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她渐渐的按住双手,用力的撑起了滑落在地的身子,紧紧的蜷缩起来,成了一个团,埋在双膝间的脑袋,看不清似,晦涩不清的表情,捉摸不透。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嘈杂才轻轻的安静下来。
每天被关在这里,蒙眼的布在那一天被那个女人扯了下来,当看见那张贤良淑德的脸时,她才蓦地笑了开来。
柳绮。
她竟然绑架了她。
说不清楚,她的意图究竟是什么,那一天,柳绮只是狠狠的瞥了她一眼,说,会关着她一直到她和他结婚的那一天。
说,那个男人不会和她在一起。
柳绮是属于那种心机很深很深的女人,外表总是一副柔弱顺从的模样,而内心却是比蛇蝎还要狠上几分。
其其抬起眸来,朝整个仓库了看去,从第一天进来之后,她就想着法子逃跑,却发现,这个仓库只剩一道生了锈的铁窗户,可以透进来窗外白皙的光亮,而其它的,全都是密封的。
整个仓库,只有一堆废弃了的木材,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每到夜晚,就显得格外的阴森。
但,她仍旧咬紧了牙,坚持了下来。
因为,她相信,昱,是会来救她的,一定会。
靠着这个信念,她每天吃着馊了的饭菜,有时候,只有馒头,还是微微发酸的,但是,肚子里空空的,为了保存体力,她一定要忍下去。
即使,再屈辱。
只是,她没有想到,就在刚刚,那个看管她的男人,每天给她送馊了的饭菜的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竟然在刚才想要强要了她。
他就那么直冲冲的冲了过来,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粗糙的掌恶心的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
不想再想下去。
她无法想象,假如,那个男人肆无忌惮,那么她,会变成什么样。
身子,渐渐的冷却起来。
忽冷,忽热的。
彷佛身体里有体温调节器,时而变得很炙烫,有时却冰冷的仿若三重天一般。
抱紧了双臂,清漾的水眸,乌漆漆的,发出璀璨的光芒,朝着那狭窄的铁窗透出的微亮,静静的,看着,望着。
他,一定会来的,对不对。
思绪里,慢慢的,都是他的影子。
脑袋却,变得沉沉的,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睡,不要睡,却依旧,消失了意识,眼前一片漆黑。
迷迷糊糊之中,却仿若听见了铁门被踢开的声音,彷佛触到了他温暖的怀抱,炙烫的胸膛,令她格外的安心,彷佛听见了熙熙攘攘格外吵闹的响声,打闹声,最后,变得渐渐的微弱起来,听不清似。
眼皮沉沉的,张不开。
却清晰的听见了耳边,那道呢喃,低沉的嗓音,是她一辈子熟悉的,他:“我来接你回家了。”
回家吗?
是你吗,昱?
疑问越来越多,眼皮却沉沉的耷拉下去,好困,好累,在那淡淡的青草香味中,渐渐的睡去。
只是,那气味,却为何多了一股怪怪的味道呢?
娇嫩的唇瓣,微微的在睡梦中扬起,她却不知道,那一刻,那个决定用生命去守护她的男人,在触及她那娇媚的一笑时,便笃定了一切。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当清晨的第一抹曙光,撕裂开来,将灰尘的大地,统统的覆上了一抹透亮的白光,刺眼,却那般的温暖。
渐渐的,世间的万物渐渐苏醒过来,都市也恢复了往日那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喧嚣。
静静的。
有人说,这世界上,从来不曾存在过绝望的深渊,只是,有些人,一旦遇上了,便一蹶不振,深深的陷进了那道叫做自我折磨的万丈悬崖。
粉身碎骨。
只要相信,就会存在奇迹。
奇迹,随时,随地,随刻,都会发生。
请,相信。
白色的墙壁,安静的氛围,盈满了消毒水的淡淡刺鼻气味。
习惯,其实是件极其容易的一件事。
闻多了,那冰冷的气味,那刺鼻的厌恶,也渐渐的被磨平了棱角。
竟多了一股眷恋。
都说不定。
病房中。
靠窗的床铺上,白色的床褥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垢,白色的被子,轻轻的,将那颤栗的身影覆盖住。
一抹温暖到冰雪都易于消融的暖光,自那厚重的窗帘,投射进来,只是一丝细细的光束,折射在那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折射在那白皙的墙板上,折射在那床头一盆新鲜的花朵。
最后,点点坠落在那细致的小脸上,原本脏污的痕迹,已被细细的擦了干净,露出白皙的干净,只是,那白皙若婴儿般嫩滑的肌肤,此刻,却是青一块,紫一块,尤其,那干涩的唇角,清晰的肿起了五个指头印。
粗大的,格外的刺目惊心。
浅浅的呼吸,微弱的存在着。
那微微颤栗的睫毛,长而卷翘,浓密漆黑,仿若蝶翼般,被镀上了一层碎金般的橘色,格外的迷人,似是潘多拉盒子辅以的魔法,将其辅以了生命的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