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停车啊……我可是她爸爸……”
“我是她爸爸。”
“我是她爸爸。”
那句话来回的冲击着乔贤的耳膜,脚自动地踩下了刹车,车停了下来,而刘魁也一脸奸笑地捏紧了他手中的报纸,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个就要向他自动送上钱的年轻男人。
没有想到啊,自己的闺女还真是有本事,也不枉他年轻的时候死缠硬磨地娶了那么一个漂亮的老婆,从这报纸上的照片看,他闺女比他那个死鬼老婆可还漂亮了好多。漂亮就是本钱,虽说这十几年没见过她了,但她那个样子,活脱脱就是老婆年轻时的翻版。他不想认出她都是不可能的,况且在他这些日子的打听下,也知道她离开家后的事情,所以,他能断定,宋若予就是他的女儿刘小凤。
得意地看着乔贤一脸的吃惊之色,刘魁见乔贤呆坐在驾驶椅上不动,也不客气,于是,刘魁自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冲着乔贤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乔贤的眼光一闪,侧过头来打量着刘魁,黝黑的面容,一双混浊不堪的眼睛,一头稀稀拉拉的头发,还有那双指甲缝里全是脏黑色的大手。从他的身上、脸上,一点瞧不出宋若予的曾继承了的样子。
刘魁早有准备,本就打算今天一定要得些钱的他,自然不会这么就找上门来的,起先在靳楚轩那里,他还来不及说出他和宋若予的关系,也自然没来得及拿出他的证据,可他现在不失望,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管怀疑他,可比起靳楚轩来,乔贤还是看起来是比较好说话的那个人,所以,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他家里唯一的,也是最全的一张照片,递给了乔贤。
“瞧瞧,这是她小时候,旁边的是我和她妈,你瞧瞧她现在和她妈像是不像,像吧,她比她妈还漂亮。”
啧啧地赞叹着照片里的那个如今都长成大姑娘的女孩,刘魁直了直身子,有种骄傲的感觉,这孩子是他的种,多半也是承袭了他的优良基因。
乔贤本能地接过照片,按理来说,他的怀疑多过相信,可他就是想要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若予还有什么事瞒着他。
仔细地看向那张年代久远的照片,不是彩色的,那黄色还是后来染上去的那种,看着照片上的那个小女孩,也就不过五、六岁的样子,也是啊,那个时候还没有直接照出来的彩色照片,多是用这种后来上色的方法来制作这种发黄的有色照片的。
照片里的小女孩很漂亮,虽穿的不是多好,那模样看起来也怯怯的,但眉目间就是现在宋若予的样子,尤其是在看到她身边的女子,乔贤在这一刻是深深地相信了,宋若予真的是这照片上的女孩,而她旁边的一定是她的妈妈,还有那个一旁站着的和两母女不搭调的男人,虽是十几年的样子,但他那无赖似的嘴脸,和现在一个样,还有他的眼睛,现在比以前更加的混浊不堪。
乔贤没有说话,将照片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刘魁正要索要,就见乔贤发动了车子,对他说了一句:“我们找个地方。”
“噢,好啊!”
刘魁的心里乐开了花,一切都来的太容易,乔贤显然比那个靳楚轩好对付,现在,他可得在享受这豪华轿车的时候,盘算一下等一会儿他要向乔贤要多少钱。
车子开走了,乔家的院门又关上了,门口站着的人从侧门追了出去,见乔贤的车子已扬长而去,来不及回家再多穿件衣服,慌忙地招了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立刻吩咐着出租车司机紧紧地跟着乔贤的宝马车。
幽静地茶屋里,零零散散地坐着几桌客人,静密的空间,合理的布局,坐位与坐位间的距离,无不让人们可以在这里可以安心地谈谈私事。
乔贤在前走着,吩咐服务生带他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坐下,这才发现后面跟着的刘魁不见了踪影,心下一着急,拉住了服务生就问道:“跟我来的那个人呢?”
“什么东西,狗眼看人低,我是来消费的,我……”
粗俗的话,高喊的噪门,乔贤听到这让人侧目的声音,松开了服务生匆忙往楼梯口走去,楼下的一幕还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刘魁怀里抱着一个仿宋花瓶,随时有举起来砸向那两个拦着他的服务生头上的架式,而拦着刘魁的两个服务生,瞥向刘魁眼里的除了警惕,就是那种不屑的眼神。
是啊,这样的高档又高雅的地方,怎么能让这个看起来像是闹事的,又像是个邋遢的捡破烂的男人进入到这样的地方里去呢。
乔贤苦笑了几下,冲那两个服务生说道:“叫他上来,他是我约来的客人。”
“是,先生。”
“不好意思,先生,请把这个花瓶放回原位。”
前后两句话,一句话是有礼地对乔贤说的,一句话是含着怒意的对刘魁说的。刘魁气咻咻地干笑了两声,“嘿嘿”,手随即松开来,那花瓶立刻往地上摔去。
“呀……糟糕……”
服务生吓着了,两个人同时去抢救那个花瓶,不想两个人的身体撞到一起,反而互相牵止了对方的动作。乔贤在楼梯上看着那花瓶是刘魁故意松了手的,不由地抿紧了双唇,对这样的人有些打从心眼里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