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一个名分……嗯，罢了。
这是这“默默地看着他”又算是怎么回事。
凤惊燕也是听闻过女子的“大方得体”，却毕竟做惯了这么些年的“不男不女”，此刻听来，居然有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
赵翩翩看着凤惊燕，微微地打量着。
“其实，我父王也是很喜欢离哥哥的。父王说了，只要他肯娶我，就集北堂王府所有力量帮他。”赵翩翩说着话，大约怕凤惊燕不了解情况似的，又急急忙忙地开口，“你应该知道吧，不是我夸我父王，他手里可是握着赵国一半的兵权呢。”
“嗯，我知道。”凤惊燕冷冷地点点头，对于赵国的局势，她自然是清楚的，甚至可能比她赵翩翩更清楚。
赵翩翩想了想，抿抿嘴又开口道：“凤将军，你现在的处境也不好……倒时候若是离哥哥得了势力，他那般爱护你，总是会好好照顾你的。”
“……”
“虽然侧妃的名号不好听，但是若是离哥哥好像喜欢你一般的喜欢我，这‘侧妃’我也是愿意做的，可惜……哎。”赵翩翩说着话，叹一口气，脸上涌出一丝带着哀怨的沮丧来。
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若是让其他男人看到了，大约是要为之疯狂的……是谁？是谁？让这美丽的少女发出这一声叹息。那简直是罪该万死的！
凤惊燕听着，听着，忽然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正妃？
侧妃？
名分？
她凤惊燕居然还有这样的一天！一个娇滴滴的美貌女子，与她讨论“正妃”“侧妃”“名分”之类的问题……虽然，凤惊燕知道自己落魄了，知道自己如今的形势确实不好。却不想原来已经落魄到这种程度……落魄到如此搞笑。
“哈哈……”凤惊燕好久不曾这般肆意地笑了，如今笑出声来，连声音都是陌生得怪异。倒是真要好好谢谢这个郡主了，让她如此一笑了。
赵翩翩听着笑声，“呃”了一声，好似有些疑惑地看着凤惊燕：“凤将军，你……笑什么？”
凤惊燕“嗯”了一声，慢慢止住了笑容，冲着赵翩翩看着：“郡主，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
“别绕弯子，我是不懂的。”
“……”
“直说便是。”
赵翩翩表情有些奇异的看着凤惊燕，大约是有些疑惑凤惊燕如此低下的理解能力。也能叹了一口气，挑明了开口：“我就希望凤将军能够劝劝离哥哥……他应该是听你的话。”
“劝他娶你？”凤惊燕好似很随意地开口一问。
“也不是这样说。”赵翩翩呢喃着回答，愈发羞涩起来，红着脸，低眉顺眼，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凤惊燕淡淡地挑一下眉头：“那就是，劝他不要娶你？”
赵翩翩“啊”了一声，立刻急了，焦急地摆着手，摇着头：“当然不是，怎么可以这样呢！”
凤惊燕“哦”了一声，点点头，看着赵翩翩，终于失去了撩拨的兴致：“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嗯。”
赵翩翩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就看到一只全身羽毛艳丽的八哥，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扑哧着翅膀，自恋而骚包地停在两个人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燕儿，我爱你……”
如过去每一天一般，这八哥看见了凤惊燕，就好似本能反应似的，放声高唱起来。那声音高亢而辽远，都有些振聋发聩了。
“啊，这只八哥会说话，真有趣呢。”赵翩翩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似的，转头朝那只鸟儿走过去，脸上带着好似天真，好似好奇的表情，衬地她的脸愈发的明媚动人。
美丽的少女……大约是的。
那只八哥也不畏生，看赵翩翩向自己走过来，果然也不飞不跑，妩媚地舒展着羽毛，或者低头啄啄自己腹前，或者啄啄旁边的树叶，一副“人来熟”的模样。
等八歌嘴巴一得了空隙，就继续扯着嗓子开嚷：
“燕儿，我爱你……”
赵翩翩在这树前停下脚步，笑盈盈地看着那鸟儿。然后有些欢快地伸手逗弄了一下：“来，叫‘翩翩’，‘翩翩，我爱你’……呵呵……”
凤惊燕也是懒得理会，懒懒地眯着眼睛。
那只八哥好似疑惑地看着赵翩翩，抖了抖翅膀，却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
赵翩翩也不急，从袖子里好似拿出许些干果，放在自己手心里：“叫‘翩翩’，‘翩翩’……乖。”
那鸟儿也是没有节操，一看到吃的东西居然是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落在赵翩翩的手心里啄啊啄啊的，十分欢快的样子。
凤惊燕听着那八哥啄东西的声音，隐约觉得有些趣味，淡笑者，却依然是眯着眼睛晒太阳。
“来，喊一句来听听，‘翩翩……’‘翩翩，我爱你……’”这个赵翩翩倒是很有耐心，哄着似的，让这八哥唤她的名字。
然而，这会儿，这只八哥却忽然傻头傻脑地死心眼起来。
“燕儿，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