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毛毛球之初恋青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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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3)

天窗是玻璃,三面落地窗是玻璃,楼梯是玻璃,扶手是玻璃,餐桌是玻璃,椅子也是特制的玻璃……除了一楼、二楼的地板、厕所紧邻的一整面墙和厕所是木制的之外,基本上你能想到的能够用玻璃制造的东西皆是由玻璃制作的,真正名副其实的玻璃餐厅呢。

每一次宇玲过来玻璃餐厅都会惊叹一番餐厅设计者的奇思妙想,这一次,她坐在平时最喜欢的一楼靠落地窗的位置上,手托着下巴,木木的看着窗外。

说是木木,是因为虽然她的眼睛是看着窗外的,却并没有真正的在看什么地方,脑中也是一片混沌,整不出一条脉络出来。

她不懂他为什么吻她,也不懂吻完之后为什么他要跑掉,更不懂跑掉之后再回来只是叮嘱她剩下的圈数不用去跑了,要好好休息。然后又继续跑掉。

不懂,不懂,她弄不懂,想不清,搞不明白!

究竟当时他为何吻她?是如她梦中一样的爱她吗?

不对,当时只是做梦。宇玲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推断。

而且,如果他爱她,来学院那天他都听到了她的表白了,为什么一点表示也没有,所以爱她这个论点一点都不靠谱!

那应该是对她有那么点好感的吧,她明明当时都可以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所充斥着的暧昧的感觉。

所以是因为好感吧?

对,是因为好感。

宇玲安慰着自己,却不禁又想到另外一种比较糟糕的可能。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随便的女孩?所以才随便的吻了她?

不!不要啊!她明明一点都不随便!那个吻,可是她的初吻(排除年幼不懂事时候的被大人抱着亲亲的那些吻)!

宇玲越想越烦,原本托着下巴的手开始抓着头发,烦躁的摇头。

推开餐厅门进来的语洁看到的刚好是这一幕。

她好奇心马上的被填满了,趁着点餐的空隙,她观察着宇玲。看到宇玲一会儿挠发,一会儿拍头,一会儿摸脸,一会儿摇头,她心中的好奇更甚,待服务生找完钱,她看都不看收起后,就急急的向宇玲走去。

“情窦初开的少女,你在为情所困吗?”语洁文绉绉的问句中透出戏谑的味儿,在宇玲对面的位置坐定后,她将半个身子往宇玲方向探去,充分表现了自己的兴趣十足:“你就透露一点风声嘛,昨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回宿舍之后,脸红成那个样子?”

宇玲回神,瞄了眼眼睛发光的语洁,又低头用吸管吸了口饮料后,才吐出两个字:“三八。”

“喂,我是关心你诶!”语洁叫着,颇不服气的样子:“你看看要是路人甲乙丙丁我会不会这么热心。”

宇玲抬眼看着她,眼中分明写着:你热心了,人家也不一定搭理你。

明确的接收到宇玲的信息的语洁,这次并没有气的跳脚,反而换上一副更加柔和亲切的表情,如果不是中间有张桌子隔着,她都要将手伸过去揽住宇玲的肩膀了:“不要这样嘛,玲,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了,你看撇开高中三年不说,我们何其有幸的考到了同一个大学,同一个班级,又何其有幸的一起成为交换生来到立辰,这是谁都求不来的缘分呢。你说你跟我生分这说得过去吗?”

宇玲做了个恶心的表情,便低下头不理语洁,继续吸着饮料,让她独自一人在那边唱戏。

语洁拧了拧眉,心中更加坚定要把内幕挖出来,即使内幕可能很无趣—当然,她觉得无趣的几率是很小的,因为昨天宇玲的脸那个叫红。

她站起来,正要绕到宇玲的位置,便见两个人向她们走来,她疑惑的看着他们,脚步便没有再迈动。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是新闻社的鬼怪双杰高木和维克。

判断的依据之一是他们都穿着新闻社的社服,依据之二是他们的外形特征很是符合传说中的高木和维克的特征—高木长、瘦,维杰矮、胖,两人形影不离,依据之三是直觉,她,商语洁的直接是非常神准的!

果然两男子站定之后,就开始了自我介绍,瘦高个的男子向语洁和宇玲微微点了一下头后,道:“你们好,我是新闻社的鬼杰高木,请多多指教。”

“我是怪杰维克,请多多指教。”高木自我介绍之后,维克接着道,脸上满是腼腆的笑容。

语洁和宇玲彼此交换了下眼神,便给高木和维克腾了下座位。

在他们入座之后才道:“我是宇玲,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是语洁,认识你们很高兴。请问有什么事情呢?”不会是昨天宇玲和任伦单独相处一个早上的事情已经在学校传开了,所以鬼怪双杰也过来挖绯闻?语洁心中感慨了下八卦的传播速度,又为鬼怪双杰的敬业致以由衷的敬意。

“是这样的,我们打算做一个交换生的特辑,所以想对两位做一下专访。”高木推了下金丝边的眼睛,笑容很是诚恳。

专访?语洁眼睛亮了一下,心中却暗自点头,对了,一般绯闻的挖掘都是要先松懈受访者的戒心,交换生的专访真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呢。恩,又学了一招。

“不好意思,我最近有些事情恐怕不能配合。语洁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宇玲说完,便不给高木和维克反应的时间,推开椅子,向外冲去。

语洁抓住要起身追宇玲的高木的袖子,满脸期待的看着高木:“那就拜托两位了,不管什么问题我都会很认真的回答的。”

了然宇玲一向不喜欢这种应酬,身为好友,语洁很是义气的揽下了“麻烦”:“不知道我们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从幸运的被选为交换生开始好吗……”

这边厢,急欲离开的宇玲在推开玻璃门时,被一道从玻璃门上反射过来的闪光迷了一下眼。

宇玲转身看向闪光的来源处,只来得及看到一只戴着金色圆戒的手放开手中的一块方形铁块。

顺着铁块的掉落方向,宇玲看到校长单文。

来不及多想,宇玲直觉的从手中弹出一颗铁珠改变了铁块的运行方向。

“砰!”

校长目瞪口呆的看着离他只有两三厘米远且已击入木质地板中的铁块,双脚微微发抖,差点就瘫坐在地上。

看到这种情况,餐厅里的人先是一愣,待震惊过后又“哇”的一声炸开一样的议论开来。

宇玲看一眼已被部分学生和餐厅服务员围起来的校长包围圈后,凭着直觉,快步跑上二楼餐厅。

没有,半个人影都没有。宇玲赶紧跑向二楼的厕所,注意到厕所也没有,厕所的那个窗户是关着的。宇玲再巡视了二楼的木制墙面之后,发现木制墙面中,虽然所有的窗户都开着,但是只有其中一扇是与百年大松树相邻的,她往窗外一看,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

这时,语洁和高木、维克也相继上来。维克手中拿着凶器—那块铁块,来回看了一会儿才说:“这个铁块是学校后操场那个废弃的仓库里的,除了这一块,里面还有十几块跟它一般大小的铁块呢。”

“你有什么发现吗?”高木移近窗户,十分认真的审视着那扇窗。真干净,连脚印都没有留下一个。

“没,什么都没有发现。”宇玲摇摇头,心中却被他们那副专职侦探的模样吓了一跳。她心中闪过无数个疑问:他们是怎么从人堆中取出铁块的?又是怎么知道这块铁块来自废弃仓库?他们真的只是新闻社的社员那么简单吗?又是什么人要谋杀校长,目的又是什么……

语洁好奇的接过维克手中的铁块,手倏地一沉,她不禁吃力的用两只手捧着铁块,对着维克说道:“怎么这么重?明明你拿的时候看上去很轻啊。”

“嘿嘿嘿。”维克害羞的涨红脸,支支吾吾的说:“这……这……只是男人的力气……与女人的不同……而已……”

语洁刚想要辩驳两句,就听到高木喃喃自语:“到底是谁想要校长的命呢?”

她转过头,就看到高木已放弃检查窗户,正一手轻刮着下巴,一脸的沉思。

语洁好奇的走近高木,问道:“你怎么认定是有人要校长的命呢?说不定是意外啊。”

“不是意外。”原本腼腆、害羞的维克,此刻却变得异常严肃:“如果只是意外,掉下来的怎么会是铁块?我们都知道玻璃餐厅基本上就是由木头和玻璃构造而成的,铁块在这里的出现你不觉得突兀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上来二楼,除了早我们一步上来的宇玲就别无他人,这说明……”维克顿住,突然与高木交换了一个眼神,又伸手拿过语洁手上的铁块,才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们先走了。”

“可是,你们才刚讲到关键的地方啊。喂,别走啊,你们要去哪?先把未说完的话讲完嘛,喂……说明什么吗?”语洁气结的瞪着两人大步离去的背影,大喊道。

“他们若不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宇玲阻止要去追高木、维克的语洁:“与其什么都问不出来,我们还不如自己去寻找线索,走吧。”

说完,宇玲便往楼下走去。

“走?去哪里?”语洁边问边跟上宇玲的步伐。

“去找服务员……”露出一抹笑,宇玲心中却怀疑能够从服务员口中问出什么。

宇玲与语洁刚步下楼梯,便看见校长在几个教师的搀扶之下走出餐厅。校长的脚步略显慌乱,看得出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

宇玲环视了餐厅一眼,发现有个服务员正站在餐厅的一个角落与人交谈,而与之交谈的人正好是……任伦?

禁不住好奇,宇玲与语洁悄悄踱步靠近他们。

“你是说昨天你们收到一封信和一叠钱,信上说他们要包了楼上的餐厅,除了他们谁都不能上去,是吗?”任伦综合从服务员口中问出的话,确定性的问了一遍。

“是的。”服务员擦拭了下额头冒出的虚汗,因刚才发生的意外还惊魂未定,如果这次校长出事,他们餐厅可担待不起。

“那你们怎么确定谁包了楼上餐厅?如果有人要上去吃东西你们怎么辨识他是否就是包餐厅的人呢?”任伦进一步问出心中的疑问。

“信上说,他若来的话,会拿出读银的小十字架以示身份的。”

“你可以把那封信给我看看吗?”宇玲从旁边插话进来。

服务员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额上的汗又冒出来了,他小声的说:“信被新闻社的高木和维克拿走了。”

他们速度真快!宇玲心中感叹了下后又问道:“能否告诉我那封信的笔迹……”

“那些字是用电脑打印的……”服务员又擦了下汗。

像是想到什么,任伦突然怔住,继而带点兴奋与急迫的追问:“校长是每天都来这里用餐的吗?”

“不是的,今天是第一次。他来我们餐厅找我们经理商量这次情人节舞会的餐饮问题。”可没想到一来就碰到这种意外。服务员咽下后半句,沮丧的低垂着头。

“你确定?”任伦的眼亮着光芒,紧抓住服务的手臂。

“确定!”服务员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

相伴着走出餐厅,任伦和宇玲之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天生敏锐的语洁似也感觉到这种不自然的气氛,便借口有事,脚底抹油的溜了。

宇玲目视前方,脸上有两朵可疑的红云,她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任伦局促的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脚尖,脸上也浮上两朵红云,他不自在的咳了两下,小声的问:“身体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宇玲轻轻的点头,眼睛偷瞄了下任伦:“昨天……”

“昨天我跟叶教授说过了,他说看你诚心悔过,万字检讨书可以给你打个折扣,五千个字就可以了,跑步可以免了,但是厕所还是需要打扫。”任伦抢过话头,脸色的红晕更甚。

宇玲站定,看着前面的任伦也停下,心中有点气恼,她……明明要说的不是这个!

任伦侧身回头看她,发现她脸蛋绯红,他的眼神游移了一下,想要说句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本就潮红的面色便更红了。

宇玲看任伦虽回头,但并没有看着自己,心中怒气就慢慢上涨,她顿了顿,又道:“昨天……”

不待她说完,任伦又一次抢过话头:“昨天检讨书没有上交,叶教授希望你今天下午五点前可以交到他办公室的桌子上。”

宇玲嘴角抽了抽,低下头,告诉自己,无论何时一定要保持冷静。所以她第三次开口:“昨天……”

“昨天也没有打扫厕所,所以今天务必要做。”该死,再一次抢过话头的任伦悔的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句话,不是他想说的—起码不是现在想说的。

天雷滚滚……这是宇玲现在脑中唯一闪现的画面,她心中怒火滔天,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想再提‘昨天’了!她深深的呼吸两口气,然后后退几步,冲着任伦大嚷道:“许任伦,你这个大笨蛋!”

嚷完之后,也不等任伦反应,拔腿便往反方向跑去。

徒留任伦一人懊恼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