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只是一些小病,已经退烧了,喝些药就没事了。”赵非离说着话,虽然依旧是温柔的,遣词造句简直客气到让人厌恶。
凤惊燕愣愣地看着他……
虽然男人对凤惊燕近乎于恭敬,伺候的也是一分不差,但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了,连半分暧昧都没有。
凤惊燕却感觉心底空落落的,甚至想直接抓了他,将他狠狠地摔在床上……然后将他压住,明明白白地问一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怨恨她,所以决定将自己隔离出自己的生命吗?
想到这种可能,凤惊燕不免有了几分伤感。
而且,病得有些虚弱的凤惊燕不可能有这样的力气。
放手,那是不可能了。凤惊燕千辛万苦地找来,自然是不可能继续这样不咸不淡的关系。凤惊燕正琢磨着,刚才走出房间的窄腰长腿身材修长的俊美男人,这会儿又端着药盅走进来,然后在床边坐下,正儿八经地说:“您该吃药了。”
凤惊燕微微蹙眉,呆呆地坐着。
赵非离安静地坐在床边上,为她将熬好的药汤倒到碗里,神态十分认真……因为是冬天,他的已经穿得很紧,甚至看不到少年漂亮的锁骨,却愈发显得一种禁欲的诱惑。
虽然冷,但是赵非离体温好似比别人高一些,即使在寒冬腊月也穿得不多。
现在……忽然把自己包裹得如此严实,算什么意思嘛。
即使那第一个夜晚,他也是穿着厚厚的亵衣的。
肌肤之亲,好像并不容易。
凤惊燕忍不住开始打量……男人垂下来的睫毛,挺秀的鼻子,好看的薄嘴唇,连眼下脸颊上的那道伤疤也显得非常魅惑,轻易地勾起凤惊燕心里柔软而发热的那部分。
“给,喝药。”赵非离把药递过来,他的手指还是那般修长有力,充满令人想入非非的美感,让人想碰上一碰。
凤惊燕想了想,借着接过药碗的时候,若无其事地就用手掌覆住了他的手,微微地摩挲起来。
深情装作很若无其事,凤惊燕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认真地打量着他。
男人明显全身一颤,然后抬起眼皮,用锐利的秀丽眼睛和他对视了两秒钟,而后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去。
“把药喝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一声。”男人的声音依然如过去那般,清冷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魅惑。
男人手上皮肤的良好触感还有那暖暖的温度还残留在手心上,凤惊燕却开愈发郁闷起来。
如果赵非离对她横眉冷对,甚至抱怨她一次次“不相信他”“杀害他”……那倒是好,凤惊燕来之前,就已经想了说辞,她不轻易许诺,但是为了让男人不计前嫌,向他发誓许个诺,也不是不可以的。
过去的恩怨,她和赵非离早已经是算不清的了。
赵非离就算是一条咬过她的狗崽子,就算是“自以为是”地想爬到她头上的那又怎么样,她依然是放不下,还不是这般千里迢迢来要把小子带回去的。
不能没有他……这样的话,凤惊燕说不出来,但是若以后的日子没有赵非离,凤惊燕一定会被了寒冷和孤单弄得很难受。
既然放不下,凤惊燕也不想自欺欺人了。
凤惊燕这些年来都没说过什么软话,跟没有低声下气地讨好一个男人的经历,然而若是为了他,偶尔破例也是可以的。
只是,男人忽然变得这般恭谨得很严肃,连拒绝她若有似无的暧昧都是那般温和有礼,一板一眼,倒显得凤惊燕好似“****攻心”了一般,好似成了那种俗气的爆发户欺负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官似的。
只是……凤惊燕忍不住叹一口气。
即使自己对于过去……说不计较,那就是真的不计较了,但是,赵非离想来还在记恨的吧。
毕竟眼前的少年太过年轻,虽然表面上谦卑非常,骨子却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被自己一次次怀疑,应该是十分记恨的。
又叹了一口气,凤惊燕摇摇头,脸上却忍不住浮起一阵淡淡的笑容……无论如何,她还是找到他了,而他还好好活着的,那么一切都没什么好焦急的,凤惊燕还是有些耐心和经历,让那个男人明白她的心情。
大约过了五六天的样子,凤惊燕终于可以下床了。
居然是一个放晴的好天气,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天阳,将地上的雪花都融化了,冬天的天阳更显得暖洋洋的舒服。
打量四周,没看到赵非离,凤惊燕难免觉得有些寂寞。
呆在屋子里自然百无聊赖,凤惊燕看着窗外暖暖的阳光,看到看到床边的糕点,凤惊燕笑了笑……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尝了尝,果然是赵非离的手艺。
将那糕点消灭完毕,凤惊燕抹了抹嘴角,这才推开了门,朝外面走了去……
正思量着,凤惊燕的眼睛看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只见他生得苗条修长,下巴消瘦眼睛大大的,皮肤还是十五六岁年纪独有的细嫩光泽,头发柔软,好似动物身上最美好的绒毛。
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凤惊燕忽然觉得他很像过去的赵非离,虽然明明知道不可能,凤惊燕还是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赵非离的私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