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伤疤，丑陋……
凤惊燕微微抬头，恰好对上赵非离眼睛下那一道疤痕，那样明显，好似眼角落下的眼泪流下的痕迹。
“小离，你……”凤惊燕呢喃了一声。
赵非离的脸色忽然就沉寂下来，本是被****包围的身体好似忽然因为一阵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寒意变成了这些日子依然那一个“严肃”“谨慎”的男人。
看着床上的凤惊燕一眼，男人眼底的阴沉愈发明显，张了张嘴，好似要和凤惊燕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凤惊燕看得有些呆……眼前的男人身上的每一道伤疤，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都是因为她。
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是，她现在肯千里迢迢来这里，只是因为她太过宠溺赵非离了，想尽办法想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并不是因为愧疚什么的，他们之间的恩怨，本是不能整理清楚的。
可是，无论如何，一次次将他推向死亡的那一双手，一直是属于她凤惊燕的。
轻而易举的怀疑，为了自保……那样的行为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只是，这些都在赵非离身上留下了痕迹。
丑陋的痕迹，永远抹不去了。
赵非离又看了她几眼，含着些深情，又含着些犹豫，终于好似下定决心一般，男人俯身替自己系上自己的腰带，然后慢慢的，表情有些痛苦地转身……
看到赵非离的背影，看他用后脑勺对着自己，凤惊燕感觉脑子里“轰隆”一声响起，身体便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
“等一下……”
“别走……”
这样声音从凤惊燕的嘴里溢出，显得有些陌生的诡异。
赵非离才回过头来，就感觉自己的腰身被人伸手环住了……
感觉怀里的男人没有动弹，凤惊燕总算觉得安心了几分。
见他没有行动，凤惊燕微微犹豫还是将他往床边拖了拖……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没有反抗，便一把将他摔倒在床上。
“啪……”男人依然是身体僵硬的样子，被凤惊燕推到在床上，也是宠辱不惊。
男人依然看着她，眼神微微有些淡漠，只是看着她，并没有鼓励的热吻，也没有伸手阻止。
凤惊燕犹豫了一下，努力让自己温柔一点，将赵非离的衣服撩起来，还不等他反应，就俯身吻上他的伤口。
四目相对之间。
“燕儿……”
“我该拿你怎么办……”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妙的沙哑感觉，脸上的表情含着一丝丝无奈。
凤惊燕从来不知道赵非离的声音可以那么好听，这会儿情不自禁地呆了呆。
正在发愣之间，就感觉赵非离忽然急切地吻上来。
“嘭！”的一声，凤惊燕感觉自己整个身体被翻转地压在他身下。
终于，一切结束了。
早已经筋疲力尽的凤惊燕，这会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赵非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
凤惊燕安静地躺着，看少年走来走去，小心翼翼地给她端来热水，又拧了锦布将她身上擦拭。
凤惊燕感觉身上一阵十分粘稠的感觉。急迫地想洗个澡，凤惊燕从来不是为难自己的人。
“我想洗个澡。”凤惊燕朝赵非离开口说着。
赵非离有些依恋地将嘴唇从凤惊燕的脸颊上移开，“嗯”了一声，正转身要走，这会儿忽然停住脚步，朝着凤惊燕答非所问：“对了，燕儿，你别对他太好。”
凤惊燕一下子愣得厉害：“谁？”
“玉之溪。”
头还有些晕乎乎的：“谁？”
男人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终于开口：“院子里那个少年，叫玉之溪。”
“……”凤惊燕愈发觉得头晕乎乎的，不明白赵非离什么意思。
“你别对他太好，他什么不懂，很容易误会。”
凤惊燕一下子觉得自己和眼前的男人简直是“鸡同鸭讲”一般的，都忍不住“呵呵”地笑出声来，然后叹了一口气：“小离，他只是个孩子。”
男人有些别扭地抿了抿嘴，然后找了一件衣服走过去帮凤惊燕穿着，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道：“那个时候，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我比他更……”
“更……”
凤惊燕安静地听着，却怎么也听不清后面的话了。
男人好似也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安静地垂下眉毛，不再开口。长长的睫毛颤颤地发抖，在渐渐偏西的夕阳照耀下，好似蝴蝶的翅膀。
这个寺庙十分偏僻，自然没有什么伺候的人。
少年看起来十分娴熟，将烧好的热水一桶桶提进来，又倒进浴桶里面，动作干净利落，却是再没和凤惊燕说一句话。
“小离……”
凤惊燕被抱着放进浴桶里面，开口唤了一声。
男人沉默着，依然十分淡定的样子，即使是坐在后边，替凤惊燕擦拭身体的动作，都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微微喘着气，在这样的情况和氛围下，凤惊燕总算想起自己该和他说些什么了，总觉得现在不说，或许就要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