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点点头:“古有大将田忌,很喜欢赛马,有一回,他和齐威王约定,要进行一场比赛。他们商量好,把各自的马分成上,中,下三等。比赛的时候,要上马对上马,中马对中马,下马对下马。由于齐威王每个等级的马都比田忌的马强得多,所以比赛了几次,田忌都失败了……”
呢喃着重复着这个故事,碧莲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张大眼睛:“主子,原来你想……”
凤惊燕的手指在文书上微微撩拨,冲着碧莲点点头:“我们何不也分为左中右三队……让我们的下等力量,将赵军中央的强军引走。然后,兵力充足的左右翼,将敌军的左右攻下。调换一下比赛的出场顺序,也许就得到转败为胜的。”
碧莲点点头:“可是……怎么用很少的兵力,引走敌军的中央兵力。”
“诱饵……”
“什么诱饵?”
凤惊燕笑了笑:“我!”
碧莲惊讶地抬起头,全身一颤。
凤惊燕云淡风轻。
虽然想到了如此的计谋,然后真正付之于行动的时候,又是不能有万分差池的。其中只有有一点儿外泄的痕迹,赵军就能很快想到对策,一举将齐军拿下。
下面的士兵不过只是按命令行事,完全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即使是副将,凤惊燕也可以临时再吩咐。
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部署和布置,除了碧莲,她并不完全相信任何人。
夜色明媚,战斗的火焰一触即发!
“主子,你在吗?”
凤惊燕将手里的兵法布略图收起来,然后抬头朝前面看了看:“小离,是你?”
燕非离“嗯”地轻笑,然后将一碗热粥端过来:“主子,你都还没吃东西,就算明天的战事多么危机,你也是不能不吃东西的。”
凤惊燕疑惑地看着他,那样淡然的表情,实在不像是一个将要打战的人,而且是第一次正式上战场。
即使是她,第一次真正上战场,也是瑟瑟发抖的。
燕非离笑起来稚气里带着难以抵挡的温柔,确实很迷人。
“小离,你不怕吗?”凤惊燕随意地问一声。
少年淡淡一笑,脸上满是妩媚而撒娇的神色,整个人向凤惊燕靠近了一些,然后探上去,吻了一下凤惊燕的额头:“我只怕主子不要我。”
凤惊燕摇摇头,伸手摸了少年细碎柔软的头发:“傻瓜。”
无论如何,燕非离平静的情绪还是安抚了她,凤惊燕身边,此刻确实不需要一个胆战心惊的人,徒增她更多压力。
少年的冷静,令她更加喜欢。
另一面,赵国军营。
赵逸安静的坐在轮椅上,月光从天上撒下来,落在他手底漂亮的青瓷杯子里,摇曳成魅惑的形状。
只不过是一杯热水,他不能喝酒,这会儿端在他手里却好似散发出迷人的芬芳,魅惑得人想去轻尝一口。
“太子殿下……”一个全身红色,容貌艳丽的女人仿若无骨地靠在他身上。
赵逸转头看去,云淡风轻:“你看,一切就要开始了……”
看着远处,赵逸淡漠一笑:“他们都是这盘棋里的棋子,而我是那一个执棋的人。”
红衣女子风翩扬“呵呵”一笑,修长的手指搭在赵逸的肩膀上:“呵呵,天下人的心计加起来,也不抵天子殿下的万分之一啊。”
顿了顿,忍不住又笑:“还是我们太子的亲胞弟了解你啊。”
赵逸淡淡一笑:“你听见了?”
风翩扬笑得妩媚,伸手勾勾手指:“我都做了你的暗卫了,这样忠心耿耿了,你不会还想废掉我的耳朵吧?”
她,风翩然,本是一个潇洒的女人,武功决绝,是赵国武神风夜的唯一传人。
她喜欢各式各样的刺激。她喜欢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她********,眼睛明亮,笑起来还是很令人心动。见到她的人谁也不相信她已是三十岁的女人。
这三十年来,风翩扬的确没有虐待过自己;她懂得在什么样的场合中穿什么样的衣服,懂得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懂得吃什么样的菜时喝什么样的酒,也懂得用什么样的招式杀什么样的人。
她懂得生活,也懂得享受。
特别是享受……男人。各式各样的男人。
风翩扬曾经不是一次说过:“如果说男人的成就是征服天下的话,女人的成就或许是征服男人。”
被骂作****荡妇也罢,被看成性感尤物也好,她风翩扬自顾自地活着。
在她身下的男人没有上千也是过了百的,他们爱慕她,依赖她,他们之中不乏曾经是冷若冰霜的男子,却也是在她身旁化成了一摊水……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这般肆意地活下去。直到遇到赵逸!
一物降一物,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才是真正的尤物啊!时时刻刻,风翩扬恨不得自己一下子扑过去,一口就将他吞掉。
若是她有那样的机会的话!
“翩扬,我没有想废掉你的耳朵,我只是以为你总该知道什么可以知道,什么不能知道。”赵逸缓慢而轻柔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