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耳边传来突兀的声音,正觉得享受的凤惊燕自然睁开眼睛,却对上了赵非离已经恢复清明的眼神。
男人并没有把凤惊燕放开,环着她的手修长却有力,现在的凤惊燕又不能动用内力,几乎不必任何挣扎。自然,凤惊燕也没有在这下个下人面前避嫌的需要。她才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只需要让自己舒服。
赵非离显然也已经不在意了,更甚者,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这将军府的主子。
男人环着凤惊燕腰身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居然是转过头去,朝着那个侍卫问话:“什么事,说?”
这年轻的侍卫,凤惊燕看起来也算面圣,这些日子将权利交给了赵非离,他做的调动却似乎有些大了。
当然,这并不算什么大事情,凤惊燕明白作为一个上位者,只要大方向没有错,某些细节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是,非离公子。属下按照你的吩咐,向北堂王爷府下了拜贴……”
赵非离微微垂头听着,却发现自己怀里的凤惊燕似乎僵硬地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赵非离很是体贴地俯下身来,嘴唇在凤惊燕的发丝之间轻轻掠过。
“燕儿,你以为我要的是这些?”
“但是,燕儿,我要的其实只是你而已。”
“燕儿,一直只是你,而已。”
凤惊燕本以为自己对语言本是并没有感觉的,毕竟与看到的和查到的东西相比,语言实在显得十分虚假。凤惊燕并不是那些个单纯的少女,听风就是凤,听风就是雨的,听得歌功颂德,听的谎言假话太多,大体到了这个份上,对于语言便有了几分防备之心。
然而,男人刚才的话,却还是轻易地攻入凤惊燕的心房。那种心口颤抖的感觉,让凤惊燕实在不愿意去想,此刻抱着自己的男人,在撒谎或者在演戏。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意外,你送拜帖去北堂王府?”凤惊燕语调平稳,好似只是很随意地开口询问,并无其他。
赵非离伸手抚摸着凤惊燕的发丝,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的柔软的青丝里穿梭:“是,我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嗯。”凤惊燕很随意地应着,也就没有再问了。
赵非离却忽然有些宠溺地看了凤惊燕一眼,那眼神有些怪异,好似是看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有些无奈,又有些怜爱:“燕儿,你又在乱想什么呢。”
“……”
“你总喜欢把事情想得复杂。”赵非燕淡淡地笑着,修长高挑的身形让他看起来俊秀非常。这样的姿势,凤惊燕需要微微抬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眸。
自己总把事情想得复杂?
凤惊燕并不这样认为,在这朝野之争间,本就是充满谎言和争斗。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没有绝对的忠诚,也没有完全的背叛,许多只是利益的选择而已。
“不复杂。”凤惊燕冲着赵非离慢慢开口,眼神里满是认真,“小离,没有人能给你更多了,无论你是要我的一切,还是要……我。所以你没有任何理由背叛我,不是吗?”
赵非离先是愣了愣,忽然想通什么似的,整个人变得有些激动起来:“燕儿,你舍不得我?”
“……”
“你在利用这些是想绑着我?”以前的赵非离不会如此直接,这个男人总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凤惊燕并不愿意多加透露的感情,然而这些日子却已经有步步紧逼的意思,好似好解剖开什么东西,让凤惊燕的心裸露出来。
凤惊燕微微迟钝了一下,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无论你要什么都没有关系,我有的,自然会给你,只要你完全忠诚与我。”
一字一句,清晰而明确,凤惊燕此刻的话好似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自然,即使赵非离此刻举手发誓,凤惊燕依然不可能完全相信。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变化都是无处不在的。但是,总有些东西可以让某些东西减少些变化,比如权力。
男人听着却是“呵呵”地笑,俯身将脑袋靠在凤惊燕的肩膀上,笑声之间,身体的微微颤抖还传到了凤惊燕身上。
“燕子,你总是不知道什么是重点。”赵非离轻笑地开口,然后将头从凤惊燕肩膀上移开。
这句话,赵非离已经说得够多次了。凤惊燕却始终不能明白,在行军大战方面,她靠着凤家世代激烈的兵法经验,似乎表现得不错。但是,在其他方面,她似乎就有些寥寥了。
“非离公子……”年轻的侍卫在旁边等得有些窘迫,犹豫了一下,还是怯怯地开口唤了一声。
赵非离伸手示意他继续开口:“然后呢?”
“翩翩郡主请非离公子府上一叙。”侍卫开口说道。
“嗯,备马。”赵非离开开吩咐。
这些日子以来的懒散令凤惊燕总处在一个有些混沌的状态内,这会儿将前因后果以及赵非离处理的方法联系起来,居然只觉得脑袋内突突地发疼。
男人松开一直环着凤惊燕的手,让她舒服地坐在椅子上。然后自顾自地蹲跪下来,将凤惊燕有些褶皱的衣裳微微整理了一下,持续的动作,赵非离的脸上都带着笑意。