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那门口两道交缠的身影深深吸引。
男人冷眸看着面前早已潮红的女人。
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个下贱的玩物!
你情我愿的事,不过如此!
而躲在厨房门后的其其早已吓得呆住了,双手紧紧抓住水杯,指节因为捏得很紧而泛白发青。
看着交缠火辣的那两道身影,她忍不住颤栗起来。
伸手抓住一旁的门把,她感觉自己好像快要虚脱了。
她慢慢地靠着门板,借力站起身,而脚下的拖鞋却一不留神踩上了那潭水,不防滑的鞋子瞬间像脱缰的野马滑了出去。
“叮!”
杯子清脆的碎裂声,在宽大的大厅里回响着。
完了!
其其紧张地捏紧了衣角,一点点蹲下。
而一步步稳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厨房门口停住,伸手按下开关,“啪”。
亮堂堂的灯光,一扫满室的黑暗。
其其紧张地缩进门和墙之间的小小空隙里,拼命抑制住呼吸,而身子却忍不住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夜凉还是害怕。
她的双手撑在地上,以稳固身子,满地的玻璃碎片、细渣猛地扎进她的手心里,刺破嫩肉,没进肉里,殷红的血液自细碎密布的伤口渗出,化在水里,晕开一圈圈淡红。
忍住疼,她静静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她怕,怕他用冷冷的语气斥责她,用冷酷的眸光刺向她。
而站在厨房门前的那个高大的身影,目光巡视了四周,视线瞥过门边的一滩水渍,蹙紧了眉头,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粉红的兔兔拖。
薄唇抿成一条线,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脑海里闪过一幕那清秀姣好的面容,正要走进,身后响起软绵无力的勾引,“昱,你在干嘛呢?人家好难受啊……”
停下正要前进的脚步,他转过身,伸手一把搂过尤物,大手上下磋磨着那细致的背,带领她向大厅走去。
这一回,就放过她。
他微微侧头,视线落在门边的粉红色,又倏地收回,不再回头。
躲在门后的其其听见声音渐渐走远,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发现。
这样庆幸着,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双腿早已因为过度紧张而麻痹了,伸手想借墙站起来,却发现双手布满鲜艳的血红。
火辣辣的疼,越来越清晰,却比不上心里的失落带来的疼更加刻骨铭心。
她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伸出手,潺潺的水流湍急而下,把满手的鲜艳顷刻间全部冲刷干净。
拿起一旁的扫帚,她把满地的碎屑扫进畚箕里,倒进垃圾桶。
从小做家务的她很熟练地就把厨房恢复到原来的整洁的样子,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冲刷干净的双手,布满了一条条细小的伤痕,淡淡的,还残留着一些血渍,深深地嵌进肉里。
关上灯,走出厨房,越过黑漆漆的大厅,沿着婉转的楼梯,走到长长的廊道,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仿佛诉说着静谧的凄凉与哀怨。
而在经过一道漆黑的房门前,从并未合上的门缝里,清晰地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一声一声,清晰地传进其其的耳膜里。
她的脸颊顿时像醉酒般烧得酡红起来,这样限制级的画面竟然在她的面前上演。
她加快脚步,由走变跑,急切地跑开这里。
而在这房间里的男人,回头瞥了眼门缝外急急跑走的纤细身影,薄唇勾起一抹邪气的讥笑,幽深的眼底隐隐隐匿着修罗般的凶狠,令人胆颤,像极了……恶魔。
清晨,明媚的阳光射入一室的暖洋,微风轻拂轻纱般的帘子。
精致的粉红席梦思床上,蚕丝被懒懒滑下,一双藕臂裸露在外,细腻白皙的肤质像极了柔滑的丝绸,仿佛被牛奶浸泡过般光泽。
一旁床头柜上,闹钟突兀地响起,打乱一室的寂静。
伸手按下闹钟的闹铃按钮,女孩拉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坐起身,双手揉搓着细长的墨发,娇嫩的小嘴微微撅起,看似有很大的脾气。
伸出细长的纤腿,套上鞋子,小手边打着哈欠,另一只手揉搓着惺忪的双眼,疲惫不堪的样子。站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昨晚,她失眠了。
从来都是嗜睡的她,竟然第一次躺在床上睡不着,以前担心没有生活费的时候,她是因为担忧才睡不着。
而现在,吃好住好的她,竟然失眠了。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跳出那两具交缠的身体,耳边总会出现那惹人羞愧的吟咛声。
就像是中了魔怔,甩都甩不开。
突然,莫其其毫无预警地撞上了一堵结实温暖的肉墙,吓得她瞌睡虫瞬间消失。
条件反射般,她迅速退后三步,拉开一段距离,这才抬头看向那堵挡住她的“墙”,而小嘴在那一霎惊愕地张大。
眼前的人,不是那个花花公子洛昱,还有谁?
修长高大的身子,懒懒地靠在洗手间旁边的墙上,双手闲适地伸在裤袋里,嘴角挂着痞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