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婉容笑着对阿光点点头,又转向了朱越:“‘朱’寓意朱雀,正合了朱雀国的大运,不过日月教素来讲求阴阳平衡,既然已有了大热的‘朱’,就应该要有一个对应的姓,才算的阴阳完满。”
阿光听不懂这些阴阳的道理,只知道自己就要有个学名了,很是期待地等着。
“婉容,那你有什么好主意?”朱越道。
“‘寒傲天’怎么样?”巫女婉容道。
“‘寒……傲天’?阿光不识字,这名字他听起来只觉得发音挺好听,却不解其意。
“‘寒傲天’?”朱越一听这个名字,便感兴趣地扬起了眉,“‘寒’字指代阴,与‘朱’相对没错,只是婉容,你为何会想到‘傲天’这一个名字?”
“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傲立天地之间……我想,阿光就要做我们日月教的先锋,立于阵前,傲然而视,就有如昂然鼎立于天地之间一样。”
“不错!”朱越笑着转向阿光,“阿光,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很好,我很喜欢,以后我就叫做‘寒傲天’!”阿光连连点头。
“好!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做‘寒傲天’,是我们日月教的阵前先锋,所向披靡!”朱越一拍阿光的肩膀,哈哈大笑。
那一夜开始,“寒傲天”这个名字随着阿光在阵前一次次立下战功,变得越来越响。
阿光读的书不多,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人们流离失所,孤儿寡妇寻不到家的现在,绝不对的,要改变眼前的不公平,就只能将造成这些不公平的东西连根拔起,重新赋予公平。他随朱越揭竿而起,要推翻那些暴戾的割据军阀,和这个腐朽的朱雀王朝,建立“可以让百姓们都安居乐业的国家”。
他随朱鹭悉心修习武功,令自己的剑法和马术越来越好;他又跟随巫女婉容学习写字,不愿让自己一直文盲下去。总之,在日月教的这一段日子,寒傲天急速地成长了起来,他慢慢地早已不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只凭着本能去生存的阿光,而是逐渐变作了一个知理懂理,行事有度的男子汉。
日月教一路披荆斩棘,消灭了东南两个府郡的军阀,变得越来越强大。寒傲天战功累累,终于成为先锋部队的大将。
寒傲天很尊敬巫女婉容。他认为是她给他的那一个机会令他的人生发生了决定性的改变。他经常拿缴获到的,又或者被赏赐的一些好东西去给她,又亲自为她做房中的粗重活计。
他对小茹也很照顾。小茹的能力成了他们三人之间的秘密,而且寒傲天并不忌讳让小茹知道自己的全部心事,也没有做任何的隐藏。暗地里,他还常跟小茹玩读心术的游戏,逗得小茹咯咯咯地笑。
朱越听从巫女婉容的建议,严肃军纪,在占有的土地上建立新的法令,将官府占有的土地分给贫穷的农民,帮助他们开荒种地,让他们可以自食其力,休养生息。
起义军的名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多的人来皈依日月教,也越来越多的人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参军。
这消息,在轩辕芸心到达京城的时候,早已经传遍了朱雀国的大江南北。
轩辕芸心当然不知道,寒傲天就是阿光的事情,她只知道日月教终于变成了起义军,而且还将东方的一大片土地都占领了,颁布了自己的法令,俨然一个独立的国家。
她也知道,朝廷不会对此坐视不管,用不了多久,就会集结巨大的兵力,前去剿灭这一个刚刚兴起的小军团。对此她多少有点担心,因为不管战局如何,巨大的伤亡都是必然的,而如果可能,她希望能够避免发生后果严重的战争,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力量单薄,这种事情不过只能在脑中幻想一下。
走进京城的大门,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终于来到了这个地方……不知道青丝此刻在城中的哪一处?她只知道州府小姐嫁到了京城来,却并不知道她嫁给了哪一户人家,如今住在哪里。
看来,这些还需要慢慢去打听。
“果然是京城,四处都很热闹啊,”绫罗妖对京城简直赞不绝口,一路上都左看右看个不停,“这些小吃都很久没见过了,不知不觉,我真的很久没来这里了。”
轩辕芸心知道他被关在那手镯里已经不知多长时间,此时也由着他去怀旧,甚至就随他的意在闹市里多转了两圈……当然,没忘记打听州府小姐的下落。
没想到这京城这样大,区区一个州府小姐嫁来的事情,竟算不上人尽皆知,轩辕芸心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清楚。她不由得稍稍着急,正欲往最知道新闻轶事的酒馆去朝店小二打听,不想城门处突然一阵鼓号响起,人群都纷纷往路的两旁退了开去,让出中间的大路来。
轩辕芸心没见过这种场面,虽然跟着众人闪到了路边,却还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踮起脚尖,往城门的方向望去。
“土包子,这都不懂……有贵人入城了,所以要大家都避让。”绫罗妖见她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马上加以嘲笑。
轩辕芸心扁扁嘴,懒得理他,继续仰起脖子往城门口望去,要看看这一位“贵人”究竟是怎样尊贵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