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燕冲他点点头,就跟着来传话的下人出了房门。
今天的天气不错,初夏的天空总显得很透彻,虽然刚才回眸之后,凤惊燕对上的男人的陌生眼神让自己忍不住觉得微微有些异样。不过,凤惊燕在初夏舒服的风里,也就很快不放在心上了。
直到凤惊燕进入了密商的屋子,却立刻感觉到了异样。
燕七、燕八以及许多人,他们都在朝自己看着,好似有些偷偷的看着自己的脖颈处,凤惊燕蹙了蹙眉,敏锐地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果然传来一阵若无似有的酥麻感觉。
大约是一个吻痕。
那个男人越来越嚣张了,这样明显的部位……这般想着,凤惊燕虽然有一丝丝烦恼,却不但不觉得愤怒,心底还涌起了一阵好似甜蜜的感觉。
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坐上主位,凤惊燕淡漠地俯视下面的人,表情如过去许多时候一般冷然:“这些日子,我一直不在京都,确实辛苦大家了。”
下面的人看着凤惊燕连忙摇头。
“废话不多说,这些日子以来有什么异动,将你们手里的眼线得到的消息禀报给我。”凤惊燕说话间表情清冷,她的眼神里此刻忽然变得坚定而聪慧,让下面人觉得十分安心。
“是,主子。”燕七上前一步,手里拿着文书,“这些都是北堂王爷的访客记录,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问题。”
凤惊燕一挑眉:“他还不死心?”
燕七并不说话,只是让碧莲将那些文书递到凤惊燕的手里,将最后判断的权力交给凤惊燕。
还不等凤惊燕将燕七收集的文书看清楚,燕八已经有些不耐地开口:“还有这些人,都是赵逸留在京都的人,总觉得有什么问题。”
凤惊燕冷漠地点点头,低头将燕八递给她的文书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起来。
表面的平静下,到底藏着怎么样的波浪,凤惊燕不知道,但是,她总要让自己做一些准备,她不想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太过狼狈。
事情自然是杂而多,特别是在凤惊燕离开这么久之后,那些堆积的事情,密密麻麻的。不过只要把握了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自有人会为凤惊燕分担。
许多人在蠢蠢欲动,凤惊燕只能尽力做的最好,不留给敌人可以钻的任何空隙。
尽管如此,当那些人将事情汇报完毕离开的事情,凤惊燕还是有些疲惫了。她侧身微微地靠在红藤木的椅子上,用右手撑住下巴。
“主子,非离公子离开了将军府。”被凤惊燕吩咐去伺候赵非离的丫鬟向碧莲做了禀报,碧莲又向凤惊燕禀报。
凤惊燕懒懒地抬起头来。
“主子,需要派人去偷偷盯着他吗?”碧莲朝着凤惊燕开口说着。
赵非离的武功当然不错,但是凤惊燕手下之中轻功比他好的也不是没有,比如任钦慎,上一次若不是因为碧莲,他是不会被赵非离发现的。
那个轻功决绝的少年……
“不!”碧莲的话音刚落下,就被凤惊燕伸手阻止了,“不需要,不管他要做什么,你们都不需要做什么。”
碧莲看着情绪有些异常波动的凤惊燕,愣了愣,脸上微带着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主子。”碧莲轻应一声,眼底的讶异也渐渐的散了,想着此刻还躺在床上的顾惜朝,她又好似能感同身受一般。
身材修长,外表俊逸的男人离开了将军府,脸上总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无法让人感觉到任何危险。
随意而慵懒地街上打转,赵非离惊讶地发现居然没有任何人跟踪自己,心底忽然滑过一阵暖意。
不远处,一个衣着粗简的汉子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朝着赵非离走过来。
“娘子,小心……你肚子里可怀着我们的宝贝呢。”
也许怀疑的女人都有些小性子,这个女人并不是例外,汉子这样的话,居然也能让女子嘟嘴生气起来:“你什么意思,现在你只宝贝他,都看不见我了,是不是?”
汉子“哈哈”地笑着,一副憨憨的模样,伸手抚着她的小腹:“不是,不是。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命根子。”
赵非离随意的看着,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意,并看不出情绪。好像是无意的,又好像是有意的,赵非离放慢了脚步,那两个人相扶着走远,才又加快了脚步。
赵国近郊的这个寺庙香火一直不错,求子、求平安,求姻缘,那观音在众人眼中,好似成了万能的,什么都能实现一般。
“林源寺”三个字高高地悬挂着,袅袅的熏烟将这牌匾遮盖得有些飘渺。
赵非离并不迷信,大约是因为凤惊燕的影响,他一直奉行的“任何获得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样的观点。他的眼神从来温暖,但却又比任何人还要坚毅。
没有人能让他轻易改变决心,哪怕因为这个决定可以让他万劫不复!
可是,这会儿,赵非离看到着烟雾缭绕的感觉,闻着淡淡的香味,脑子里浮起凤惊燕昨夜性感到极致的模样,忽然有了朝拜的冲动。
这样佛门重地,脑子里堆积太多情色自然不好……赵非离微扯嘴角,摇摇头,随意地取了几根香,然后将它们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