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她喜爱将卧室中的灯全部打开。床头落地灯,欧式水晶灯,墙壁上的壁灯,喜欢温暖的光亮将自己笼罩。莫名的,才会心安。喜欢将落地窗打开,轻质的纱帘随着风儿轻轻摇摆。一切,一切,彷佛都成了一抹自然。
但是……
额,诧异的抬眸,仔细的探究,却触不到墙壁。漆黑的一片,莫名的心开始慌乱的不知所措。明明,自己进浴室前,是把灯打开的。害怕黑暗,黑漆漆的一片,伸手看不见五指,朦胧的黑暗似张开了血盆大口,狠狠的将自己包围起来。跌跌撞撞。她的脚步开始趔趄,深一步,浅一步。
嘭。
“是谁?”
“有人吗?”
怯弱的声音,无法抑制的脆弱。恐惧,密密麻麻的包裹住自己,简直要窒息了。
啊。
急忙的脚步,绊倒了一个硬硬的角,身子在毫无预警中,往地上坠落。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突然伸出,一把捞起那纤细的身影。
啊。
身子毫无预警的贴近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指尖似是扶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将那贴在身边的衣服攥得紧紧。腰上的手突然收紧,她的身子被贴上了那炙烫的胸膛,慌乱的,小巧的鼻翼间,渐渐映出的淡淡香草味和那似有若无的烟味,那般的熟悉。
是他。
这一刻,她突然不想要挣扎着,放开他。纤细的手指,似是感受了那高大的身影传递过来的,渐渐的抬起,覆上了那宽厚的背,轻轻的环住了。身子在那一刻,契合。天衣无缝一般。
洛昱只是低头,在氤氲的月光之中,低眸,下巴轻轻靠在那泛着淡淡沐浴清香的发丝。
一抹情动,一点点升起。大掌贴上那纤细的纤腰,一点点,自下往上,开始轻拂。高大的身躯,略略弯起,矜贵的气息,毕露无疑。薄唇贴近那脆弱的耳边,深深吸一口,那淡淡的幽香,引得他情不自禁,靠得更近。
四年……他的脑海中,似有若无,浮现出那抹纤细的身影,一次又一次。无法抑制,无法消除。很轻,很淡,一抹轻轻的笑意掩在那眼底深处,却邪魅得勾人。
其其没来由的羞红了脸,她抬起眸,看不清那在心底深刻若烙印一般的俊毅脸庞,只觉得,他结实的蜜色胸膛传递出的炙烫温度,灼伤了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尴尬的很。手轻轻抬起,抵上胸膛,想要推开。
“那个,放开……唔……”很难想象,她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扼杀在他柔情蜜意的唇齿之间。
快不能呼吸了……
不行,不可以。
被勾引的思绪有一瞬间回落,她忍住那浑身的燥热,心一狠,朝那火热的舌,狠狠的咬下,血腥开始随着勾缠的唇齿开始,弥漫开来。
“我要你。”
淡淡的话语,笃定般的宠溺,鼻子贴着鼻子,额头贴着额头,近到可以看清那卷翘的浓密睫毛。淡淡的,落下两把小刷子般的阴霾。
“不可以。”
拒绝在嘴边溢出,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脸颊泛起一抹抹愠色的红艳,添抹起一丝丝羞赧。
“不要。”其其抬手,慌张的抵着那滚烫的胸膛,想要将其推开,一手紧紧抓住那不安分的大掌,急急出声。
他早已知晓她的脆弱,她的敏感地带。
暧昧,熏染。
一抹邪魅,自那桃花眸中,肆意滑过。
其其感觉自己的胸前陡然一凉,松开紧紧抓住那只大手,连忙一把攥住正往下下滑的浴巾,羞涩的挽在了胸前。
还好。灯光黑暗,他看不清似。心里暗暗的庆幸,却也懊恼。
凭什么,她要几次三番统统被他愚弄!
他算什么,一个被另一个女人即将拴住的男人,一个已经有了未婚妻的男人,一个可以在她离开之后依旧活得很好,还有心情继续结婚的男人,一个从未找过她的男人!
她爱惨了他,一次又一次,直到心灰意冷,也许放手才是境地。她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永远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没有一点尊严的女人。她爱他,却不是以卑微的方式!当爱成了必须,她要将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够匹配上完美到矜贵的他,众人瞩目的他。
四年,她带着孩子回来,却只是看见他即将结婚的消息。在那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好笑,是多么的自以为是。指尖突然熨烫,突然,胸前传来一阵被咬的噬心的疼。
思绪被瞬间拉回,低下头,却发现眼底一片阴霾,天。他,他……
心中的闷气愈来愈多,积蓄的慢慢的,彷佛要从胸腔中喷薄而出。
他把她当什么?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闭上眼,深深的吸一口气,却不想,胸前因为如此,剧烈的起伏,更添一抹性感。
一声男人的低吼,响彻。
“该死的女人,你做什么?”洛昱捂住下身,身子一个趔趄,倒在了柔软的床塌上,幽深的眼眸中蓄满了愤怒。
该死的,狠狠的低咒着,他弓起了身子,侧卧在床榻上。
啪,灯光随之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