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潇洒的女人！
凤惊燕看她用好似崇拜神一般的眼光看着自己身上的天空，终于让自己沉静下来一些：“那这一次，赵逸又想如何？”
风翩然“哈哈”地笑着，十分欢快地将手里的文书递给凤惊燕：“凤将军，皇上说要好好利用你！”
利用我……
沉下脸来，凤惊燕低头将风翩然递给自己的文书看了一遍，上面飞扬着赵逸潇洒的字体，落入凤惊燕的眼底却好似蜘蛛秘密编织的网，让人无法挣扎地觉得窒息。
“监国大将军……他倒是敢？”凤惊燕一面将文书合起来，一面忍不住冷哼地开口吼道，“赵逸，他倒不怕我把整个赵国吞了。”
风翩然不以为然：“破釜沉舟，他赵逸有什么不敢的。”
直呼其名，风翩然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带着一种悠然的潇洒和缠绵。
凤惊燕挑眉冷哼：“若是我不同意呢。”
“现在赵逸不在，你若是不同意，那我也只能看我们楚凡太子被北堂王爷那只老狐狸一口一口吞下去了……”风翩然依然在笑，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似只是在讲一些无聊的事情。
顿了顿，风翩然却是叹了一口气：“可惜楚凡小太子，爹娘都不在身边……一个人龙潭虎穴地闯，什么时候被吞了都不知道。”
“哼，虎毒尚且不食子，赵逸倒是下得了手。”凤惊燕忍不住开口讽刺。
“你不是太子的……爹爹？”风翩然妩媚一笑，笑盈盈地朝凤惊燕挑眉，一副理所当然地开口，“正如你说的，虎毒不识子哦。”
沉默，沉默。
“凤将军，其实皇上这样安排这对你实在没什么坏处，若是皇上不能回来，赵国倒真可能落在你手里。”风翩然笑着开口，十分轻松。
“哼……为他人做嫁衣裳！”凤惊燕冷漠开口，赵逸这一出利益和诱惑根本难以抵挡。当然，凤惊燕若真是置之不理倒也可以，只是……楚凡！楚凡！
那个楚怜和赵逸的孩子，那个被楚怜半撒娇半强迫认凤惊燕为干爹的孩子……
“凤将军？”风翩然若无其事地唤了一声。
凤惊燕恍然回过神来，将那一份文书收了起来：“既然如此，这份厚礼我便收了。”
虽然明明知道是利用，但是既然是互惠互利地利用，凤惊燕自然不可能回绝。现在赵逸和楚怜下落不明，能保护楚凡的自然只有自己。
而且，赵逸给的条件也足够优渥，实在让人难以推却。
风翩然“哈哈”地笑着，点头间一副“果然如此”神态：“那从今之后我们就唯凤将军马首是瞻了！”
沉默，沉默。
“嗯。”凤惊燕轻应一声，只是很平常的声音，然而，这一声之间，凤惊燕终于明白自己坐实了“叛国”二字！
除了赵逸自己的身体，他不能与天对抗，关于其他。那个男人一直是执棋的棋手。无论自己还是这天下，不过都是他棋盘里的棋子，而明明有了这样的认识，凤惊燕却也明白，无论如何这样的条件下，自己不可能不跟着他的布置去走。
无论是为了楚凡，还是为了凤家。
风翩然笑盈盈地盯着她上下打量，好一会儿，终于是将手里的兵符递上：“凤将军可要考虑清楚，齐国既然如此轻易判定你叛国之罪，你也是不可能回去了。”
垂眉，凤惊燕不曾点头，也没有摇头，伸手将兵符接过来，身体好似被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所包围了，根本无法移动一分一毫。
“楚凡太子……可就交给凤将军了。”不知道是否是赵逸的交代，风翩然一二再，再而三地将“楚凡”二字在凤惊燕面前重复着。
楚凡，楚凡……连这个名字都是凤惊燕取的，这是那时候她抱在怀里的男孩，在她失去了自己想血脉之后，那个柔软的生命躺在她怀里，看起来那么小，那么脆弱，皮肤好似透明的，都不敢去碰触，害怕将那么薄薄地皮肤戳出血丝来。
凤惊燕总觉得赵逸有一双能轻易窥探人心的眼睛，轻易就能找到一个人在意的地方，甚至是弱点。
楚凡，虽然不是凤惊燕的弱点，对她来说又能轻易勾起她心底的柔软。
“清君侧？”凤惊燕朝风翩然看着，明知故问。
“是，清君侧。”风翩然赞许的点点头，“凤将军果然是聪明的，师出有名，再加上皇上的圣旨，你便是赵国的贤臣，而北堂王爷就是佞臣。”
“……”
“自此之后，你即使将他千刀万剐，也是应该的。”风翩然也许是想到赵逸吩咐自己的时候的场景脸上有些崇拜的激动。那个男人明明看起来那么虚弱，脸色苍白，却又运筹帷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像风翩然这样的女人，从小便是武功决绝，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膜拜的男人，实在寥寥，一生能遇到赵逸一个，即使成不了他的女人，也足够她回味了。
“赵逸真是好算计。”凤惊燕看着风翩然，并不吝啬地赞扬一句。
“那是自然……我看上的男人。”风翩然应着话，好似这会儿被赞扬的不是赵逸，而是她自己。
两个人之间一顿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