情愿,但在那两道灼人的目光逼视下,还是强忍着反胃的感觉,一口一口地勉强咽下去大半。
苏含笑一手无摸着他挺直的背脊,虽然心疼,但也知道不能由着他的性子。
太医说过,秦月之前的十年留下暗伤太多,身体其实很不好,若是这段时间不能补回来,生产的时候恐怕就很危险了。不过……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爱的男人有事的!
“行了吧!”秦月没好气地把空碗丢回给她。
“这个雪梨糕味道不错,月,你也尝尝。”苏含笑笑着将自己咬了一口的糕点凑到他唇边。
“不要!”秦月一把拍开她的爪子,满眼的厌恶。
苏含笑耸耸肩,看在他把燕窝粥都喝完了的份上,也不再勉强他,吩咐侍从撤了夜宵。
秦月咬了咬嘴唇,没由来地心里有几分慌乱。
不是没有亲密过,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下,苏含笑最多也就只能抱抱亲亲,根本不能再做下去,只是……这一次似乎有点儿不太一样?
毕竟……是自己让她留下来的……
红烛熄灭,屋里一下子只剩下窗外一层朦胧的月光。
“月,睡吧。”苏含笑小心地让他躺下,不会压到肚子,然后拉过被子,将两人一起盖住。
没一会儿,身边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秦月睁大了眼睛,毫无睡意,也暗暗有些咬牙切齿,这女人……真的就这么睡了?
隐隐约约地,风吹过带动竹叶的轻响,也在窗纱上映下暗淡的影子。
只是,侧耳细听,慢慢的,风声里似乎夹杂着有人说话的声音,让他不禁有些好奇。
宫中规矩森严,尤其又是这夜里,如果不是有事,是不会有人这么大声说话的,万一吵了哪位贵人,谁担得起责任?
犹豫了一下,他正想起来看看,然而,身子刚一动,腰上却被一只手臂搂住,又按了回去。
“你没睡?”秦月道。
“本来是睡了。”苏含笑不悦道,“最近太警觉了些。”
秦月点点头,明白她的意思。
他们习武之人,本该耳目清明,这样的动静虽不大,但也足够吵醒人了。
“你躺着,我去看看。”苏含笑坐起来,不由分说地道。
“嗯。”秦月知道说不过她,干脆就懒得争了。
苏含笑整理好衣衫,脸上尽是杀气。
最好,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出了什么事!”苏含笑来到正殿,大声喝问了一句。
“殿下。”出乎意料的是,迎上来的少年竟然是梅若水留下的梅漾。
既然是玄冥宫中人,当然是有正事,倒让她的火气一下子消了。
“殿下,穆王回来了。”梅漾答道。
“回来了?”苏含笑一愣,脱口问道,“死的活的?”
虽然女皇也有派了太医赶赴西秦,但毕竟是那么重的伤,又耽搁许久,这还能活蹦乱跳的话,也未免太没天理了吧?
“这个……”梅漾迟疑了一下,苦笑道,“活是活着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意识,太医的意思,似乎是很难醒过来了。宁将军特地派了一支小队护送了穆王回京,看看京城所有的太医会诊后有没有办法。”
苏含笑眨了眨眼睛,脸色很有几分古怪。
活着,没有意识,醒不过来,那不就是……植物人?
真是没想到,到了古代,居然还能亲眼看见一例植物人的病例啊?
“燕华呢?”想了想,她又问道。
“暂时关押在冷宫。”梅漾答道。
苏含笑点点头,也可以理解。
无论如何燕华都是未来的穆王君,有女皇的赐婚圣旨,天下皆知,说他行刺穆王,也只是涉嫌,真要说证据,那也是完全没有的,所以,虽然押解回京,却也不好像一般犯人似的关在刑部大牢里。相比较而言,冷宫倒是个不错的去处。就连原本住在冷宫的七皇子,也在女皇接到南楚求亲的国书之后,下旨迁到了漫雪宫,由雪侍君抚养。
再加上距离冷宫最近的宫殿就是寒香殿了,虽然梅贵君不在了,但寒香殿里依旧有玄冥宫的高手留守,看守一个燕华,绰绰有余了。
“穆王如今正在太医院,杨太医召集了所有的太医会诊。”梅漾又补充了一句。
“既然如此,本殿下也应该去关心一下皇妹的身体状况啊。”苏含笑淡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