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衣着,其其伸手理了理有些乱杂的头发,待确认好,便一步一步朝门口走来,既然说不出,那就走吧,走,有时候也是一种柳暗花明。
赤果的脚来不及找到鞋子,直接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咯吱咯吱的声响,竟在这暗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澈。
手伸向门把,那高大的身影微微一动,而这一动,使得其其心中一片慌乱,她以为他要做什么。
抬眸望去,却发现,那精瘦的男人只是一个旋身,走离门板,随意慵懒的靠在一旁的墙上,黑眸却直直的看着她。
洛昱双手随意的伸进裤袋中,视线却牢牢的锁在那抹纤细的身影上,他并没有忽略掉那双清澈水盈盈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对上的那一瞬,他伸出手,附上自己的胸膛,掌心处传来的剧烈心跳声,一声一声,砰然响彻。
那暗黑若黑宝石般璀璨闪耀的眼眸牢牢的锁在那纤细的手指上,看着她一点点握上门把,带着决然般的意念,轻轻开始转动。
咕噜。
喉结随之滚动,他突然觉得自己正在流失什么,而那便是他最最在意需要的。
不假思索间,他一个炫步,大步跨向门边,大手一伸,附上那冰冷的小手,一个用劲,将门重新关合上。
这一撞击声在常常的走廊上回荡开来,正走过这扇门的迟裔一个钝步,身形一僵,转过神来,视线牢牢的盯在那堵格外突出的黑色大门上。
刚刚那个声响很清晰的是从那扇门里传来的。
大步走进,带着几分急切,他伸手转动门把,顾不上什么礼节,急切的想要打开门,另一只手用力的敲击着门,大声的问道:“其其,你在里面吗?是你吗?我来接你了,你在吗?”
门把转不动,显然门是被反锁上的。
迟裔心中更加慌张,一抹担忧悠然升起,其其是不是被囚禁在这个房间里了?
起伏不断的敲击声一声响过一声,伴随着浓浓的急切感,“其其,其其,你在里面吗?你能够说话的话,回答我一下!”
用力的敲击,迟裔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的担心在乎一个人。
他害怕她出事,更害怕她被囚禁虐待。
而门内。
其其听见迟裔的话语时,正准备开口出声,却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捂住嘴巴,身体被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圈住,被压在墙上。
本能的支吾出声,却显得如此的渺小,门外,根本听不见。
她不解的看着用力压制住她的洛昱,双手双腿奋力的扭曲着,反抗着,却都是徒劳,在一瞬之间,被他轻易的抵制住,动弹不得。
而门外,那急切的敲门声并未停止,坚持不懈的,一直响着。
其其挣扎着,却突然眼底一阵阴霾,面前的高大的身子微微俯下身来,贴近她的耳侧,一抹轻柔却又深邃的嗓音飘进她的耳中,带着磁性的慵懒:“因为我离不开你,因为我想念你为我做的饭菜,喜欢有一个人在家里等我。”
连理由都这么苍白吗?
其其咽下浮上心头的苦涩,淡淡问道:“只有这些吗?这些事情,一个保姆都可以做到。”
从来,从来,她都没听过他说一句他爱她。
一句都没有。
她不是保姆,不贪求他任何的钱财名利,只求他能够给她一句柔声细语,给她一句贴心温暖的话语。
而他,从来不曾说过。
伸手用力的掰开他的手指,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既然没有留下的意义,何必要强求。
扭摆着身躯,其其奋力的反抗道,趁一个空挡,用力的咬住了他的手指,一个使劲,洛昱并没料想到,突然手吃痛,一松开,却见她拼命的往门口跑去,撞到门上,发出剧烈的撞击声,门把一转。
洛昱大跨步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却还是,突然对上了一片光亮。
门,开了。
“你干什么?松开她的手。”门向着边上缓缓拉开,门内门外,对上了怔愣的目光,带着种种的疑惑。
见其其绑着绷带的手上,丝丝斑驳的血迹已经染遍了白色的纱布,变得极其的触目惊心。迟裔心中一凉,黑褐色的眼眸眸光一暗,变得阴鹜般,一个大跨步,伸手便抓住其其的另一只手,想要将她扯过来。
洛昱眸光一暗,圈住其其的腰的手一紧,紧紧的收紧,而拉住她的手因为听见她轻微的惊呼吃痛声,一瞬间毫无意识的,变得轻柔。
而,撕扯之间,两个男人都不曾松开。
其其拼命的要挣脱开两个人的束缚,却无奈力气抵不过任何一人,斑驳的血液汩汩顺着越拉越深的伤口中流出,温热爬满那只受伤的手,连厚厚的纱布也承担不住,最后,滴答滴答,清晰的滴在了地上,化成一抹抹红艳的玫瑰色印迹,至深至纯的烙印在地板上。
疼。
被两个男人用力的拉住,向相反的方向撕扯而去,这样的痛是极其难忍的。
啊。
其其痛得惊呼出声,而洛昱圈在她腰上的手臂,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身形因为痛疼而微微颤栗着,他不想松开,却不得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