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优雅的步子在视线落下的那个地方冷冷停住。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站在他专属的沙发前,双手揉搓着,满脸的****让人觉得恶心。
他鄙夷地扯了扯嘴角,斜斜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
而嘴角却在下一刻,僵直了。
是她?
那个猥琐到极致的男人竟从红色沙发上抱起一个娇小的身影,一步步朝门外走来。
昏暗的灯光闪烁着,喧嚣的音乐依旧响着,没有人会注意这样的事情。
你情我愿,在上流社会早已是种潜规则。
猥琐的男人光明正大地朝他走来,满是油水的大脸上,春风得意,正为怀中的这个猎物而得意着。
污浊的目光触及眼前的修长挺拔的身影,则上前毕恭毕敬地叫了声,“洛少好。”
紧接着,正要绕道离开。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人人见了洛少,都会毕恭毕敬地问好,而洛少从来都是沉默,冷傲地不可一世。
“留下。”两个冰冷的字陡然落下,将一室的喧闹迅速冻结。
额?猥琐男回头,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浑身透着一股孤傲的男子,疑惑着他是否讲过话。
而洛昱一转身,看向这个男人,犀利的视线瞬间使他一阵颤栗,阴鹜的桃花眼里射出浓浓的胁迫,带着威胁的命令着,“把她留下。”
惜字如金,却字字如珍珠。
猥琐男顿时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身子越抖越厉害。而在他怀中的女子却依旧沉沉地沉浸在梦乡之中,清秀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白皙的两颊微微透着沁人的粉红。
“是……是,是……”猥琐男害怕地松开手,将女子一点点放下,女人事小,惹到了洛少,他恐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而一脸红晕的女子却不满于身体的摇晃,小嘴微微撅起,不满地呢喃着。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即将引发一场可怕的战争。
洛昱眸色一沉,长臂一伸,一把横抱起这个身子瘫软、站立不住的女人,大步朝门外走去。
留下身后一片哗然。
宝蓝色的新款法拉利跑车被泊车小子开到门前。
泊车仔毕恭毕敬地递上钥匙,洛昱冷眸又暗了几分,邪魅的桃花眼射出一道冷光。
啊?泊车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连忙走到副驾驶门前,手刚想要握上把手,身后响起一声命令,“后座。”
“是。”走到车后,打开车门,然后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
洛昱大步跨过去,将怀中的女人一把丢进去,关上车门,抽过泊车仔手中的车钥匙,向驾驶室走去,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车似离弦的箭般嗖地飞速疾驶而去,留下一阵轰鸣声。
以及刚刚从门内跑出的高大身影。
跑车里,一派寂静。
后车座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呢喃声,骤然打破这个冰冷的氛围。
洛昱心里一丝鄙夷,光亮闪闪的眸子一瞥后视镜,视线里出现那个愚蠢的女人的身影,蓬乱的头发,糟的像个鸡窝。
他收回视线,双手不自觉握紧了方向盘,皮革与皮肉之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仿佛皮肉将要绽开来。
而莫其其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切。她一直都是个后知后觉的大神经。
大大的眼睛扑闪着,柔软无骨的小手轻轻揉着惺忪的双眼,然后,长大了嘴巴,大大的哈了一口气,附带了一个闲适无比的懒腰,这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酒吧里了。
迷离的双眼陡然睁大,双手扒着车窗,看着窗外疾速后退的法国梧桐树,就像是放电影一般。
咦?她怎么会在车上?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空荡荡的脑袋里渐渐闪过几个画面,然后艰难地重组成一个记忆。
她不是和麦子一起在豪华酒吧里享乐么?
她嗖地坐直了身子,为什么脑袋疼的要命!还晕乎乎的!
双手用力地抱着头,艰难地打起滚来,她觉得好疼,可就是说不出究竟是哪里疼。
声响越来越大,显然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在处境的危险性。
洛昱皱起了好看的眉,眉宇间生出浓浓的厌恶与不耐烦,他迅速打了个方向盘,将车子驶向一旁的林荫道上,倏地停下了。
拉开车门,他利落地走下车,行至后车门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上车门,握住,拉开,然后不顾里面的那个吵闹着的人被他的阵势吓到,一把扯住细细的胳膊,将她强行扯下车子,然后又优雅地坐上驾驶座,咣地一声,车子迅速驶出,消失在拐角处。
一整串动作非常干脆利落,在短短十秒之内迅速开始,发生,结束。
而莫其其也第一次大脑如此迅速地运转成功。
天!
她捂住了嘴,仍旧掩饰不住满脸的讶异,那不是洛昱吗?
她的脑袋里突然闪出无数个“为什么”,兜着圈,一直绕啊绕,而一阵冷风刮过,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将她彻底打醒。
昏黄的路灯,零星地亮着,一旁茂密的树荫投下一道道摇晃的影子,冷风呼呼地吹过,卷起飘零的落叶,在空旷的街道上,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